华阳暗暗地抓紧被子。
陈敬宗又亲她的肩头:“皇上真是抬举我,把你这样的公主嫁过来,也幸好你是公主,不然成亲那晚我能把你……”
他没说完,华阳羞恼地转过来,死死捂住他的嘴。
陈敬宗抓住她的腕子,看着她道:“到正月初九,又满三个月了,那药既是娘娘的一番心意,又是你千里迢迢从京城带过来的,累了多少小厮费了多少马力,咱们若不用,岂不是叫他们白辛苦?”
华阳:……
陈敬宗:“做成兜,初九晚上穿,你不做,以后夜夜我都夸你白。”
华阳很想骂他,陈敬宗却跳下拔步床去熄灯了,回来后老老实实躺在隔壁被窝,一声不吭。
华阳实在忍不住,使劲儿踹了他一脚。
陈敬宗一动不动,华阳踹累了,气呼呼地将那缎子抛到他脸上,背过去睡觉。
过了几日,那第三颗药,终究还是没有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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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下旬,陈敬宗三兄弟除了服,吏部的任命文书与宫里的赏赐也同时抵达。
陈伯宗任陵州知府,与他先前的大理寺少卿一样,都是正四品。
陈孝宗任陵州府下江平县知县,与他先前的翰林院编修一样,都是正七品。
陈敬宗离京前在锦衣卫做指挥佥事,现在暂任陵州卫的指挥佥事,品级也相当。
一家三兄弟都在陵州府任职,放在别的家里根本不可能,可景顺帝倚重陈廷鉴,小小地破个例又何妨,而且所有人都知道,陈家三兄弟只是在陵州暂任一年多职务罢了,明年就会跟着陈廷鉴一起回京,官复原职。
陈廷鉴领着家人叩谢圣旨。
这次宫里派来的依然是小马公公,吏部的文书他只是顺带帮忙转交,他的主要任务是送赏赐。
陈廷鉴一家都有赏,加起来一共八个箱笼,有金银珠宝,也有绫罗绸缎。
罗玉燕疑惑地看眼华阳,八个箱笼都是给陈家的,皇上这次怎么没单独给女儿赏?
念头刚落,她就听见小马公公嗓音纤细地对华阳道:“公主,驸马要去卫所当差了,卫所离陵州城更近,奴婢奉皇上旨意,已经为您与驸马置办了一座园子,这次皇上给您与驸马的赏赐,奴婢也擅作主张直接抬到园子里去了,就怕过两日您搬家的时候还得重新搬回去,耽误时间。公主,您不怪奴婢吧?”
华阳看眼公爹婆母,笑道:“既然是父皇赐宅,我与驸马就不辜负父皇一番美意了,公公的安排体贴周到,我还要赏你。”
她话音落下,朝云上前,笑着将一个钱袋子塞到小马公公手中。
小马公公高兴地道谢,谢完忽地一拍脑顶:“瞧奴婢,急着见到公主仙姿,差点忘了一事。”
说完,小马公公急匆匆跑出陈宅,从门外他乘坐的马车上抱出一个两尺见方贴着红色封条的锦盒,再急匆匆跑进来,笑眯眯地对华阳道:“公主,长公主想您了,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叫奴婢带过来,说是里面还有一封信,您看了自会明白。”
华阳的心,扑通扑通跳得越来越快。
她只庆幸跟陈敬宗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近墨者黑,才能在这个时候保持神色如常,而不是面红耳赤。
“重吗?我来拿吧。”
陈敬宗先朝云一步接过这个锦盒,入手只觉重量一般。
华阳随意般问:“这封条是怎么回事?”
小马公公笑道:“长公主说了,这里面是她好不容易才寻到的宝贝,珍贵无比,必须用封条封起来,由您亲手打开才成。公主放心,这一路锦盒都好好地保管在奴婢车里,除了奴婢,再没有旁人碰过。”
华阳点点头:“姑母费心了,你回去后,务必要向姑母转达我的谢意。”
这般看起来就装着珍宝的锦盒,自然吸引了陈家众人的视线。
其中,罗玉燕尤为好奇,皇家的人不缺金银珠宝,那么除了珠宝首饰,还有什么能让安乐长公主如此看重?
小马公公在陈宅待了半个时辰,这就离开了。
而早在他离开四宜堂去与陈廷鉴说话时,陈敬宗就叫朝云退下,拉着华阳进了内室。
安乐长公主送过来的锦盒,就摆在桌子上。
“你开还是我开?”陈敬宗问。
华阳知道里面肯定是些不正经的东西,侧着脸坐到床上,并不太关心的模样。
陈敬宗笑着撕开封条,打开盒盖。
里面是一封信,信下还有一个盒子。
他把信递给华阳。
华阳拿着信,余光却留意着陈敬宗那边。
少顷,陈敬宗从第二个盒子里捏出一片薄薄的几近透明的长条袋状物,打量片刻,皱眉问华阳:“奇形怪状,你可认得?”
华阳:……
这种形状,又要避孕,她都猜出来了,他一个男人,真能不懂?
无非是又来装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