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邓博士总算让苏樱桃见识了, 什么叫知识的力量。
从到医院,就有人帮她排队,挂号, 找医生。
当然, 照b超得她自己去照,而热情的小h兵们跟邓博士一起,在外头等着, 跟博士也一起憋着『尿』,把这趟怀孕, 当成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因为在他们想来, 苏樱桃肚子里怀的, 可是个未来的武器专家。
要照b超, 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憋『尿』, 一帮从边疆到内蒙, 再到红岩,整个大.串联上的小h兵们,现在聚在医院的有七八十号,医生一看这阵势,也想早点给苏樱桃做, 怎耐她的肚子不争气,总是『尿』太少, 照不清楚。
好容易排到苏樱桃了, 她突然想起一个生过孩子的狱友曾经说:“生孩子干嘛呀, 光是做b超憋『尿』,就能憋死你。”
亲身经历,这滋味更酸爽,她更不想生了。
“月经走了多久啦?”医生问。
“大概38天左右。”苏樱桃忐忑的说, 那个照身体的东西她头一回见,在肚子上滚来滚去,投在一个玻璃屏上,玻璃屏闪着蓝光。
“子宫内膜很厚,应该这几天就要来了,没事,回去吧。”就这样完啦?
“我怀上了吗?”苏樱桃问。
“要具体的结果,两天后等通知,要我说就是没有,只是例假推迟了而已,同志,咱们可是正经医院,我们都又红又专,你没怀孕不关我的事,是你丈夫的问题,让那些小h兵撤了,可别搞□□d,行吗?”医生连忙说。
就怕这是一个武斗分子的家属,没怀上,他们要大闹医院。
这要博士听说了,估计得特别失望,因为苏樱桃自己都失望坏了。
不过既然两天后才出结果,虽然苏樱桃不忍心,但她准备让邓昆仑先欢喜两天,现在出去,要她说自己没怀孕,肚子里没有一个小武器专家,不说邓昆仑会大失所望,那帮小h兵也不干啊。
而她自己,当然如释重负:没怀上,这感觉可太爽了。
等照完了b超,小h兵们弄来的那辆老嘎斯,还一路把邓昆仑和苏樱桃,送到了他跟褚岩约定好的华风饭店门口。
褚岩就在华风饭店门口等着博士,当然,他得问问博士跟苏樱桃刚才从火车站出来是去干嘛了。
b超结果还没出来,邓昆仑也不知道妻子到底有没有怀孕,当然不会把这事儿在褚岩面前大说特说,倒是很吃惊,褚岩给他们订的,居然是首都最好的宾馆,华风饭店。
“这可不是我订的,是我大姐特意订的,她是法籍,怕回家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归国后一直住在这儿,走吧,咱们上楼。”褚岩咬着牙说。
办入住,当然是褚岩去。
从下车到进宾馆,一路上,因为觉得妻子怀孕了,而现在又是腊月寒天,路上处处有冰,邓昆仑当然万分小心,生怕妻子有个闪失。
褚岩穿一身绿军装,脚上是警卫营特制的高邦皮鞋,看着外罩着花布棉衣,穿的像个炮筒一样的苏樱桃,两只眼睛上下打量,总是盯着她的绿书包看。
要他猜的不错,博士的护照,应该就在苏樱桃的绿书包里。
“对了博士,本还有一些私人物品,一直寄放在法国领事馆里,咱们俩一会儿得去趟法领馆,你需要向法方展示你的护照,并且,以你曾经博士的身份跟对方交涉,让他们把本的私人物品从法领馆寄回美国,我姐说,这有助于让你从本那儿,争到十万美金的遗产。”上了电梯,褚岩说。
邓昆仑果然伸手跟苏樱桃要了:“先把护照给我,我去跟法领馆交涉这件事情。”
苏樱桃于是伸手进绿书包里,扯开缝好的线,把护
照递给了邓昆仑。
同时她注意观察,就发现褚岩和司机小刘都在盯着那本护照。
而且小刘还给褚岩挤了挤眼睛。
褚岩摇了摇头,脸抽搐的厉害,就连鬓角上那道疤,也一起抽搐着。
好吧,根据梦里的经验,苏樱桃几乎可以判断的出来,这家伙就是想偷博士的护照。
就不知道,他偷了博士的护照是想干嘛了。
上了楼,进了房间。邓昆仑要去法领馆交涉本的私人物品,但还得先安顿妻子:“这儿有免费的晚饭供应,但是只从六点供应到七点,你们不要出门,要不然就吃不到饭了。”
“我有经验的,叔叔,我又不是没在这儿住过,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婶婶和咱们的小杰瑞的。”汤姆因为曾经住过,特别熟络,一进门就跳床上了。
这儿的房间有收音机,扭开频道,还可以听好几个频道的新闻节目。
久违的舒适生活啊,重新回到汤姆身边了了。
博士走了,苏樱桃和俩孩子给安排了两间房,不过邓昆仑准备给苏樱桃单独一间,他和俩孩子睡一间。
这就是梦里,苏樱桃曾经短暂享受过的生活,洁白的床垫,坐上去软软的,要不是苏樱桃已经20了,她必须站在这床上好好蹦一蹦。
隔壁隐隐约约传来钢琴声,珍妮正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立刻说:“婶婶,这是克拉拉的《狂欢节》,我叔叔在家里最爱听这个啦。”
看来,隔壁住着一个钢琴家。
汤姆特别喜欢猫,打开客房的门,里里外外走了一圈,看到走廊里有一只纯白『色』的猫,又大又胖的,悄悄跟了上去,刚想抱,一个男人把他的耳朵拧起来了:“哪儿来的小屁孩儿,随便就敢抓别人的猫?”
“叔叔,对不起,我错啦,我再也不抓它啦。”汤姆多乖啊,立刻就认错了。
这男人松开了汤姆,正好苏樱桃听见动静出来,他一看,两只眼睛顿时亮了:“我叫苏有添,你好,你就是博士那位乡下来的妻子吧?”
好嘛,她直接成乡下来的了。
苏有添,这人苏樱桃认识,是褚岩的狗腿子。
对了,这个人还是褚英忠实的仰慕者,据说他第一次见褚英就深深喜欢上了,回去就跟老家的妻子离了婚,想以单身的身份追褚英,可惜人家压根儿就瞧不上他。
“汤姆,进门,别跟不认识的人说话。”苏樱桃没理这人。
隔壁的钢琴声停了,一个说着外语的女人连迭声的叫着咪咪,嘴里咕噜咕噜的。
苏樱桃刚把门关上,让汤姆和珍妮不要再出去『乱』走动,又有人敲门了,这会一开门,又是那个苏有添。
“听说你也姓苏,小苏,这是法国使馆的工作人员送给咱们褚老师的花,她的房间花太多,摆不下了,送给你吧,对了,今天晚上,她会在一楼宴会厅弹钢琴,她邀请你到时候去听一下,这样吧,我来给你做讲解,毕竟那东西你听不懂。”苏有添又说。
褚老师,就是褚英了。
那个将来从法国归来的名媛,一直单身,追求者无数的女物理学家,看来,隔壁的钢琴家就是褚英。
不过别人送给褚英的花,她的房间摆不下,扔掉就算了,特意让苏有添送给她,几个意思?
在苏樱桃梦里,褚英是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名媛,追求者无数,但是眼高于顶,谁都瞧不上的那种。
当然,现在也还没接触到,但她已经感受到对方有多少的追求者了。
“我不懂钢琴,也不想听钢琴曲。”苏樱桃说。
“怎么说呢,小苏同志,虽然革命闹的厉害,但华风饭店跟别的地方不一样,这儿属于国际化的地方,你说这种话,会让住在这儿的外宾
笑话的。”苏有添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