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岩愣在那儿, 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郑霞于是又说:“褚岩同志,这儿也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工作那么忙, 还是去忙工作吧, 我和孩子都特别好,不需要你管,走吧。”
“郑霞同志, 我喂你一口汤,总行了吧?”褚岩察觉到郑霞是生气了, 于是说。
郑霞已经喝完汤, 把汤碗交给孙紧了, 淡淡的说:“不了, 褚岩同志还是去忙工作吧, 你不一直跟我哥说你特别忙吗, 我哥我嫂子会照顾我的.”
“那孩子呢,我抱抱”直到现在,褚岩就偷偷看了几眼,跟作贼一样,还没抱过闺女呢, 心里抓心挠肝的。
孙紧像瞪狗一样瞪着褚岩,郑霞倒是很坦然:“那就抱抱吧, 抱抱你就可以走了。你要不走, 我都不敢吃饭不敢睡觉, 就怕耽误了你的工作,心理负担太重。”
这话听着特别在理,但又不对,她说的特别善解人意, 但是褚岩又不敢抱孩子了,他怕自己一抱,郑霞就要赶他走。
孙紧和郑凯,苏樱桃几个是乐见其成,随时准备要扫他出门,褚岩抱还是不抱。
好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陈超带着军区一帮战友来看新产『妇』了。
陈超进门就说:“郑霞同志,你要理解褚岩同志,他的工作确实忙碌,我在这儿代表部队,向你说一声,嫂子你辛苦啦!”
一帮当兵的齐齐给郑霞敬了个礼:“嫂子,您辛苦。”
郑霞笑了笑,当然得让着大家坐,还得让大家看看孩子。
这么一岔开,褚岩要被赶走的危机才算解除了。
苏樱桃把孩子递给陈超,陈超接过襁褓看了看,见是个特秀气的,圆圆的小丫头,顿地就喊了褚岩一声:“亲家,这以后得定下,给我家老二当媳『妇』儿。”
“陈师长,您别这样,我儿子今年四岁,比你儿子长的帅气多了。”有个团长笑着说。
陈超眉头一挑:“你觉得是你跟褚旅长关系铁,还是我跟他关系铁,要不行咱俩比一比,你想比啥咱就比啥,为了我儿子将来的幸福,我准备跟你拼命。”
褚岩给这帮家伙逗的前仰后合,那叫一个骄傲。
则开始,听说生的是女儿的时候,褚岩只是开心,开心自己终于有了个孩子,对于男女并不在乎,但是刚才掐指算了一下,就发现自己认识的所有人,几乎生的都是儿子,这下他要有尾巴就得翘起来了。
再过二十年,这帮人全得追着他喊老丈人,而他一个都不『尿』,他们家的傻小子,他一个都瞧不上。
不过突然目光扫到郑霞,褚岩就有点如坐针毡了。
他突然想起来,要不是战友们进来混淆了一下,他已经被赶出去了。
曾经孙静静连他拉泡屎,撒泡『尿』的事情都要让他汇报,搞的他烦不胜烦,就想找一个条件不要太好,长的不要太漂亮的普通女人结婚,彼此没什么爱不爱的,凑凑和和过日子,一个最好也不要管一个。
所以他才一直刻意跟郑霞保持距离,就是不想郑霞东管西管,管自己太多。
但现在郑霞不但不管他,而且还随时让他走,他怎么也觉得不舒服?
不过没关系,郑霞不管他,这点让褚岩很高兴。
夫妻之间就该这样,淡一点,彼此对对方不要有太大的期望才好。
陈超小心翼翼放下孩子,出了病房的门,就跟褚岩说:“我们还没查到那个准备用佛经作为密码,联系阮红星的人,但目前,我们在红岩找到好几个加密的无线波频段,这表明有人肯定在举行间谍活动。那个人是谁,咱们必须找出来。”
看着病床上睡的正憨的小爱军,褚岩长吁了口气。
因为他最新接到的情报是
,秦州有那么一个人,想通过在坐牢的苏曼,想跟阮红星取得联系。
阮红星是什么人,他和邓昆仑俩最清楚。
那家伙现在在香港,其实已经在搞毒.品生意了,而他的目标是,在整个亚洲建立一个大毒品网络,做大毒枭。
那种人要来华国,秦州,将是一场灾难。
这时候有人在秦州又开始搞间谍活动,那个人必定是想跟阮红星合作的。
而阮红星能带进华国的就只有毒.品,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100年前,洋人就是用毒.品把清『政府』给搞来亡的。
曾经的褚岩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现在不同了,他得为了他坐在床上,温柔美丽的妻子,和他躺在襁褓里,虽然才出一天,但是看一眼就能融化的闺女奋斗。
对了,不论陈超还是别的战友们,他们家的儿子,褚岩一个都看不上。
让他们家的傻儿子追着流口水吧,他家小爱军谁都不嫁。
……
回家之后苏樱桃又去了一趟农场,看了看郑霞屋子里的煤和米面油。
褚岩那种男人,贴在墙上和杵在地上没什么区别。
你看他乐呵的要死,但他不会关心妻子,也不会『操』心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郑霞马上要回来,她得看看煤够不够,米和面还有没有。
还得托付邻居替郑霞一天看着炉子,注意不要让灭了。
要不然等郑霞回来,寒屋冷灶的,她和孩子肯定要冻感冒。
往家走的路上,经过万人坑,就见有一帮孩子趴在冰面上,一人捉根线,正在钓鱼。
汤姆人大了,心没大,腿最长,趴在冰面上,腿比别人的长一大截儿。
突然他腿一抽,就跟触电了一样尖叫了起来:“哈哈,我弟又扎到一条,嗷嗷,这是我弟的。”
杰瑞是站着的,气急败坏的说:“哥哥你不要吵,鱼都要被你吓跑啦。”
只听刷的一声,汤姆扬起一根木棍说:“扎上了,看看,多肥一条鱼?”
别人都是用绣弯的针裹着肠衣和肉趴在冰面上,瑟瑟发抖的钓鱼,只有杰瑞,削一根木棍就能扎到鱼。
这技术自打苏樱桃生来,也就见她儿子有。
她这个儿子不愧庞老他们都夸,真是个大人材。
“杰瑞,汤姆,回家吃饭。”苏樱桃喊了一声。
两个小伙子,一高一低,一胖一瘦,一根棍子上串着三条冻僵了的大肥鱼,朝着她奔过来了。
“妈妈,鱼鱼。”杰瑞扬着棍子说。
苏樱桃弯下腰,跟儿子说:“一天顶多扎两条,再多了不行,你小时候这湖里就没鱼,因为原来被大家捞光了,你要把鱼扎完,以后湖里也会没鱼的,好不好?”
杰瑞扛着棍子想了想,歪着脑袋说:“好吧。”
现在,秦工那帮男孩子
都长大了。
张兵兵和张冬冬都已经参加工作了,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就在秦城重工工作,厂里工资高,小伙子们有了工资,人也变稳重了不少。
见了苏樱桃,全在跟她招手。
只有徐冲冲一个人一直在读书,上到了高三,最近随着他爸,又调回本单位了。
但他们曾经捉虾的时候,不是汤姆的对手,现在论扎鱼,在杰瑞面前也全是弟弟,一个个怎么都比不上汤姆的骄傲。
不过有件事情,徐冲冲觉得自己可以揶揄一下汤姆。
“邓长城,你不是当选了一中的团支书吗?同学们都说咱们秦州要来日本人,明天开会,你可得拿出个方案来,咱们是清蒸日本人,还是红烧日本人,你要说不到大家心坎儿上,大家可不服你。”
说起这个,汤姆
的眉头又皱起来了:“婶,明天我新官上任,要当团支书了,你看大家抗日情绪这么激烈,那个会我怎么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