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不收门票,再怎么样,每天总有几个游客吧?
但很奇怪,他们的寺庙是不分四季的冷清,一年到头见不到几个香客。
倒是有时他们上学从学校回来后,师父会说来了香客,捐了香油钱之类的话,但除了席尘故之外,他们从来没有见过。
师兄弟两人一致认为老和尚口中的‘有香客’,是老和尚的自尊在强撑。
这么多年他们这寺庙还没有因为揭不开锅而闭寺,两人认为席尘故功不可没。
前段时间因为祝笙的出现,他们寺庙陆陆续续来人一波接一波,就已经他们寺庙难得热闹的时候。
等祝笙一走,小破庙又恢复了原本的冷清。
连后院常住的那位神秘香客也离开了。
玄时:“反正都没人来,我们下山玩几天也碍事。”
在玄时的记忆里,师父就没有离开过桑山,整日不是诵经打坐,就是玩手机,再则就是打理后山的菜园,日常用品都是别人定期送上来的。
玄时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守着这座小破庙,想让他也下山去看看。
山下可好玩了,什么都有,其实他每次下山都不是很想回来。
老和尚摇头拒绝:“我老了,玩不动了,你们去吧。”
说完老和尚就转身往寺庙走。
小玄时见此莫名觉得心酸,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被旁边的玄空拉住了:
“走了,师父我们过两日就回。”
老和尚背对他们摆摆手:
“下山后钱省着花,但也不必太省,没钱了就去找姓席的化缘,他有钱,不用跟他客气。”
想着师父又成了空巢老人,小玄时被师兄拉下山时鼻梁还酸酸的。
在鼻梁发酸的小玄时一步三回头时,关上寺庙大门的老和尚一扫在徒弟面前老神在在的沉稳,打直腰抬起双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走路飞快,嘴里念叨:
“阿弥陀佛,耳根终于清静了,挖坛席尘故的酒出来庆祝一下。”
“那坛仙人醉被他埋在哪儿来着?”
小玄时涉世未深,不知道山上那位被他可怜的空巢老人已经开酒庆祝了,撇着嘴跟祝笙道:
“师兄心好冷,下山时头也不回,我觉得师父太孤单了。”
听了小玄时的话,副驾驶的玄空:“……”
你觉得师父孤单,那是因为你没听见在知道我们要下山时,师父他老人家数落你半天后,回到房里后发出的压抑狂笑。
那笑声里的喜意,说是笑没了三天功德也不为过。
再这样下去,玄空毫不怀疑时候师父当了一辈子和尚、敲了几十年木鱼,到最后还要倒欠菩萨几十年功德。
属于无效出家了。
再一看真情实感为老和尚不能下山而难过的玄时,玄空觉得他师弟那双眼透露这一股清澈的愚蠢。
小破庙对祝笙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玄空师兄弟两人对他来说自然也是不同的。
面对两人,祝笙的话明显要多一些。
席尘故望着祝笙放在腿上的手,安静的听三人聊天。
玄时想吃火锅,但祝笙清淡的口味让席尘故毫不犹豫选择了中餐。
中餐对祝笙来说就没特别的吸引力,酒店里豪华国宴套餐,对太子笙来说也只是寻常。
四人方桌,师兄弟两人自然坐一起,祝笙便和席尘故坐一方。
席尘故把菜单递给祝笙,祝笙往玄时面前推,语气平静:
“你们点就好,我都可以。”
席尘故听了这话心中暗笑,随即便很不是滋味。
数日衣食住行再精细讲究不过的人,竟然说都可以。
金枝玉叶的太子殿下,面冷心软,从不苛责宫女随侍,的确算得上一个好主子,可枕千金一尺的云烟锦,住破庙也面无异色。
但席尘故知道,看似什么都不挑的人,连被褥熏香换了一种都不适应,会失眠许久……
从旁伸来一只手,祝笙低眼一看,席尘故修长的指尖推过来一副烫好的碗碟。
对上祝笙的目光,席尘故神色自然,嗓音温和:
“顺手帮你拆了,介意吗?”
祝笙摇头:“谢谢。”
席尘故桃花眼带笑意:“祝老师客气。”
菜品很快上齐,没有浓油赤酱的大荤,清淡却不寡淡的菜色还挺符合祝笙的口味,他吃得也比在片场多一些。
吃完饭后,玄空问祝笙明天上午有没有时间。
北霜市有一个游乐园,玄空明早想带玄时去逛逛,想着连电视都没见过的祝笙肯定也没去游乐园玩过,所以想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武术指导时间安排相对比较自由,除了拍打戏必须到场之外,其余时间都可自行安排。
祝笙在北霜市也没别的去处,这两日便一直泡在剧组。
听玄时兴高采烈说游乐园肯定很热闹很多人时,不爱凑热闹的无殃仙君就想拒绝。
但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玄时舔了舔嘴唇,一脸馋样:
“我看网上攻略上说,那游乐场的奶茶店新出了一款奶茶,在别的地方都买不到,超级好喝!我明天一定要试试!”
祝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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