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会跌落剑下?”
依照云涧他们的修为,御剑之术已习得炉火纯青,就算分神也不至于此。
还有他无端愈合的致命伤……
此间种种,处处透露着古怪。
不渡茫然摇头,默了两秒试探开口:“祖师爷显灵了?”
对祖师爷归处有了怀疑的祝笙也默了两秒,回:
“应当不是。”
不渡垂头丧气,开始努力回想当日种种。
“对了!”不渡一拳砸向掌心,双眼微量:
“有一个奇怪的点,在主人你昏迷被那团莫名其妙的金光包裹住的时候,没有落下断魂崖的那群人以为主人你是飞升,然后好像内讧了,他们自己打了起来。”
祝笙没说自己刚开始也以为自己飞升了,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内讧?”
“是的。”不渡点头,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我当时担心你顾不上他们,但是他们的确是打起来了,有人胳膊被剑光削掉,飞老高。”
不渡顶着一张脆弱瓷美人的脸,绘声绘色给自家主人描绘匆匆两眼瞧见的内讧场景。
自有意识来就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提起桑山那群人的下场,剑灵满眼冷酷,毫无怜悯。
这是他们的应得的福报。
描述完毕后,不渡总结:
“也不知道那群人怎么惹恼了那位身穿白衣手持白剑的男人,反正我看那人挺狠的。”
听见‘白衣白剑’时,祝笙眉心微动:
“可有看清对方长相?”
不渡摇头:“没有,哪里乌拉拉全是人头,我也只瞟了一眼。”
就觉得人衣服是真的白,人也是真的狠,对上那群人,砍瓜切菜似的毫不留情。
不渡:“明明之前还是同伙,说翻脸就翻脸,呵……”
美少年脸上露出的笑容嘲讽至极,和浑身散发的脆弱无辜的气质十分不搭。
祝笙眉头微拧,垂眸似在沉思。
刚来这个世界时,他曾梦到天降异象,血流成河,还有一把雪白的剑。
不知道他梦中的那柄剑,和那个白衣人手中是不是同一把。
若是,他梦中的景象,应当就是他失去意识后桑山发生的事,可他的记忆中,并未有人是白衣使白剑……
“主人。”
不渡抬手在祝笙眼前挥了挥,吸引了他视线后,终于问出了那个他十分在意的问题:
“主人,你头发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渡屈起手指比了一小段距离:“这么短。”
主人穿着大变样,他差点一眼没认出来。
好在主人这张脸没变,还是如此颠倒众生的好看~
也难怪擅使双剑的泽芜仙子一见钟情,被拒后仍然经年不忘,一心要嫁与主人。
祝笙没说话,略一抬手,短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转眼变恢复了他以往的装扮。
连身上的长袖长裤,都变成了剑宗制袍。
看着眼前长发长袍仙气飘飘的主人,不渡舒了口气:
“还是这样比较习惯。”
不过没多久,祝笙的长发又变回了短发。
他现在修为不够,灵力维持不了多久。
他至今都无法打开乾坤袋。
祝笙:“你会变成如今模样,应也是灵力不稳的缘故。”
不渡扯了扯自己身后的头发,试着用灵力把头发绑起来,指尖灵力的光芒一闪即逝,比流星还短暂。
身后的头发还是披散拖地,不渡闭眼,把脸憋得通红后睁眼,惊恐捂脸:
“主人,我连剑身都变不回去了!”
祝笙:“……?”
十几分钟后,主仆两人相对而坐,表情一个比一个凝重。
剑灵捏着手指,眼巴巴看祝笙:
“主人,我现在是不是成了黑户啊?你能解决吗?”
看着身形小小满脸期待的剑灵,曾经的太子殿下现在的平民祝笙:
“……”
抱歉,不能。
不但不能,祝笙抬手按上剑灵的肩膀,是难得的语重心长:
“还有,这是法治社会,没有剑宗首徒无殃仙君,也没有太子殿下,你得遵纪守法。”
再像以前一样喊打喊杀要抹人脖子,是要被警察抓走的。
剑灵:“??”
不等剑灵反应过来,祝笙起身把老和尚送给他的厚礼拿过来,转而放到剑灵柔弱无骨的手心:
“这些时日你好好参读这两本书,对你适应现代社会大有裨益。”
剑灵被两本厚砖头砸得往前一栽,捧着《新华字典》和《现代汉语词典》,一脸懵逼: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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