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领奖结束后, 甄美丽和简自成走下了台。
简时午第一个凑了上来,很好奇:“爸,妈, 你们什么时候捐款的我怎么不知道?”
甄美丽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弯弯的眉眼含着笑, 嗔怪道:“这都是我们大人的事情, 你小孩子知道来做什么, 你管好自己的学习就行。”
简时午捂了捂被揉的头, 嘟囔一声:“至少告诉我一声呀。”
“怎么着?”
甄美丽打趣的看着他:“你还心疼钱不成。”
简时午大呼冤枉:“我哪有。”
因为比赛算是告一段落了, 学校为了宴请家长们来参与活动, 在学校的食堂举办了类似自助餐的晚宴, 食物并不算是顶级豪华的,很多都是学生们日常吃的东西,学校一方面是想向学生家长们展示一下学校的师资力量, 一方面当然也是想让家长们对于学校的食堂饭菜质量有一个考究。
然后,简时午发现每个班级都被划分了一个固定的区域,而在区域内也有不同的食物。
猴子说:“那里面有些是食堂阿姨们做的饭菜, 有些则是咱们家长自己做好了再带来的。”
简时午感慨万分:“爸妈来参加个运动会也不容易啊。”
“可不是。”猴子挠挠头,喟叹一声说:“前段时间老师就吩咐说, 让来的家长们最少带一份手工制作的食品来,我们还以为是运动会上吃呢, 原来是留到了晚宴上。”
简时午笑着说:“算了算了, 咱们就当做是饱口福了。”
他们走到了班级的指定区域,简时午的目光下意识的扫过众人,忽然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沈成呢?”
猴子过来看了一圈, 回答道:“好像颁奖的时候他就走了, 说是有点事, 一会儿再回来。”
简时午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说实话的从跑步那会他就很担心沈成了,虽然他们都说沈成的伤口已经结疤快好了,但可能也基于前世对于沈成的一些了解吧,他看的出来,当时沈成的脸色不太好。
简时午轻声:“会不会去医务室了?”
猴子一开始想说他敏感,但是看到简时午认真的表情后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拉住他的手说:“既然他没有跟你说,那肯定就是不希望你知道。”
简时午动作一顿。
“沈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死要强。”猴子笑了笑:“咱们就在这等他回来吧!”
简时午被猴子拉着的手蜷了蜷,最终点点头:“好!”
他们回到前面,甄美丽她们已经在前面等着了,学校这次除了自助餐外还配了不少蛋糕,粽子,最近临近端午节了,准备了几框粽子,什么口味的都有。
甄美丽的盘子里面放着两颗粽子,她笑着说:“小时过来拿你喜欢吃的。”
“好!”
简时午拿了点粽子回到就餐点,却意外的发现了坐在拐角里面的安妮和乔安,这次家长会来的家长很多,几乎每一个人的家长都到了,一排排&#
30340;人都坐满了,有些家长会看着孩子吃饭,顺带给夹菜,叮嘱道:“多吃点。”
这些,在西方都是并不常见的事情。
安妮坐在角落里,她动作优雅的拿着面包,不屑的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继续吃东西。
乔安吃着肉丸,有些感慨的看着一个母亲在帮孩子挑鱼刺,开口:“真羡慕,你知道吗,我8岁的时候挑食,嫌有块肉不好吃,结果被父亲派人监督着,整整两个月都只能啃面包吃。”
安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是你。”
乔安挑了挑眉头:“看来伊丽莎白夫人对你很不错。”
安妮动作顿住,精致漂亮的脸蛋上划过一抹低沉的情绪,但很快,她扬起了高傲的头颅,轻哼一声:“母亲当然都是为我好。”
所以很严格的要求她啊。
扭过头看着不远处那对母女,那位母亲低头叮咛着她,这个女样貌平平,浑身上下的穿着打扮也很普通,但她就单单的坐在哪里,和孩子轻声说着话的模样却让安妮莫名的挪不开眼。
她恍惚间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高贵优雅的伊丽莎白的公爵夫人,她应该也是爱自己的,所以才总是冷目的看着她:
“安妮,礼仪老师教给你的学会了吗?”
“你代表的是伊丽莎白家族,所以任何事情都要做到最优秀。”
“安妮,不要让我失望,这都是为了你好。”
好像有很多人爱她。
他们尊敬的称呼她,热切的簇拥她,伊丽莎白这个荣耀的姓氏赋予了她荣耀,也成为了捆不住的枷锁,母亲从不对她笑,她争强好胜,以为只要自己赢就可以获得认可,就可以获得注意力,她咬着牙努力,想捧着奖杯去获得母亲的夸奖,却只是隔着门听到一句:
“安妮的确不错,可是比起艾菲尔家的女儿,还是差远了。”
好像没有人爱她。
很多人都打着爱的名义,可是她们的眼睛里毫无情义,凉的让她害怕。
乔安咬着肉丸,询问:“你母亲倒也真的是舍得培养你,用中国的话来说,就是锦衣玉食?”
安妮长长的睫毛颤抖:“嗯……”
她好像得到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得到。
她低头看向桌子上的饭菜,比起自己平日在家里的餐饮,这些又岂止差了一星半点,可当她抬眼看着不远处的那对母亲,心中却抑制不止的落寞。
乔安凑近一些:“你也想吃啊?”
安妮身体一僵,高贵的小丫头扬起漂亮的天鹅颈轻哼:“我怎么可能想吃那种东西,幼稚。”
…
“乔安,安妮!”
有人的呼唤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两个人扭过头,就看到不远处端着餐盘的简时午站在走廊上,他将校服的外套搭在臂弯,里面只有一件白色的体恤,脸上带着阳光灿烂的微笑,看起来悦目极了。
乔
安挥手:“这里!”
简时午小步过来:“我们可以坐这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