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有长得这么好看的新哥哥!
危良点头,“对。”
说这话时,危良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栀梨脸上,似乎想看看栀梨会不会因为被蒋越潇讨厌了而哭出来。
结果,他没能看见栀梨哭出来,反而看见栀梨仿佛松了一口气,用小手不停拍着小胸脯。
“幸好幸好。”
危良不理解,“幸好什么?”
“幸好我给哥哥买了礼物呀!”栀梨还有点心虚,因为给摄像师小陈叔叔的那张红票票是从哥哥那摞红票票里抽出来的,幸好后面刷黑卡卡给哥哥买了手表。
危良:???
他还没继续往下问,栀梨已经开心地拍手了,“哥哥离开前还把闪电留下来陪我玩,哥哥人可真好!”这个新哥哥一点也不像表姐梦里那样排挤我嘛,谁排挤别人还会把自己的狗留下来陪玩呢!
危良:……
你就看不出你哥哥在用闪电吓唬你吗?
他想出声提醒栀梨,但看着栀梨天真快乐的样子,再及忆闪电之前一副求贴贴的不值钱样子,又心塞地咽下了话。
让闪电吓唬?
谁能信啊。
闪电再一次将扔出去的橡胶球叼了回来,丢在栀梨脚边,眼巴巴地望着栀梨,等栀梨继续再丢。
栀梨也不负它望,仿佛有花不完的精力似的又拿起橡胶球往门外空旷的花园扔过去。
她看见闪电嗖地一下朝球追跑,也边跑着追过去边扬声喊:“闪电加油!冲鸭!”
危良不解地望着跑远的栀梨。
栀梨为什么能这么快适应在蒋家的生活?不会拘谨也不会自卑,在蒋越潇居高临下打量她,甚至用一声不吭离开来表示讨厌的时候,也不会觉得难过?
危良垂在身侧的手,握住了拳头,用着他也才八岁的脑子,努力回忆他刚到蒋家的那天晚上。
蒋越潇也是站在楼梯上,高高在上,连一句回应都吝啬。
但是——
危良重新扭头看向正在院子里奔跑的闪电。
那天晚上,闪电好像也对他伸舌头了,难道蒋越潇不是看不起他,而是把闪电留下来陪他玩?
“危良哥哥。”栀梨脸颊红扑扑地跑回来,“你要不要一起玩球?”
栀梨说完又想起司机危叔说的话,主动道:“闪电不爱捡的球我可以帮忙捡!你不用觉得麻烦啦!”
危良张了张嘴,片刻,他脸上扬起温暖的笑,“好。”
夏日黄昏下,树梢轻晃。
闪电追着球飞奔而出,带起的风把整片的薰衣草都吹出了紫色花浪。
蒋越潇站在在卧室阳台里,将花园里的场景尽收眼底。
闪电,栀梨还有危良两人一狗在花园里非常幼稚地玩追球。
有些球不小心被扔到池边,扔到水洼,闪电磨磨唧唧地犯洁癖,栀梨就冲过去捡起来再把球给来闪电,脸上的笑耀眼得有点冒傻气。
蒋越潇见栀梨往这边跑,连忙拉上阳台的帘子挡住自己,嘀咕道:“这小屁孩到底是陪闪电玩球还是闪电陪她玩球?”
不管谁陪谁玩球,闪电也叛徒了!
蒋越潇回屋拿起桌上的飞镖,气咻咻地往墙上的靶子甩,“傻狗!叛徒!”
夕阳掩于天际,屋内光线逐渐变得昏暗。
蒋越潇甩累了飞镖,仰躺在床上,整个人躺成了一个大字,连开灯都懒得下床开。
【咚咚咚】
敲门声像是试探似的从外面传过来。
“烦人。”蒋越潇捞过枕头压脸上,闷声说道,“我不吃晚饭!别叫我了!”被傻狗气都气饱了,还吃哪门子晚饭。
“汪!汪!”
傻狗?!
蒋越潇一个激灵睁开眼,随即便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
转眼间,他就从床上飞速冲到了卧室门前,临开门时,又生生忍住了动作。
他伸手扒拉了下躺乱的小短发,又耷拉下脸,确定酷得很有逼格后,才拧开卧室门,张口教训道:“你这个叛——”
“哥哥!”
清脆软糯的声音在走廊的灯光里响起。
栀梨举着小手朝蒋越潇挥了挥,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哥哥,谢谢你让闪电陪我玩!”在发现哥哥特意留下闪电陪她玩后,栀梨认为不能辜负哥哥的心意,自觉多陪闪电玩了半个小时,这样就能帮闪电把精力全都消耗完,闪电也不会拆家啦。
蒋越潇脸色木然地回望栀梨。
我什么时候让闪电陪你玩了?分明是闪电这条傻狗叛变到你那里了!
这句反驳临到唇前,又被他吞了回去。
栀梨在花园里陪闪电玩球的样子实在太傻,他早就长大了,压根不屑于欺负这个傻乎乎的小屁孩。
八岁大屁孩的蒋越潇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