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生:“我看你脑子挺好使的。”
“不太好使,随便开一些。”裴多律起身把背后的纪乔按在椅子上,抓着纪乔的手押在桌子上,跟给猫剪指甲似的小心翼翼又怕他跑了。
裴多律的语气更加诚挚:“今天主要请您看看纪乔,给他开一些理气解郁的方子。”
老先生一笑,“上次我就说这小年轻思虑别太重,你俩都是有心的,以后可要好好相处。”
他望闻问切,大手一挥写下疏肝解郁,理气健脾的方子:“用法一样,喝七天,他要是还心事重重来找我,我给他扎上九九八十一针七七四十九天。”
裴多律:“有您这句话,事半功倍。”
纪乔不服气:“那要是你惹我生气我不开心,是不是还不能生气了?生气了就要扎针?”
老先生:“这不好了一半了?”
纪乔:“……”
他瞪着裴多律:“为什么你不用喝?你跟我不一样?你分手不伤心?”
裴多律安抚他:“我先补脑。”
老先生看笑了:“还是上次那家店去抓药,懂不?”
纪乔:“懂的。”
裴多律向老先生郑重道了谢,驱车带纪乔去抓药。
裴多律倒车停车,纪乔率先进去,呈上两张药方。
又补肾又补脑又疏肝的,伙计还记得纪乔,忍不住脑补一个肾虚阴郁不大聪明的——
裴多律进来,站在纪乔身边,问:“出来这么久,累吗?”
伙计闭嘴惊艳。
这次药材齐全,伙计一会儿就给他们抓好了:“一共九百七,张老吩咐给你们用好药。”
裴多律正要掏钱,纪乔道:“我有会员。”
他报了电话号码,伙计调出页面,裴多律垂眸扫一眼,发现上次消费了接近万元。
伙计:“积分够了,可以兑换人参,要不要换?”
纪乔兴奋点头:“要。”
伙子拿出一根包装好的老人参,拆掉红带子,利落地切了片,用密封袋装起来,和中药包一起打包:“好咧,慢走。”
裴多律突然在货架边停下来,捏了捏纪乔的脸蛋,比五年前瘦了:“给我来几盒阿胶和燕窝。”
纪乔眼睁睁看着自己上次拒绝购买的三百五的燕窝被伙计拿下来,心在滴血。
裴多律阻止:“不是这个,拿最贵的。”
纪乔:“我没有瘦,我只是五年前有点儿婴儿肥!”
裴多律看他一眼,示意伙计把压箱底的燕窝拿出来。
伙计:“好咧!”
好咧,不愧是张老,不是大美人,带来的都是大客户。
纪乔:“我说过,不准花钱追我。”
裴多律道:“不送,我放在家里,没人吃就让它过期。”
他掏出卡,给伙计使个眼色,然后捂住了纪乔的眼睛。
“好了。”伙计手速很快地帮裴多律刷了卡,“积分也一块记在了纪先生名下。”
裴多律提起膨胀了好几倍的购物袋,揽着纪乔的腰往外走。
纪乔:“多少钱?”怎么还不让人看?他就知道裴多律会被各种智商税吸引!
裴多律:“你下次来就知道了。”
纪乔:“花太多了。”
裴多律提议:“要不你管钱?你给我多少我花多少。”
纪乔:“然后你藏百万私房钱?”
当晚,家里两个煎药壶同时工作,饭后半小时,裴多律过滤出两碗黑乎乎的中药,一碗放在纪乔面前,一碗放在自己面前。
一方面是警醒自己不能再愚蠢,一方面是陪纪乔同甘共苦,从现在开始,哪怕只是一碗药。
“一口喝了,我买了蜜饯。”
纪乔看着裴多律喝得轻轻松松,鼓起勇气跟裴多律干了这杯药。
一口含在嘴里没咽完,就苦得反胃,他急忙捏住自己的鼻子。
好苦,裴多律是怎么一边血热暴躁一边面不改色喝这么多苦药的?
裴多律看得忙把手掌托在纪乔下巴,怕他吐在衣服上。
纪乔嘴里被塞了一粒蜜饯,齁甜的味道瞬间冲淡了苦味。
睡前还被裴多律洗脚加按摩,一双白皙的足被握在手里反反复复的检查。
纪乔面红耳赤地疑惑:“你在找什么?”
再看他就坐不住了,是谁发明的洗脚这个酷刑啊!
裴多律用毛巾包住:“没什么。”
下山时穿的是运动鞋,脚上应该没有伤口。但不排除鞋底会被留个尖头的竹茬戳穿,裴多律恨不得拿个放大镜看看每一条纹理都细腻平稳没有断过。
这五年到底怎么过的,总会在身上留下痕迹。不是不想检查别处,而是纪乔在感冒中,翻来覆去容易惊风,动不得。
擦干净后,纪乔被抱到床上,又被捉住了脚,说是按摩,手法确实很标准。
卧室主灯亮堂堂,确定一块白玉有没有碎过,先放在水里看一遍,擦干了在阳光下再端详几遍才万无一失。
纪乔挠了挠脸蛋,心情复杂,裴多律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觉醒了什么特殊癖好吗?
他紧张地扯过被子盖住膝盖以上,救命,他好像才是那个被补肾过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