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诚恳又认真, 顾年因告白被拒而竖起来的刺慢慢被顺平。
“我知道了。”声音脆生生的,软得要命。
“你呢?”傅刑司追问,手圈住顾年的腰。
顾年似终于找回场子般, “我今天在飞行器上说了啊, 可惜某人不珍惜。”
“我错了。”傅刑司闷笑, 嘴唇安抚性的碰碰顾年的额发,“我想再听一遍。”
顾年心脏跳的奇快, 心说我再来句怕不是要心猝而死?
“晚了。”他骄横道。
傅刑司深邃的眉眼略微垂下, 眼神落在顾年的唇上,顾年似有所感,不安的抿了抿唇。
两人在落日余晖里,交换了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顾年的手指紧紧揪住傅刑司的衣服, 忍不住喘出声, 傅刑司猛得放开他, 两人胸膛起伏着。
一切结束的戛然而止, 话题也转折的生硬。
“想吃晚饭吗?男朋友。”傅刑司哑声问。
顾年舔了舔唇:“嗯。”
“嗯?”
“就是想吃的意思。谢谢。”
“不客气。”
夕阳余晖勾勒着机械废渣的轮廓, 这种情况下,连不合时宜的感谢都显得暧昧。
吃完晚饭, 傅刑司抽空登录全息世界让人来接他。
搞定这件事后, 傅刑司铺着小床, 多年从军生涯让他做这些事做的游刃有余, 他让顾年躺上去,将被子盖到顾年下巴底下, 掖好四周被角,顾年脸小小的, 白色垂耳乖乖散在一旁。
傅刑司记得他家的小侄女也是这么对她的洋娃娃, 给洋娃娃盖好被被后, 侄女手还要轻轻拍打被子,给洋娃娃唱歌哄睡。
“你不睡吗?”顾年好奇。
“我哪里都能睡。”
傅刑司看着顾年惊讶的眼神,忍不住笑:“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上将位置是走后门得来的?”
“才没有!”
看把人逗炸毛,傅刑司好心情的摸摸顾年的脑袋,收手的时候指尖不小心勾到垂耳上。
顾年的垂耳抖了一下。
他刚刚是不是摸我耳朵了!
“所以你放心,再艰苦的环境我都睡过,这点不算什么。”他解释的很动听。
但顾年没心思放在上面,他满脑子都是:“你刚是不是摸我垂耳了?”
傅刑司一边眉梢轻轻挑起,原来顾年还是个直球兔。
“嗯。”
“嗯什么嗯。”顾年指间捏着被子向下一缩,“你自己随便睡吧,我才不管你。”
第二天顾年是被热醒的,阳光直直照在自己眼睛上,被子早被踢开,脖颈的汗一道道的往下流,连嗓子都在冒烟。
“醒了?”傅刑司递过来一瓶水。
顾年赶紧喝了口,可是连水都是温热的,他好暴躁:“为什么白天会那么热!”
“这就是它成为垃圾星的原因。”
原来如此,顾年哽住,无法反驳。
“我刚在附近转了转,没有阴凉的躲
避地,忍忍吧。飞行器会在下午来接我们。”
“好。”顾年恹恹回。
严寒酷暑对傅刑司来说影响不大,但顾年快要变成烤兔子了,他坐在小床上尽量蜷缩自己,缩小被晒面积。
傅刑司腿一跨,往顾年面前一站,遮了大半太阳。
顾年揪揪他的衣摆,让他靠近点,这样遮阳的面积就会大点。
另外一边,一架联邦军用飞行器正在慢慢靠近荒星X—0819,这架飞行器巨大,宛如一栋房子,就连驾驶舱都可以轻松站下好几个人。
驾驶者是戴密狲,旁边站着少将李良卫,后面还有几个少尉。
李良卫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傅刑司怎么突然跑到X—0819上去,执行秘密任务?”
这附近几颗行星都靠近一颗炽热恒星,白天地表温度特别炎热不适应人类居住,所以发展成荒星区,0819是其中最普通的一个。傅刑司到这儿来干什么?
“报告少将,我不知道。”戴密狲道。
“开你的飞行器,我就是好奇,又不是打探军情。”
飞行器急速飞行,慢慢靠近荒星,根据附近有巨大手臂的提示,他们找傅刑司的求救点。
飞行器垂直缓慢降落,离天空大概十米的距离,一众人清楚看到底下的场景。
傅刑司手掌托着一个昏昏欲睡的垂耳兔返祖人。
看这情形,他似乎还用自己身体给小垂耳兔挡太阳。
多么和谐的军民情。
李良卫大受感触,对身后的人说:“你们看看!这就是傅上将,就算没人监督,就算只有一个公民,他也会尽全力好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