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峤倒吸一口凉气,隐约感觉好像一条小蛇顺着自己的腿缓缓往上爬。
宋羽河挨着他嘟囔着嘟囔着,话音突然戛然而止,他微微抬头看了看薄峤,眼睛一弯:“先生?”
薄峤大概是在宋羽河面前丢人丢惯了,只脸热了一下就恢复冷静,他故作淡然地说:“以后你哥的胡言乱语,你少信。”
宋羽河点头乖乖地说好。
薄峤见他这么乖,轻轻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松下来,就感觉宋羽河突然一翻身,还不怎么灵活的双腿
大概是打算翻到他身上坐着,但是复健还没彻底完成,直接偏了一下,差点把薄峤给踢“无”了。
薄峤:“……”
薄峤一把掐住他的腰,“嘶”了一声,惊道:“你干什么?”
宋羽河那双不中用的双腿奋力挪了一下,终于找准姿势,整个人懒洋洋地趴在薄峤身上,脸贴着他的胸口,嘀嘀咕咕地说:“我的病都好得差不多了。”
薄峤随意往下一瞥,顿时被宋羽河修长的双腿给占满了所有视线,他狼狈地移开,无可奈何地说:“知道了,躺好,睡觉。”
之前还呼呼大睡的宋羽河此时却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我睡不着。”
薄峤看出来他是故意找茬:“你……”
“来吧来吧。”
宋羽河捧着他的脸,嗓音像是塞壬般全是蛊惑,他凑上前黏黏糊糊地亲薄峤,像是小鸡啄米似的左一下右一下,细细密密,完全让人招架不住。
薄峤都要被他撩疯了。
两人在宋羽河确诊后没多久便确定了关系,加上治疗这一年多的时间,这么久的时间,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只是亲亲抱抱,再进一步就没有了。
薄峤是个正常男人,恋人在怀这么久,就算是圣人也难免动情,更何况小玫瑰还总喜欢撩拨他,之前的搂搂抱抱蹭一蹭他都忍了,可现在……
宋羽河本来还在饶有兴致看着,但薄峤的眼睛漆黑如墨,定定看人时极其有压迫感,冷淡看向他时像是在酝酿着漆黑的风暴,看着怪吓人的。
薄峤冷淡地说:“腿不疼了?”
宋羽河歪歪脑袋,又凑上前去亲他:“早就不疼了,下个月保准活蹦乱跳的。”
薄峤幽幽地说:“那你还想明天活蹦乱跳吗?”
宋羽河:“……”
宋羽河感慨地说:“薄峤先生,真是圣人啊,要不然我腿上还有知觉,都要以为你是真的无动于衷了。”
薄峤:“……”
薄峤被气笑了,掐着他的腰微微一翻身,在柔软的被子里滚了半圈,把宋羽河压在软枕中。
宋羽河惊呼一声,抬手攀住薄峤的肩膀,乌黑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枕头上。
薄峤决定不做圣人了,他俯下身在宋羽河眼角亲了一下,说:“闭眼。”
宋羽河乖乖闭上了眼睛。
宋羽河恢复得差不多,就开始接受宋氏的一些仿生机械的研究,他他作为他的助手,在宋羽河复健的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实验室忙来忙去。
但有些细节他总是拿不准,毕竟会影响后续研究的进度。
深更半夜的,他他在程序页面犹豫许久,点开宋羽河的通讯页面瞥了一眼。
他他的程序连接了宋羽河的身体状况,心率什么的数据全都一目了然,他他仔细看了半天,发现宋羽河此时应该没有在睡觉,这心率一会上一会下,大概是在做复健。
这么一想,他他才终于将通讯拨了过去。
“滴滴”好几声,对面都无人接通。
他他注视着宋羽河的心率好像又飙升了一个度,疑惑了半天,通讯终于被接通了。
他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里面传来薄峤冷漠又不耐烦的声音:“有急事?”
他他感觉到了杀气,噎了一下,小声说:“羽河呢?”
薄峤越发不耐道:“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没事先挂了。”
他他大概明白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但他也没多想,既然通讯都打通了,也没浪费,飞快地将问题说了,然后耐心地等。
对面的薄峤似乎说了什么,他他的光脑程序是直接连入他的仿生人程序的,听筒的声音也是直接连入耳朵里。
宋氏特殊定制的“耳朵”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小兽呜咽似的声音,好像是宋羽河在抽噎。
他他:“???”
那边呜咽了好一会,薄峤才冷冷地说:“选第二套β数据,还有事吗?”
宋羽河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好像还用力捶了捶床:“先生……呜,我的腿又抽筋了,你来。”
薄峤光速挂了通讯,给宋羽河揉抽筋的腿去了。
他他:“……”
他他突然想拿工具把自己的“耳朵”给抠下来。
他孤零零坐在密密麻麻的程序页面前,视线看到光脑页面上宋羽河还在忽上忽下的心率数据,大概明白了什么,感觉自己的主程序好像正在冒烟,发烫。
好像得……得换个核心程序吧。
他他晕晕乎乎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