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今夜楚熹年仍是与谢镜渊同睡一床。
院外的碧梗树已经砍了个干净,再没种任何东西。菱花窗在月色的照耀下雾蒙蒙发白,外间值守的侍卫失去婆娑树影掩盖, 偶尔晃动一下身形, 举动都被无限放大。
【请宿主注意, 反派黑化度已降为80%】
【请宿主注意, 反派黑化度已降为78%】
【请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为75%】
系统的提示音在楚熹年耳畔断断续续响起,在黑夜中显得尤为清晰。
谢镜渊已经睡着了。不知怎的,就在今天楚熹年当着他的面戴上那块玉佩,并保证一定会妥帖爱惜时, 黑化度就一直在断断续续的下落。
楚熹年感觉自己好像摸索到了些许规律,又好像没摸到。他无意识摩挲着颈间的玉佩,生平第一次全无睡意,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所困扰。
谢镜渊不知不觉间对楚熹年已经完全放下了戒备。他在黑暗中翻了个身,埋在对方怀中继续沉睡,贴得严丝合缝。
楚熹年这个时候别说偷什么机密名单,就算把整个将军府搬空谢镜渊只怕也不会发现。他慢慢伸出手,替谢镜渊拉了拉被子,又把人往怀里抱紧了几分, 然后继续想事情, 丝毫没觉得他们这种姿势有什么不妥。
取暖而已。
楚熹年目前是这么想的。
系统钻石般闪亮的身躯在他面前缓缓凑近, 就像一个人类在聚精会神的观察着什么。楚熹年被闪的有些眼晕, 终于看了它一眼:“怎么了?”
他以为系统有事,事实上系统也确实有事。
系统语气沉凝, 好似楚熹年是一个负心汉:【你还记不记得你跟我保证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