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一年里，原含霜就像消失了一般，销声匿迹，没有半点线索音讯。</p>
“一年了，还没消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p>
眼着排队队伍还长，大家闲着无聊，干脆聊起天来。</p>
“谁知道呢？海东青都投靠虫族了，怎么可能不把女儿带走。”</p>
“最惨的还是当初排名赛后帮忙拦着的那些人，我记得光明圣子现在还被关在光明圣殿禁闭室里吧？”</p>
抓不到原含霜，帝国只能将矛头对准其他人。</p>
首当其冲的，便是光明圣殿。</p>
毕竟当晚全星际直播里，不少人着光明圣子对罪人之女伸出庇护之手，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在帝国强硬的铁拳下，不得已，光明圣殿只能宣布暂停圣子的学业，将其送入忏悔室忏悔。所有人都清楚这就是变相的软禁，奈何别无他法。</p>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帝国才会息怒。”</p>
“我难咯。说起来光明圣子也是，据说当场重伤，要不是自身是治愈类的神话拟态早没命了，还是年迈的教皇出手，这才堪堪从鬼门关拉了回来。”</p>
“倒也是情深义重。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这都一年了也不见银星主席出来认罪，明明是个这么有天赋的少年人，可惜咯。”</p>
在这片讨论声里，刚刚一直问来问去的黑裙少女显得格外沉默。</p>
就在这时，前方的队伍终于排到。</p>
卡外的工作人员不耐烦地示意：“抬手。”</p>
她上前一步，在暗星工作人员的指示下照做。</p>
下一秒，仪器上方瞬间显示出天赋者信息。</p>
“第一次来暗星，这是规矩手册”就在工作人员按惯例录入信息时，余光忽然扫过屏幕上的信息，继而面色一变，恭维道：“欢迎您，尊敬的阶天赋者。”</p>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p>
所有刚刚还在排队的人都不敢置信地向这位平平无奇的黑裙少女。</p>
要知道，那可是阶！</p>
先不说四阶到五阶的晋级犹如天堑，不知道拦住多少天赋者。就是在场这条排队队伍里，大多数都只有三阶左右。毕竟全星际能考上7的天赋者不过凤毛麟角，绝大多数人只能就读普通类型的综合大学。</p>
刚才那几个出言讽刺的路人更是吓得面色煞白。</p>
他们里面最高的也才四阶低级。</p>
方才还不耐烦的工作人员立马换了副面孔：“尊敬的阶天赋者，您下次可以不用往普通通道排队，暗星星港内有专门供给高等级天赋者的专属通道，可以免去繁琐的排队流程，直接为您引进。”</p>
在暗星，拳头大就是硬道理。阶天赋者，只要走进斗兽场打一局，就能拿到四阶天赋者花费一天才能拿到的暗星币。更别提这么年轻的阶，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收到黑塔递来的橄榄枝。</p>
“好。”黑裙少女脸上褪去方才刻意伪装出来的天真，朝着那位好心的雇佣兵点了点头，拿起工作人员递来的全息墨镜，径直离开。</p>
等一路离开星港入口，走进暗星内部后，原含霜才借着撩头发的动作，按下隐形耳麦里的开关。</p>
“我进来了。”她低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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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黑塔。</p>
“下，冕下已等候多时。”</p>
星舰将人运送到黑塔专用的升降平台，迦楼从甲板上缓缓走下。</p>
一旁的记官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躬身行礼。</p>
平台直通加密层。无需多久，迦楼就来到那道青铜大门外。</p>
只不过这一回，这道门并没有打开，而是门板紧闭，沉默矗立，上方雕绘的神秘花纹狰狞可怖，要人望而生畏。</p>
事实上，黑塔主人愿意开门放人才是少数中的少数，绝大多数情况下，都由下属站在青铜门外聆听他的命令。就连他的学生，也一视同仁。</p>
迦楼习以为常，单手抚胸行礼：“老师。”</p>
“又失败了？”嘶哑难听地电流音从厚重的门板背后传出，透着笃定。</p>
迦楼没有说话，面色浮现出几分羞愧。</p>
一年前，原含霜消失在星海中，要一旁守候已久的黑塔星舰扑了个空。</p>
好在光明圣殿内有暗星安插的钉子，打探到了圣子项链提前预设好的传送地点。奈何等他们赶过去时，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即便联系周围目击者，也没能找到原含霜的踪迹。</p>
自此以后，整整一年，暗星失去了线索。</p>
迦楼这次离开暗星，便是从线人那里得到一点蛛丝马迹，奉命前去追查，可惜慢了一步。</p>
“在学院排名赛期间，你有没有从原含霜身上发现其他线索？”</p>
有那么一个瞬间，迦楼听见了如同擂鼓般急促攀升的心跳。</p>
他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自己隐瞒下来的那些事，包括三番五次超出身份的提醒和心软，已经被老师所知晓。</p>
任是谁都清楚，在黑皇帝面前说谎的下场。</p>
可最终，迦楼还是这么说道：“我没有发现，老师。”</p>
“算了，不用再追查了。”片刻后，半晌后，青铜门内才传来声音：“只要海东青的线索还在这里，总有一天她会拿着邀请函自投罗网。”</p>
“是。”迦楼毕恭毕敬。</p>
等离开后，他已然出了一身冷汗。</p>
原含霜其实是双面拟态，她另一个拟态是皇室神话拟态，正是当年那个在低级污染星上夺走黑塔银苹果的人明明这些线索，任何拿出一条，都能让黑塔取得决定性突破。但迦楼仍旧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选择了隐瞒。</p>
时至今日，他仍旧不清自己的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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