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殿下,妙音殿下还有几名旁支成员都去了前线。女皇陛下宣告亲征之前,乌日亲王第一时间申请赶赴前线,但未能被通过。”
守候在外,早早得到命令的皇室随侍官连忙开始汇报:“对了,亚瑟王殿下先前去了趟陛下的书房,出来后就不知怎么回事,直接带着亲卫队就去前线了,现在也不知道追上大部队没有。”
“前线......”原含霜摁住额头:“算了,至少现在大半帝国兵力都被调到前线去了,至少还算安全。”
这几个月,原含霜想尽办法堵轩辕晟,结果后者就是对她避而不见,想尽各种办法躲开。甚至还不止是不见她,其他的小伙伴也都一视同仁。夏梦柔开玩笑,说怀疑轩辕晟是不小心做了什么亏心事,怕妹妹生气,这才一边鬼鬼祟祟旁观,一边又不敢出现在她面前。但直觉告诉她,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原含霜还想再问,忽然抬头看向绿荫大道尽头。那里有一座钟塔,是千年前帝国遗留下来的历史老物,人类迁徙了很多个星系,在宇宙中逃亡,它一直默默追随。
不只是她,身旁跟着的小伙伴,随行的随侍官,甚至远些的军部,国防部,两大校区,街道上行走的行人,都做出同样的动作。
首都星中央,响起了钟声。
“铛——铛——铛——”
悠久沉重的钟声在碧蓝的天空下回荡,扩散在首都星上空。一只只被豢养在钟楼里的白鸽被放飞了,如同一尾尾祭奠的白色花束,拍打着翅膀,掠过天空。
同一时刻,每个帝国分星系的主星上,响起了同样的钟声。
随侍官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她的嘴唇颤抖,一连开了几次口,才说出话来。
“晨星关卡......破了!”
只有在关卡破碎,家国受到致命威胁时,联合时钟才会敲响。接连九百九十九下,是在提醒所有人,人类的安危已经走到至关重要的迫切关头。
“怎么会这样,难道援军还是没能赶到吗?”
“晨星关卡几十万帝国军人,是不是他们全部都......”
人们已然不愿深想。
晨星关卡破碎,三大关卡只剩下最后的皓月关卡。
这一切,同当年末日虫潮多么相似。几十年前,这群白鸽也在九百九十九次钟响时飞过绿荫大道,宣告着绝境的到来。
当初末日虫潮时,有帝国英雄海东青挺身而出,现在呢?
望着天空飞过的白鸽,原含霜蓦然收拢掌心。
她终于下定决心,转头看向几位小伙伴。
“我需要到帝国科学院去一趟。”
在何老院士提出虫族女皇突破那刻,原含霜第一时间想到了黑塔那半颗银苹果。
() 继承皇储后,她调出过金银苹果的档案,试图结合光明圣殿的资料一起,彻底弄清楚自己身上的疑点。
根据秘密圣堂的记载,通往造神的路上,需要一颗金苹果,三颗银苹果。
原含霜吃过两颗半银苹果,剩下半颗不管有没有被黑塔献给女皇,在这个关头也没办法弄到,只能想办法打探出金苹果的下落。
可金苹果早就随着海东青带着第三公主逃亡不知所踪,几十年过去,杳无音信。
想要知道,就必须启动一个先前因为种种原因被搁置的计划。
......
晨星关卡失守的消息,很快传到正在茫茫星海中航行的皇室舰队里。
虽然轩辕瞳宣布御驾亲征的消息过于紧急,中途甚至没有同军部知会一声,便自顾自做了决定。但身为帝国最高领导者,即便匆忙出行,仪仗和规格也必不可少。
皇室舰队一共有上百艘舰船,其中除了女皇自己的亲卫,历代帝国皇帝继承的专属军舰以外,还有站队女皇派的第二军团,效忠于帝国皇帝的第一军团,这个阵容,放到半年前,攻□□塔绰绰有余,堪称豪华。
“陛下,晨星关卡失守,第十军团同轩辕妙音殿下晚了一步赶到,如今正在晨星关卡后方同虫族展开激烈交战。()”
“第十军团和几十万烈日关卡编外军。就这点兵力,怎么可能和虫族大军打?轩辕妙音能不能动点脑子,让他们往皓月关卡的方向撤,上去不是白白送死??()?『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轩辕瞳站在主控制室内,身旁环绕着三面光屏,供给她进行紧急军务处理。
按照帝国律法,皇帝踏上前线战场的那一刻便自动从最高指挥官手中接任总司令职责。如今前线战场一切事务军务,全部都需要第一时间送到她面前进行过目。
“陛下,烛九阴执行官已经率先抵达前线,同时赶到的还有雪乌执行官。”书记官尽职尽责汇报:“等您赶赴前线后,预计可以集结九位执行官的力量。”
“十万火急的关头,这都什么时候了?闭关了几年的天马执行官还没有消息?智械就不能百忙之间抽空去供奉殿把人喊起来?”
“那陛下,亚瑟王那边......?”
轩辕瞳嗤笑一声:“左右是个不争气的,他跟上来就跟上来,不用管他。”
就在这时,又是一封紧急军务呈递过来。
“陛下!大事不好了!中央星系刚刚传来消息,皇太女拿到了监国权!”
军舰控制室内,一时陷入了沉默。所有下属都心惊胆战,生怕轩辕瞳当场发作,几位灵光的甚至将手放在防御开启的键位上,已经做好了她暴跳如雷的准备。
谁曾想坐在上首的女皇只是双臂猛地收拢,手心紧攥。片刻后,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就传我命令。让其余九大军团以及烈日关卡残余驻守部队高层前来开会,商讨进攻虫族的战术。”
虽然轩辕瞳下达命令的气势仍旧那么咄咄逼人,但皇室书记官却忍不住多瞧了好几眼。放到往常,这样紧迫的局势下,轩辕瞳很难克制住自己暴躁易怒的脾气。但今天她的脸上满是平静,哪怕听见自己失了两员大将,交锋落于下风,仍旧不见端倪。
这样的冷静,反倒要他们这些常年累月在皇宫服侍的下人嗅到风雨欲来的不寻常气息,颇有些胆战心惊。
“别想多了。”同僚劝她:“如今情况紧急,陛下忧国忧民,心里定然不大好受。”
“希望是吧。”随侍官这么回答道,眼底淌过诡谧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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