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碍口识羞,被盛惊澜拿捏把柄:“温小姐,愿赌不服输?”
“无、耻。”温瓷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侧过头,不他。
腰间却被纸牌抵住,从侧腰滑至肚脐。
这身运动套装,外套及腰,里面的背心短些,正好露出来最细的那截小蛮腰。
又来了……
那种让身体脱离控制的感觉和盛惊澜勾引人时惯用的手法。
上次在乌篷船里也是这样,从聊天到做事不过转瞬间的情愫变化。
温瓷怕了,咬唇颤音:“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她的威胁跟撒娇似的,非但没有威力,甚至更容易勾起对方的兴。
不过今天的确不合适,附近人多不说,帐篷还没什么隔音效果,盛惊澜见好就收,没有继续挑逗她。
“好吧,换个问题,微信名为什么叫温卿卿?”他真是太善良,才会换成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问题。
拉开的距离让温瓷得以缓和,她自觉地往旁边挪了几下,双手抱膝:“卿卿原本是我的小名。”
温瓷忆起幼年时,“小时候外婆会这样唤我,被别的小孩用谐音字调侃,就跑回去跟外婆说,不要小名。”
后来才知道,“卿”在古时是长辈对晚辈的称,代表亲昵。
“居然是这样。”原以为是她凭着喜好起的网名,没想到还有这样特别的含义。
“温卿卿,是个好名儿。”他如此说道。
温瓷点点头:“对,挺好的。”
只可惜当时改口太早,长大后再叫就显得奇怪了。
一场小游戏让双方都有意外收获,晚上睡觉时,温瓷还是回到之前的帐篷,跟元西茉一起。
第二天,一行人陆陆续续从清晨的鸟鸣声中醒来,踏上的旅程。
温瓷仍然跟着盛惊澜,戴上头盔的时候忽然听他问:“你来试试?”
“我?”温瓷倒指向自己,对他的提议感到不可思议,“你确定让我来载你?”
“嗯哼。”盛惊澜只能在旁侧,让她上车。
温瓷跃跃欲试。
其实从一开始,她想过自己单独骑一辆机车,犹豫长时间没接触,又怕自己的身体吃不消两天的骑行,就打消了心思。没想到盛惊澜主动提出让她骑。
山上有一段开阔的平底,温瓷跃跃欲试:“我可以先去那边试一会儿吗?”
盛惊澜扬眉:“当然。”
没有人生来什么都会,不进行第一次的尝试,永远都只能止步不前。
温瓷跨上机车,在盛惊澜的教导下,跟随记忆中的模样开始骑行。
风从耳边飞驰而过,灌进宽松的衣服,温瓷以专业姿势控制机车冲向原本,头盔里的那双眼睛,明亮而锐利。
机车在拐角处完全转弯,温瓷绕了一圈,回到原点。
头扎马尾、穿着黑色工装裤的女人高高地坐在机车上,朝站在路旁、身形高大而颀长的男人挥手:“我可以啦,盛惊澜。”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越过山川河流、奔赴无边无际的原野,永无止境。
这一天,温瓷跟盛惊澜交替乘载,配合默契。
中途,元西茉跟他们挥手道别:“我打算明天再跟他们一天,就不和你们同路了。”
他们两个时间有限,明早就要直接坐车回榕城公寓,而元西茉要跟团队里的人一起骑回去,只能兵分两道。
盛惊澜跟温瓷选的短途,晚上集合的人比昨天少了许多。
两人单独一个帐篷,位置相邻。
没睡觉之前,两人待在一起,直到盛惊澜开始接电话。
聊的工作上的事,温瓷不懂,也不想干涉别人的隐私,于是主动提出:“我去外面逛一逛。”
帐篷空间狭小,确实无聊,盛惊澜没有阻拦,只叮嘱:“别走太远。”
山里空气极好,今晚还有月亮。
温瓷站离人群远些,举起手机准备拍照,忽然有人从后面喊道:“温小姐。”
转头一,又是秦续。
这个人两次打断她拍照,没有礼貌。
秦续却丝毫没察觉自己的举动有多么无礼,一副自来熟的口吻:“从展览会到摩旅露营,我跟温小姐还真是有缘。”
这熟悉的搭讪方式,竟有点盛惊澜的影子。
不过盛惊澜是站在那里都勾人,一眼就沦陷,秦续么……怪怪的,这人让她感觉不舒服,尽管目前为止,秦续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温瓷不算一个健谈的人,也不想延续话题,一时间竟想不出怎么回答比较合适,只能对他笑笑:“还好。”
“你跟盛惊澜同行,两位是情人?”秦续再度抛出问题。
情人……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不也会问是不是情侣吗?情人二字总让人觉得奇怪。
但他俩现在什么都不是,顶多算暧昧期的朋,于是温瓷摇头。
这下秦续更加确定,这位似冰清玉洁的美人,不过就是玩物而已。
既然盛惊澜能玩,他又为什么不能?
“明月皎皎,如此良辰美景,应该两个人一起欣赏。”秦续忽然上前一步,手臂跟温瓷胳膊擦过,几乎挨在一起。
“你干什么!”温瓷后撤一步,警惕地瞪着他。
“温小姐稍安勿躁,你大概还不清楚我的身份。”秦续掏出一张名片,“不知道温小姐是否听说过,榕城的秦氏集团。”
秦氏在榕城也算排进前十的企业,财力雄厚,仅凭这个身份就有不少女人对他投怀送抱,更何况,他还长了一张不错的脸。
既然温瓷愿意跟盛惊澜“玩”,那他也个不错的选择,聪明人应该不会拒绝。
然而温瓷到名片,却只说:“抱歉。”
她并不想跟这个男人结交,不想握手,也懒得接名片。
温瓷想走,被秦续伸手拦下,她不满道:“秦先生,我实在不明白你的意思。”
“还要我把话说得多明白?”秦续笑了。
他“女无数”,演技比温瓷高的比比皆是,一旦他表现出不耐,最后还不是乖乖诚服。
真清纯的,他可以陪着玩玩,哄一哄。但像这种半夜爬男人帐篷的,实在没必要太给面子。
“温瓷,你跟谁不是跟?”秦续凑近她的脸,“昨天能爬盛惊澜的帐篷,又何必在我跟前装清高。”
“艹!”
一道蔑视的嘲讽挟着凌厉的风砸过来,秦续直接被一拳头挥到地上。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盛惊澜跨步上前,提起他的衣领子,对着那张厚颜无耻的脸又是一记重击。
秦续试图反抗,被盛惊澜一脚压下去,倒在草丛里,爆出一声肮脏的咒骂。
眼盛惊澜又要冲上去,温瓷连忙伸手拉住他。盛惊澜浑身都是劲儿,拦不住,只能展开双臂将人抱住,慌忙道:“盛惊澜,别打了。”
突如其来的冲击吓得温瓷声音颤抖,她拉着盛惊澜往回走,盛惊澜却反手拽着她往草丛走,逼近秦续,命令般的口吻:“跟她道歉。”
秦续哪里受过这种屈辱,自知斗不过盛惊澜,转身就要跑,又被盛惊澜按住,双手别到身后,将他胸腹狠狠压到粗壮的树干上,声音凌厉:“跟她道歉,别让我再重复第三遍。”
秦续龇开牙齿,疼痛从指尖传遍四肢百骸,憋屈地说了声:“对不起。”
温瓷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秦续该打,但万一真的出事,盛惊澜恐怕会受到牵连。
“好了,盛惊澜,我们走吧。”温瓷从后面去拉他的手,男人一声不吭任由她拉走,直到光源明亮处,温瓷抬头,才发现盛惊澜此刻的脸色多么可怕。
见他紧盯着刚才那个地方,眼神阴戾,温瓷连忙安抚道:“盛惊澜,打人不好。”
盛惊澜这才收回目光,着身前的人儿:“吓到你了?”
温瓷摇头,捧起他的手反复查:“手受伤了怎么办。”
“没……”想说没事,但在见温瓷满脸担忧的神色时,他又忽然改口:“打人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开始痛了。”
温瓷仔细一,有些地方的确泛红。
想她平时撞到都会疼得发青,刚才盛惊澜用劲儿不小,真要是伤到口,恐怕会影响工作。
“以后别再让自己受伤了。”她满眼心疼,想起这双宝贵的手为自己当过两次伤害。
没过一会儿,秦续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温瓷真怕盛惊澜再冲上去,便揪着他的衣服摇头。
盛惊澜道:“放心。”
在这里起冲突,只会让其他人笑话,他没那么蠢。
盛惊澜带她找到那辆机车:“不想待在这地方。”
温瓷读懂他的潜台词,问:“我们去哪儿?”
盛惊澜望向天空:“月亮。”
黑夜为两人和机车留下虚幻的剪影,月亮是他们的引路明灯,盛惊澜开得很慢,晚风拂过发梢,温瓷抬手将贴到唇边的发丝勾到耳后。
“刚才,你为什么冲过来打人?”
“那种垃圾东西,不揍两下怎么长记性?”秦续那种下流行为带来的恶心感,是狗路过都要踹两脚的程度。
“我以为你不是那么冲动的人。”明明她所接触的盛惊澜,一直游刃有余地在处理所有事。
“早就他不顺眼。”这两天,秦续那双狗眼睛都快长温瓷身上了。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却做了那种事……”说到底,她还是被秦续的话影响。
那人是脏的,说的话、做的事都是脏的,但有一点,她跟盛惊澜没有情侣关系却做着情人之间的事,似乎也不正常。
“你会觉得,我不够自吗?”
男人哼声一笑,风中,是他肆意的腔调:“做做的事,不就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