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好,不管是桐城还是北城,难得的没有大雪漫天。
飞机比预计到港时间提前抵达,陆怀砚单手推着个行李箱,同韩茵一起出了航站楼。
韩茵问他:“你晚上要留在寒山寺吗?我让人准备了面鱼汤,你一会去我那喝一碗暖暖胃。”
陆怀砚说:“不留了,送完您我就去过找江瑟。”
男人说这话时神色平静,语调亦是和缓。
但韩茵清楚他这会想见瑟瑟的心有多急切。
从前他送她回寒山寺,天大的事儿下来都得陪她吃碗汤羹再走,这会却是连吃碗汤羹的时间都等不得了。
她觑他一眼,善解人意道:“既然不在寒山寺留宿,也不留下来吃面鱼汤,你不必特地送我,有李特助送我便成。她是不是在等你吃晚饭?你直接从机场去瑟瑟那,都快过饭点了,可别饿着她了。”
“再急也不能不送您。”陆怀砚拎过韩茵手里的行李包,搁行李箱上一并推着,笑道,“她知道航班的到达时间,也知道我要送您回寒山寺,不会饿着自己的。”
江瑟的确没饿着自己,点那会吃了瓶酸奶垫肚子,准备等陆怀砚来了便带他出去吃饭。
他想算什么账她心里敞亮着呢。
不就是她请了傅韫吃饭没请他么,那就带他出去吃顿饭,这边的饭馆多是桐城本地菜,偏酸甜口,她倒是要他吃不吃得惯。
陆怀砚的电话打来时,江瑟刚洗完澡,正在换衣服。
她接起电话,男人的声音同时从电话和门外传来:“我到了。”
江瑟套好出门要穿的针织连衣裙,去玄关给他开门。
陆怀砚从上往下了她一眼。
她身上这件奶茶色连衣裙是紧身款,裙摆在膝盖往上十公分处,领口外翻,露出了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腰身掐得很细。
“怎么这么快?”江瑟回头扫了眼墙上的挂钟,说,“你送韩姨回寒山寺了吗?”
陆怀砚“嗯”了声,拉着行李箱进玄关,边关门边淡淡道:“今天的航班提早了半小时抵达。”
“那我先带你去吃饭——”江瑟正要去拿大衣,余光瞥见陆怀砚从大衣里拿出来轻掷到鞋柜上的东西,话音霎时一顿。
那是个方方正正的纸盒,也就巴掌大小,同韩潇给陆怀砚准备了一大抽屉的是同个牌子,就是颜色不一样,应当是他过来时特地买的。
他买了两盒。
陆怀砚慢慢摘下眼镜,将镜腿交叠收好放在柜面,又继续慢慢脱手套,目光却着江瑟,说:“前车之鉴,先在你这儿备两盒。”
前车之鉴,他说的除夕在山上那晚。
两人的目光一撞上便猜到对方想要做什么。
屋子里开着暖气,此时此刻的空气显得格外干燥。
江瑟也不急着拿大衣了,着陆怀砚好整以暇道:“我隔壁那屋子住着对爷爷奶奶,年纪虽然大,但耳聪目明身体健朗,天天拿着部pad坐阳台上,一边刷短视频一边骂世风日下。”
她说着便顿了下,漂亮的杏仁眼往室内一点,意有所指道:“这栋楼的墙都薄得很,邻居们又都识得我爸妈,我得注意点影响。”
他不是非要来她这儿过夜吗?
那就素着吧。
陆怀砚低笑一声,将手套放柜面上,解开腕表的表带时顺势了时间,说:“快九点了,老人家睡得早,的确不能吵到他们。”
男人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不是要吃饭么?中午吃什么了?”
他把话锋转到吃饭去,江瑟了他,以为这厮是要将中午她同傅韫吃过的菜都吃一遍,便转过身去拿衣物架上的大衣,同时说着:“吃了大骨汤——”
菜名才报了一个,她腰肢一紧,身体一掰一退,整个人便被抵上了墙。
江瑟:“……”
陆怀砚低头碰了碰她唇,意味深长地说:“大骨汤是么?”
江瑟还在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肩膀忽然一阵清凉,男人的唇齿已经咬住了她肩骨。
她身上这件针织裙领口宽,面料柔软且弹性好,陆怀砚几乎不怎么费劲儿便将领口撕到她肩上。
江瑟叫了声:“陆怀砚!”
她拾起手推他。
陆怀砚牙关微微一松,单手扣住她手腕,从她洁白的肩膀抬起头,在她耳边道:“小点声,老人家睡了,小心他们明儿指着你漂亮的鼻子说你世风日下。”
江瑟:“……”
他说话时还不忘叼住她耳珠弄了几秒,湿热的呼吸刺得江瑟头皮发麻。
当这阵湿热的呼吸来到她锁骨时,她没忍住“嘶”了声。
这厮是真在咬她骨头,锁骨那处隔着层皮肉都能感受得到他牙齿的坚硬。
从前他也在这些地方落下印记,但都是吮出来的,这几下弄下来,得留下个牙印了。
他力道拿捏得很好,介乎疼与痒之间,察觉到他的唇来到蝴蝶骨的位置,江瑟眼睫一颤,脊椎骨霎时一阵发麻。
挂钟上的秒针嘀嗒嘀嗒走了几圈,陆怀砚从她蝴蝶骨里抬起头,继续问她:“还吃什么菜了?”
他低沉的声嗓泛了哑,望着她的目光很沉。
江瑟着他,抿唇不语。
陆怀砚便笑着玩起了猜谜游戏:“听说你们这儿的玫瑰雪团是必吃菜,吃了这个没?”
他嘴里问着,手却解开她后背的扣子,一派笃定极了的模样。
江瑟中午的确是吃了这道甜羹,但她不想承认。
她犟起嘴:“没吃。”说完猛吸了一口气。
陆怀砚根本没拿她的回答当一回事,快狠准地拿捏住她。
领口的衣料滑至手肘,江瑟闭上了眼,她被他彻底勾起了兴致,肩胛骨像蝶翼般往后一煽,开始配合他。
成,他算他的账,她享受她的。
但他甭想从她嘴里再掏出一个菜名。
陆怀砚似乎摸透了她心思,支起脊背去弄她耳珠时,压低了声嗓道:“吃饭的账翻篇,我们来算算喝酒的账,傅韫喝了一杯酒还是两杯?”
江瑟一语不发地着他,双眸沾着水雾,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同小火闷熬而出的浓白汤羹没什么区别。
陆怀砚喉结上下一滚,只觉刚刚那味大骨汤吃得还不够尽兴。
她不肯说,他也没勉强,笑道:“就傅韫那破酒量,我就当做是一杯了。”
他说完便低头去吻她,江瑟没抵抗,齿关很快便被他撬开,察觉到膝盖上的布料缓慢上移,她抬了眼睫去他。
男人从半垂的眼帘里漏下的目光沉而晦暗,充满着攻击性。
片刻后,他吮着她舌尖不紧不慢地问她:“这屋子里哪一处的墙板最薄?”
江瑟依旧不说话,由着他去猜。
陆怀砚松开她舌尖,轻轻笑一声:“我猜是厨房。”
“……”
那厨房江瑟自搬进来后便不曾开过伙,流理台上尚且有点烟火气,放了一套茶具,还有几个装茶叶和冰糖的搪瓷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