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早早到。
才七点钟, 林月盈就已经起床,她穿上轻便舒适的衣服,在酒店周围跑了五公里。
等她满头大汗地刷完房卡回房间后, 发现孟回已经醒了。
林月盈笑眯眯:“学姐好。”
敷了一晚林月盈给的那副眼贴, 如今孟回的眼睛看不出异样,不肿也不红, 没有丝毫哭泣过的痕迹。
所有的糟糕事仿佛都随着太阳升起而消弭, 包括昨晚的伤心。
孟回微笑着和林月盈打招呼,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问:“这么早去跑步啊?”
林月盈说:“今天醒得早,闲着也是闲着, 而且也好几天没运动了。”
她用毛巾擦着脸, 问:“你现在用卫生间吗?”
“啊, 不用不用, ”孟回拿着装着洗护用品的化妆包, 放在洗手台前,拉开拉链, 低头找洗面奶, 笑, “我先洗脸化妆。”
林月盈说了声好, 她现在一身的汗, 急切需要清理。
刚翻出自己的睡衣,又听孟回叫她:“月盈。”
林月盈脱了上半身衣服,丢进酒店准备的脏衣篓里,探头:“怎么了?”
“注意保暖, ”孟回往手上挤洗面奶, 说, “昨天晚上,听你打了好几个喷嚏。”
林月盈打趣:“肯定是哪个男人彻夜未眠在想我。”
孟回大笑:“大胆点,说不定是好几个。”
林月盈也这么认为。
她从不怀疑自己的受欢迎程度,她就是美而自知,但不会因此而不可一世。
哗哗啦啦,水冲下,林月盈打上自己带的洗发水,开始清洗自己。
顺带着戳一戳自己的腹肌,漂亮的马甲线。
很满意,林月盈想,她的完美身材又要回来了。
毕竟是竞赛而不是选美比赛,林月盈带的衣服都是极为简洁大方的,简单小白裙小白鞋,头发扎起来,也不必浓妆,林月盈甚至连口红都不必涂,只有一层淡淡带些颜色的唇蜜。
她和孟回两人都不提昨晚的事情,心照不宣的保持秘密,吃过自助早餐后,孟回已经全副身心地投入到今日的比赛中了,一心一意地放在记资料和针对提问的预演式问答……中途,林月盈有点想吃水果,又去了自助早餐厅。李雁青刚好在吃饭,远远地看到她,走过来,打招呼。
他今天穿着一身极为不合体的西装,两粒纽扣全系上。
西装这种东西,即使不是定制的,也一定要选择合身的尺码才好看。肩膀,袖子,腰身,长度……每一个尺寸都重要,偏偏李雁青这件并不是。他个子又高又瘦,而这件西装明显有些过大了,显得他身体有些过于单薄。里面衬衫的袖长又过长,露出的部分过多,裤子也不合体,过于肥大,不得不借助腰带来收紧。
林月盈微笑着和李雁青打招呼,提醒他整理一下领带。
李雁青抿了抿唇,说自己不会打。
这句话是真的,李雁青几乎不穿西装,他是理工科的学生,目前也没有上什么商务礼仪之类的课,不会打领带也不是怪事。
“这个是卖西装的人送的,免费,”李雁青解释现在领带造型的来源,“她帮我打好,说用的时候只要这样——”
他做手势:“一推,一拉就好。我穿了大概四五次,扯松了。”
“我教你,”林月盈看不下去歪歪扭扭的领带,主动说,“这东西其实不难,你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李雁青于是将这个有点歪了的领带顺势取下,林月盈把口腔里的芒果咽下去,领带材质不好,聚酯纤维的,又薄又糙,林月盈捏在手中,略微一想,仍旧耐心地将领带打了平结。
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百搭基础的一个了,无论什么材质、薄厚的领带,都可以打出妥帖的形状。
李雁青学得很快,重新打好后,对她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啦,”林月盈笑,“我也刚学会不久,真巧,今天就能派上用场。”
服务员从她们身旁经过经过,林月盈叫住他,要了条干净的热毛巾,擦了擦手,放上去,微笑着说谢谢,然后低头继续吃。
不忘提醒李雁青:“西装最下面一粒扣子可以解开喔,会更帅一些。”
李雁青低头看了看,说好。
等晚上时,他真的解开了那一粒纽扣。
孟回和李雁青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了,配合也默契。不知道是不是孟回的紧急培训起到了作用,还是指导老师的耳提面命——今天的李雁青终于放下一直挂的那副臭脸,尚算平和且僵硬地回答了老师们的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