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挺挺。】
【来,放轻松,深呼吸。】
说得真轻松,受冻挨饿的人是他,系统就是个长着一对金光灿灿小翅膀的金属球,当然不会明白他此刻的艰辛。
“要不然,你还是给我介绍一下主角受罢,我也好心里有个谱。最起码——”牧白颤颤巍巍,在寒风中长发翩飞,好像一只沧桑的狮子狗,“你得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罢。”
r /> 【目标人物出现时,系统会自动提醒。】
话音未落,金属小球突然发出卡擦一声,浑身好像有电流闪过,在半空中摇摇欲坠,最后啪叽一声,消失在了牧白眼前。
牧白先是一愣,随即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他狐疑是主角受过来救他了,简直快要喜极而泣!
赶紧冲到地牢门口,抓着锈迹斑斑的铁栏杆,探头探脑地往外看。
就见一群黑衣大汉簇拥着一位打扮得妖里妖气,看起来不男不女,身着大红色衣袍的人走了过来。
品味一般,容貌也一般,还有些刻薄,像个久经风月的老手,同系统口中“龙章凤姿”,“明净清澈”,“眉目疏朗”的主角受压根不沾边。
所以,牧白断定此人绝对不可能是主角受,没准还是个坏人。
果不其然,此人路过他时,停了下来,笑道:“哎呦,好俊啊,这就是你们先前说的好货?”
一旁的黑衣大汉道:“对,就是他,花公子别瞧他长得不错,性子可倔了,从醒来后,就一直骂骂咧咧的。”
花公子听罢,转头看向牧白,就跟买过年要杀的猪一样,上下打量了片刻,笑道:“呦,小模样生得倒是挺俊啊,身段也不错,正好最近来了个有钱的爷,就喜欢走后门,回头把这小子洗刷干净,直接送到勾栏院里,让那位爷好好玩玩。”
“不过,既然是头犟驴,那自然应当打一顿杀威棒,杀鸡儆猴给其余的人看看,不听话到底是个什么下场!”
“来人啊,上家伙,待会儿都仔细着点打,别把人给打坏了,否则就不值钱了。”
此话一出,牧白赶紧道:“不是我!我不是犟驴!我没骂人啊,从刚刚到现在,我可一个字都没说啊,凭什么打我啊?”
这不公平啊,凭啥别人都是猴儿,就把他当成鸡?还骂他是犟驴?
花公子阴阳怪气道:“呦,瞧你这嘴,能说会道的,不打你打谁呀?”他又问左右的人,“怎么瞧着这样精神,没喂他吃软骨散么?”
“没喂,这小子刚来的时候,就只剩一口气了,瘫角落里动都不动,谁知道突然又僵蛇回暖了,原是想喂的,但咱们知道花公
子要来了,特意留头犟驴,就专门给花公子调|教。”说话的人谄媚地笑着,还用目光示意左右,去把人拖出来。
花公子道:“瞧他精神气倒是挺足,找捆麻绳把手脚绑了,再把嘴给堵了,省得闹心。”
顿了顿,他又不怀好意地笑道:“好久没见到这种好货了,一会儿打完了,洗刷干净,喂点好玩意儿,将人送到我房里,我先来验验货。”
一伙人都笑了起来,几个大汉满脸淫|笑,从角落里扒拉出了一捆麻绳,上前准备打开牢门。
牧白嘴角一阵抽搐,心里暗喊系统,主角受再不来救他,他就要自己杀出去了!!!
结果他喊了好几嗓子,都宛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任何回应。
就在此时,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场的人无不被这动静惊到,纷纷转身望向了地牢入口。
便听轰隆一声,沉重的铜门自外倒飞进来,哐当一声,将几个大汉撞飞数十丈,连同铜门一起深陷石墙,肢体已经弯曲成诡异的弧度。
鲜血顺着石墙汩汩淌了下来。
牧白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两手抓着铁栏杆,极力把头探出去,想瞧一瞧,到底是何方神圣。
“来人,有人劫囚了,快!拦住!”
“把劫囚的抓起来,千刀万剐!!”
“要是长得好看,就先留下,玩过再剐!”
嘭。
一具尸体砸在了他的脚下,鲜血从伤口处蜿蜒流出。
花公子尖叫出声,推搡着身旁的大汉,然后慌乱地调头就跑。
可是还没有跑出几步,一柄飞剑袭来,正中他身前的石墙,脖颈直接从剑刃上穿过。
滴答滴答。
粘稠的鲜红液体,顺着冷冽轻薄的剑刃,滴落在地。
那刚刚还叫嚣着,要将别人千刀万剐的花公子,就在这瞬息之间,尸首分离了。
死了。
都死了。
这就是传说中弱肉强食的修真界。
牧白更加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心里再度喊起了系统,这他娘的是啥情况?
不是说好了,主角受会过来英雄救美吗?
这来人跟正直善良,温柔宽厚,有个毛的关系?
已经来不及多加思考了,牧白只觉得周围的气温,瞬间冷了下来。
他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耳边传来咔咔咔的声音,以及阵阵凌厉的剑气。
再一抬眸,就见满地都是横七竖八的尸首。
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地面,让这里看起来好像是一处天然的坟场。
而很快,鲜血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了,并且飞速向四面八方蔓延,等牧白再反应过来时,他就看见自己的双脚,乃至于双腿,都被冻住了。
整间地牢都好似个冰窟窿一般。他一哈气,就是一阵白霜。
“谁是牧白?”
比起寒冷刺骨的冰窟窿,这道男音更是寒凉,还有些虚无缥缈,明明声音不大,却振聋发聩,响彻了整间地牢。
“我奉师兄之命,前来救你。”
“所以……到底谁是牧家庄二公子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