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心里暗暗“哇靠”了一声,直呼江玉言,往后你就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哥!这简直就是借力打力啊!
如果燕郎亭因为这个发火,那就是没把百姓放在眼里,缔结仙魔两界之友好重要,那么,绵结仙魔人三界友好,难道就不重要了吗?
修道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造福苍生,庇佑万民,这个格局一下子就打开了。
燕郎亭简直要恨死江家兄弟了,心口那股气,堵得他不上不下的。他突然又觉得,自己其实可以拨两万魔兵出来的。
一万给江玉书,一万给江玉言,看他兄弟俩,哪一个更皮糙肉厚,在床第之欢上,更有能耐。或者,下点东西,让兄弟两个恩爱一回?八万魔兵观赏,场面一定非常刺激。
奚华笑道:“那还不快多谢小魔君?”
江玉书赶紧道:"多谢小魔君仗义疏财!快快快,把东西接过来,一会儿就到当铺里换银子,给镇上的百姓发一发!还得是小魔君,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如此阔绰!”
燕郎亭咬牙切齿:“哪里哪里,过奖了。”他一定要杀了江家兄弟,一定!谁来说情都不好使!!!
牧白再次听见了燕郎亭的心声,默默为江家兄弟捏了一把冷汗。
心道,小魔君这次人间行,正事一点没干,就先折了五百万灵石,眼下又折了那么多名贵的貂毛大氅。
再是魔界的小魔君,这应该也是笔不小的花费,不知道回魔界后,会不会挨他老爹的骂啊。
然后
,他就听见燕郎亭在心里说:算了,先饶檀奴一条贱命,拿他去跟兄尊换钱好了。算算日子,我家阿白的生辰快到了,我得赶紧给他提前准备准备,办一场无比监大的生辰宴。虽然,他现在没有亲人了,但他还有我。往后,我就是他的亲人,唯一的亲人。
牧白:“…”
他听到这几句心声,心情真的非常复杂,如果不是因为小魔君喜欢出去花天酒地,也许,他能对小魔君的态度,稍微好一点。
年纪轻轻的,玩点什么不好?非得去嫖!不可饶恕!
“那……那小人该说的,全都说了,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秦寿见状,从旁战战兢兢地问,“还有,我……我儿子呢?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我秦家的根!”
林素秋冷笑:“你也配提那个孩子?你看看你,有这么当人父亲的么?”
“要不是那孩子福大命大,现在已经葬身在行尸走肉之口了!”
饶是林素秋这么好的脾气,也忍不住当众发火。当时那孩子,被自己失控的母亲,直接举过了头顶,好像一条活蹦乱跳的鱼,高高悬挂在船帆上。
差点就要被当场活活摔死。
要不是林素秋及时出手,那个孩子现在,已经在行尸走肉的铁蹄之下,成了一滩烂泥。
牧白也道:"生而不养,算什么爹?那孩子现在绝不会给你的,要先等他母亲醒了再说!"
说到孩子的母亲,众人又纷纷转头望去,就见原本被符绳紧紧捆住的女子,竟突然动了动,然而宛如无骨一般,从座位上滑落在地。
浑身剧烈抽|搐着,面色煞白,双眸紧闭,唇瓣乌青,还发出呜呜咽咽的诡异哭声,令人毛骨悚然,在场的几个年纪小的弟子,都被她这副古怪样子吓到了,纷纷往师兄们身后躲闪。
江玉言眉头一蹙,和弟弟对视一眼,双双冲了过去,江玉书将人半抱起来,用力捏开她的嘴,一大股漆黑的尸气,汨汨涌了出来。
“好浓的尸气啊。”江玉书偏过脸去,惊讶地问,“能救得回来吗?孩子还那么小,不能没了亲娘啊。”
“应该可以。”
江玉言取出一张黄符,叠成小块,放入了女子的口中,又用毛笔,在其眉心画了几笔,待漆黑的尸气,终于消散后,才收起了毛笔。
牧白问
:"用糯米拔尸毒行吗?"他记得电视剧里就是这么演的。
一定得救活啊,要不然他就惨了,这责任没跑了。
“行是行,但可能用处不大,尸虫直通她的心脉,虽此前已经被大师兄逼出来了,但心脉受损,非一朝一夕能够养好,而且……”江玉言又道,显得有些记疑,“先等她彻底清醒了再说。”
牧白点了点头,他对这种事情,也只是一知半解,远远不如土著的修士懂得多,反正他是比较信任江玉言的。
再说了,如果真的救不回来了,江玉言也不会是现在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怎么着,也得紧壁眉头,摇头叹息。
江玉言暗暗叹了口气,心知,要是救不回来的话,就以师叔护短的本事,牧白受一分罪,他肯定要陪着受十分罪。
师叔的脾气远远没有外表看起来这么和善,偏偏师尊格外偏宠师叔,宠到几乎是溺爱的地步,谁都不可以惹师叔不快。
他们也只能哄着敬着,时刻提心吊胆,生怕师叔不高兴了。
眼看着外头天色渐沉,前去女娲庙查探的两个弟子还没有回来,也没有点燃狼烟。林素秋已经有些急了,暗暗怀疑二人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燕郎亭倒也不急,檀奴又不傻,知道他在此地,肯定夹着尾巴跑远了,不过,他已经派人去追了,一旦抓到,他要让檀奴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檀奴那个贱人,居然敢拿走牧白的氅衣,害得牧白受冻,简直不可饶恕!燕郎亭恨得几乎把牙齿咬碎了,他自己都没有穿过牧白穿过的衣服!居然平白无故便宜了檀奴!!
又过了一会儿,林素秋终于按捺不住,刚要开口,门外就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众人闻声抬眸望去,就见两个弟子神情诡异,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路过燕郎亭时,燕郎亭分明嗅到了一股尸气。
当即眉心狠狠一蹙,忽然一折扇扫了出去,高呵了声:”牧白,小心!”那两个弟子身形一矮,竟躲过去了,江玉书才骂了句:“你发什么疯?!”
就看见这两个弟子突然暴躁,一左一右冲着牧白扑了过去,林素秋刚好站在牧白身前,见状忙上前抓着二人的肩膀,厉声呵道:"怎么回事?!"
二人置若罔闻,抡起拳头就冲着林素秋狠狠砸了过去,毕竟是同门师
兄弟,林素秋不忍伤人,遂也并未出剑。
只是抓着两人的肩膀,飞身在半空中一荡,而后自上而下一股大力,狠狠将二人按倒在地。
砰砰两声,直接将大堂的地板都生生砸裂开来,牧白暗暗卧槽了一声,心说,大师兄看起来如此清瘦,臂力好绝啊。
如此臂力别说是单手把他扛在肩上了,感觉能活活将他撕碎了!
主角攻,肯定是主角攻!就冲这个臂力,牧白相信,大师兄一定是师尊命定的那个攻!
嘶!恐怖如斯!师尊以后有福气啦!晚年一定很幸福!天天都幸福!
这一下子砸下去,确定天灵盖不会碎吗?
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牧白的手骨剧痛,当场倒抽口冷气,赶紧偷偷望了师尊一眼,却见师尊面色如常,连眼风都没扫过来,很淡然自若的样子。
可实际上呢,牧白的手心,已经感受到了一股温热的濡湿感,汗水津津的,黏腻得让人难受。他心里暗骂奚华不干人事。
很想赶紧把手缩回来,奈何师尊摸得很紧很紧,好似生怕一松手,他就会立马消失,或者,立马投入别的男人怀抱里一样。
奚华不允许小白用那种惊艳的目光,看别的人!
“师尊,他二人也中了尸虫!”林素秋深呼口气,竟然徒手从两人的眉心,将两条漆黑细长的虫子,直接拽了出来。
伴随着尸虫取出,两人也瞬间安静下来,林素秋才一起身,二人就悠悠醒转,面露迷茫地爬起来,捂着头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哎呦,头好疼。”
林素秋稍一用力,尸虫就在他的指间,化作了湎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