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水仙花,很淡雅清新。林素秋很温柔,语气也很好,不仅没责怪牧白擅自掉队的事,还轻声安抚他:"莫怕,有师兄还有师尊在,不会出事的。"
“嗯,好。”
牧白急急躲避师尊凌厉又骇人的目光,紧接着又往台阶上跳了一步,却因为突然腿软,差点撞在女娲庙的庙门上。
眼下夜色正浓,风雪交加,女娲庙前的牌匾都被风雪遮了大半,陈旧的庙门敞开着,被风吹的哐当响,台阶上都是积雪。
林素秋误以为牧白是脚滑了,还下意识抬起攥剑的右臂。
牧白手忙脚乱之下,一把抓住了大师兄的命剑,才不至于当众出丑。大师兄的命剑很凉,但是却非常稳,他才抓住大师兄的剑,整个人就站稳了。
才刚要道谢,身后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更盛,不知道是不是牧白的错觉,那串流珠好像也突然“活”过来了,居然在动!
好像小蛇一样,在阴暗地爬行。
他脸上又冒出了汗,害怕之余,又有些难堪,幸好风雪大,夜色黑,林素秋没有发现他的异常,既不催促他,也没有收回剑。
反而就这么让牧白双手抓住他的命剑,将他往女娲庙里引,一边引他进来,林素秋一边很温柔地低声道:“注意脚下,别摔着了。”
“嗯嗯嗯。”
牧白胡乱应声,虽然很清楚自己现在为了躲师尊,事后还要受罪的,但他又觉得,现在不躲的话,师尊凌厉的目光,可能会活|吃了他。
就算没有奚华,还有一个对牧白虎视眈眈的燕郎亭!
燕郎亭只是表面看起来挺斯文有礼,明艳动人,实际上心思特别阴暗,他的内心想法,有好几次都让牧白不寒而
栗。
还是大师兄的脾气好!
牧白深呼口气,决定听听大师兄的心声,然后他就听见大师兄说:“小白娇贵文弱,需要被人保护。”
“但我不希望他过多地去麻烦师尊。”
“还是我带着他吧,虽有些不便,可他跟在我身边,我也好时时照看着他。”
“唯一希望的是,他不要再随便亲我了。”
“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牧白:"??"不对,等等!
他什么时候亲过大师兄?什么时候?!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大师兄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这要是被奚华知道了,牧白都能想象到,他会被奚华死死捆在椅子里,然后罚他一晚上的嘴!
牧白下意识就把手松开了,两人也都走进了庙子,林素秋也没再说什么,随手把剑收了回来。
其余弟子们也陆陆续地跟了进来,江玉书两手掐腰,仰头左右环顾,惊叹道:“好破的庙子啊,我还是第一次几到这么荒密的庙子(这女姐由到底里有象么不思给才会被当地的百姓在做了这样dude第一人见到这么品质量最大的因素,这么一点是有多么不灵拉,才会放当此的自往并决办公门这?"
"他们平时都求的什么啊?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灵呢?"江玉书满脸惊奇地问。
林素秋道:“百姓求神拜佛,无非求平安富贵,健康长寿,达官贵人所求约莫是仕途官运,福佑社稷。”
“那难道求平安的人,死于非命?求富贵的散尽家财?求健康长寿的疾病缠身,英年早逝?”江玉书嘴角抽搐,“不是吧?这里是女娲庙哎,又不是什么邪神庙,不会如此邪门的吧?”
林素秋摇了摇头。
牧白也觉得这里实在太破烂了,方才从门口进来时,还能看见个庙门的轮廓,台阶虽然被积雪覆盖,但也不至于是残垣断壁。
怎么进来后,门没门样,墙没墙样,正殿里面杂乱不堪,野草丛生,浮灰蛛网蒙尘,用来祭拜的神龛更是东倒西歪,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连殿顶都被积雪压塌了大半,唯一还算比较完整的,就是矗立在高台上的一墩女娲石像。
牧白抬眸望去,正
好头顶积雪落下,从石像的面颊上滚落而下,划出了清晰的白痕,像眼泪一样
看起来就是女娲石像在冲着他们哭。总而言之,确实鬼气森森的。
江玉书有些受不了这里的阴气,就让弟子们多点些火把用来照明,余光又意外瞥见燕郎亭在一群魔人的簇拥下,寒着脸走了进来,这里本来就不算宽敞,现在更显狭窄。
尤其燕郎亭面色森然,同这里诡异的气氛相辅相成,看起来比那女娲石像骇人多了。也不知道成天到晚拉拉个脸子,给谁看的,活像是别人欠了他钱!
“这有的人啊,什么忙都帮不上,还非得死皮赖脸地跟过来,也不知道图的什么!”江玉书双臂环剑,抱在胸口,一边漫无目的地左右打量,一边跟牧白说话,"这里也没什么东西,一眼就看到头了,牧白,你有没有什么感应啊?”
牧白没有什么感应,但他知道的是,燕郎亭现在很想杀人,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燕郎亭就已经一折扇狠狠甩了过来,牧白早有防备,一把将江玉书推开。
江玉书的腰背直接撞到了女娲石像上,“咚”的一声,那好大的石像都晃了几晃。
燕郎亭抬手接住倒飞回来的折扇,一边徐徐摇扇,一边阴恻恻地笑道:“江公子,你怎么弱不禁风得跟个娇娇小姐似的?”
“肯定撞疼了吧?啧啧啧,真是可怜,但你可别哭啊,你哥现在不在这里,可没人会哄你。”
江玉书疼得脸色煞白,立马提剑指,咬牙切齿道:“背后偷袭算什么男人?有胆跟我出去打!”
“我不去,”燕郎亭抬了抬眼皮,更加漫不经心了,“外面冷。”
“你!”
话音未落,忽听"卡擦"一声,有什么东西开始碎裂了,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刚刚被江玉书撞得摇晃的女娲石像,居然出现了裂缝。
先是从面颊开始,然后慢慢扩大,最后密密麻麻好像蜘蛛网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碎裂开来。
伴随着石块脱落,居然露出了异常惨白的皮肤。
众人纷纷面露惊诧,江玉书蹙眉,喃喃自语道:“该不会真跟秦寿说的一样,这女娲石像其实是个艳鬼吧?”
燕郎亭暗道,不对,檀奴不傻,如果在女娲庙里行凶的,真的是檀奴,这会儿肯定老早就逃远了,不会等在此
地束手就擒。
那么也就是说,这女娲庙里还有其他古怪。
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轰隆一声,石像在庙子里炸开,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晃,就被一抹极刺眼的寒光闪到了眼睛。
一双纤细惨白到不可思议的手,竟直接从寒光中探了出来。
“牧白!快躲开!”江玉书大喊,下一刻“呃”了一声,被鬼手扼住了喉咙,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牧白神情一凛,那鬼手上的森寒之气,几乎要剐烂他的皮了。牧白神情一凛,那鬼手上的森寒之气,几乎要剐烂他的皮了。
腰间猛然一紧,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量提上了半空中,他心神一颤,耳边的寒风呼呼地吹着,身形无比轻盈地在半空中旋转半圈。
然后就同自他背后飞来的奚华刚好擦肩而过。鼻尖立马嗅到了淡淡的降真香。
不同的是,他直接避开了那双诡异的鬼手,而奚华却迎难而上。
双方位置错开并且互换了,牧白脚下再一落地时,就已经站在了奚华原先站的位置。
猛一抬头,就见奚华一剑从艳鬼的头颅里,钉了进去,嘭的一下,扎在了身后的石壁上。江玉书狼狈地摔倒在地,捂着喉咙疯狂咳血。
玉颈上赫然几道乌黑青紫的狰狞掐痕。牧白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好险。差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