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依旧竖着一对漆黑又精致的龙角,看起来和长忆差不多大的样子,穿了身玄色轻甲,此刻双臂环胸,偏着头,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
云千羽皱眉看了玄龙一眼,然后又看了牧白一眼,低声道:"你不疼么?"
牧白这才想起来,自己应该“疼的”,当即身子一软,整个人就跌了下去,云千羽稳稳将他托住,唤来江家兄弟过来,将人先搀扶下去。
林素秋,柳澄,清冷,还有燕郎亭也冲了过来,一群人七嘴八舌的,牧白的耳畔嗡喻的,被众人簇拥着,安置在了一处空地之上。
/>清泠推开众人,急声道:“都让一让,我会医术,让我来替牧师兄疗伤!”哪知玄龙竟直接摆了摆手,很无所谓地道:"才这点伤,死不了人的!"一句话,成功收获了好几记冰冷的眼神。
燕郎亭冷笑:"你算什么东西,小小灵宠,也敢在主人面前放肆!"
玄龙嗤笑:“我有护心鳞,你有吗?”
“我确实没有,但我可以从你身上扒!”燕郎亭满脸肃杀之气, “快些用护心鳞为你主人疗伤,否则,你也活不了!"
玄龙顿时来了脾气,刚要说“我就不”,下一瞬牧白就开口道:“废话少说,快为我疗伤。”
如此,玄龙即便不情不愿,也只能出手用护心鳞替牧白疗伤,可才一施法,玄龙就察觉到了异样,刚要开口,又被牧白施法控制住了。
玲珑玉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难免会有人通过伤害牧白,来伤害奚华。
而另一边,云千羽冷冷道:"合欢宗此举是为何意?大比武已经结束,竟还背后伤人,如此纵容灵宠害人,心思可谓是歹毒!"
长忆眼睛瞬间睁多大,又一阵乌拉乌拉的,但说的话,别人根本听不懂,他只能急切地扯着林沧浪的衣袖,让他帮忙翻译。
林沧浪道:“吾儿说,他不曾背后伤人,更不曾纵容灵宠害人,这一切都是误会。”长忆还连连点头,而后又各种比划,表示当真不是自己所为。
可问题是,他的灵宠伤人,在场众人是有目共睹的,任凭他三言两语,实在很难摆脱嫌疑。
奉微施法,将弥漫在玉霄宗上空的香气打散,又吩咐门中弟子,在场上维持秩序,还时不时地望向高台之上的奚华,生怕他随时会倒下来。
不过好在,奚华修为高深,即便因玲珑玉承了牧白身上二倍的伤害,依旧面不改色,坦然自若。浑然看不出来有伤在身。可奉微自认为是了解他的,奚华越是这样坦然自若,越说明伤得不轻。从刚刚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大概就是声带受损,无法说话。
燕郎亭原本就又急又气,听见此话,更是直接冲上前几步,厉声呵斥道:"好一番冠冕堂皇的理由!那我现在杀了你们,是不是也能说是误会一场?!"
"这是合欢宗与玉霄宗之间的事
,同魔界,同小魔君无甚关系罢?牧白受伤,他自己的师尊都不急,你急什么?难道说,你和他……”林沧浪冷笑, "此前我便听闻,牧家的二少爷风流成性,而魔界的小魔君也不遑多让,我看,你们只怕是志趣相投罢?"
燕郎亭:"怎么不关我的事?我与牧白早有婚约在身,他是魔界未过门的魔妃!岂是你家犬子能相提并论的?!"
此话一出,在场很多人都愣住了。
云千羽用很诧异的目光望了过去,满脸惊疑。
林沧浪的神情大变,下意识望向了牧白,一时间竟生出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愤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几年前,牧白还描眉画眼,穿红着绿,身上熏着香料,坐在他怀里,双手攀着他的脖子,娇声软语地勾引他,一声声,林叔叔,求你疼疼我。那一声林叔叔,喊得人骨头都酥了。只可惜当时牧白年纪还小,太过青涩,林沧浪不喜欢青涩稚嫩的。
如今才过去短短几年时间,牧白就跟魔界的小魔君……他们,他们有婚约?!
这怎么可以?!那吾儿长忆怎么办?长忆好不容易要有个小娘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谁跟你有婚约?!你说清楚!"柳澄抬剑指着燕郎亭,厉声道, “我不准你败坏牧白的名声!"
燕郎亭:"你耳朵聋了吗?我说,我和牧白有婚约,同你有什么关系?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用这种语气质问我?"
“我和牧白从小青梅竹马,他唤我一声柳哥,还曾与我花前月下,吟风弄月!"”柳澄厉声道,“他与我曾经对月盟誓,待他弱冠后,便要与我结为道侣!我等了他那么多年,你凭什么横插一脚?"
此话一出,林素秋的脸色都白了,满脸惊诧地望向了盘腿坐在地上的牧白,眼眶渐渐红了,低声喃喃道:“那我………我又算什么?”
"怎么回事?都在乱说什么啊?"江玉书整个人都懵了,完全搞不明白,大家怎么都众目睽睽之下,胡言乱语了,是被牧白身上的香气,熏昏了头脑吗,他直言不讳地道, "不是说,夺得试炼大会桂冠者,才能和牧白结为道侣?你们一个个都怎么回事?能不能遵守游戏规则!"
牧白差点原地栽一
跟头,然后,林沧浪,柳澄,燕郎亭,江玉书,甚至是云千羽都对他发出了灵魂拷问:"牧白,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统子也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边飞边喊。
【老婆,你快说句话呀,老婆!】
奚华冷笑一声,气得陈年老血都快喷出来了。
玄龙大喊:"你们好吵啊!要是疗伤过程中走火入魔了,牧白就死定了!!!"一句话,成功让所有拷问牧白的人,闭上了嘴。
清泠满脸震惊,直接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好像是不小心混进了瓜田里的猫,左看看,右看看,一窝断袖,震惊到把指甲都咬劈了。
江玉言面无表情地道:"别看我,我不是。"
"好一个牧白,好一个天生炉鼎!"林沧浪冷笑,俊美的五官都微微扭曲了,他怎么从前不知道,牧白这么招男人喜欢?
还这么会勾引男人?
放眼望去,但凡被牧白勾引的男人,就没有背景差的!
贱人,还真是淫|荡不堪!
早知如此,当年林沧浪就不会放过他,省得牧白在外卖弄风骚,到处勾三搭四!
水性杨花的贱人!
怪不得在山脚时,要假装不认识他,本以为是欲情故纵,谁曾想原来已经攀上了别的高枝儿,还不止一根!
看来这些年牧白活得很潇洒嘛,身子大概都不知道被多少野男人碰过了!
岂有此理!
林沧浪越想越气,耳边依旧回响着当年,牧白在他怀里,娇娇弱弱地说,林叔叔,求你疼疼我。
悔不当初!
他现在真是悔不当初!
早知今日,他当初真应该把牧白囚|禁在合欢宗,日日夜夜耳鹭厮磨!
而不是放任牧白在外风流快活!
作者有话要说:
小燕我们有婚约!
小柳:花前月下,对月盟誓,青梅竹马!大师兄:近水楼台,他先追的我!江玉书:一直在追,他没拒绝我啊。林沧浪:他喊我林叔叔,求我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