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效是厉害的,统子才清醒了没多久,又跟喝得酩酊大醉一样,飞扑过来,抱着牧白的胳膊,一边嘿嘿傻笑,一边胡乱蹭蹭。
嘴里有的没的,一直念叨着, "嘿嘿,小师叔,嘿嘿嘿”,"喜欢小师叔……嗝,的脸”, "小师叔的脸真好看啊”,"难受,好难受”, “我快要炸开了"。
牧白的脸皮一阵抽搐,低头望向了攀在自己胳膊上蹭的小猪崽子,看着他本来粉白的皮,在药效的作用下,通红到了发紫的地步。
原本小猪崽子的肌肤就十分紧致光滑,眼下更是紧绷到了一种新高度,仿佛轻轻碰一碰,就会跟个红瓤大西瓜似的,碎得稀巴烂。
比起被统子误认为小师叔来说,肯定是统子的猪命更重要!
牧白二话不说,提溜起统子圆润的小胖爪,又一下灌在了洗澡桶里,一边灌水,一边道:“你清醒一点!看清楚了,我不是小师叔!"
"我不是他!"
"统子,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千万别死在我面前了!"
一直灌到小猪喝了满肚子的洗澡水,整个小身子又肥了几圈之后,牧白才松了手,看着小猪从水底浮了起来,小嘴一张,就跟小喷泉似的,往外吐出小水流。
还在牧白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对他竖起了中指。
牧白:……?
哦,定是在骂那个大魔头。
灌水终究治标不治本,好在没一会儿,又有侍女过来送东西,一个蒙着红布的托盘,还有一大罐子冰块。
牧白心说,这不就巧了吗?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
等人走后,他就赶紧把小猪往冰块里塞,还随手拿起一个圆溜溜的冰球,捏开小猪的嘴,就塞他嘴里了。
小猪的头顶很快就冒出了白烟,慢慢地,药效就发挥出去了,看起来也清醒多了,还啊呜一声,从嘴里吐出了什么东西出来。
牧白伸头一看,然后惊愕地问:"好大的葡萄,你什么时候偷吃的,我怎么没看见?"【这是你刚刚喂我吃的啊。】
统子满脸委屈。
牧白经他这么一说,才发现这一大罐子的冰球,大小不一,里面还都冻着各种各样
的水果。偶尔也参杂着几朵花,在坚实的冰球里怒盛,像极了那种零下几十度,盛开在雪山上的冰莲。
"好生奇怪,为什么要冻在冰球里?"
牧白拿起一个冰球,对着烛火一照,里面赫然一颗大枣,他把冰球在掌心融化之后,就尝了一
口感确实比普通的枣子要清脆一些,就是太凉了,感觉牙齿都能生生冻下来,吃多了必然要肚子疼的。
统子急忙打掉牧白手里的枣子,扑过去捏着他的下巴,大喊。
【吐出来,快吐出来!你不想活啦?大魔头派人送过来的东西,你居然也敢吃?】牧白一听,觉得有道理,顺势就把才吃进嘴里的枣子吐了出来。
目光瞥到一旁被红布蒙起来的托盘,他歪了歪头,低声道:"这又是什么东西?"随手一掀,露出了满托盘的精巧玩意儿。
牧白和统子双双瞪圆了眼睛,顿时惊愕到了下巴都能掉地上,砸出两个深坑的地步,尤其是统子,嗖的一下,就飞得好高。
一边掐腰,一边狠骂。
【丧了良心的大魔头!】
【我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在饭菜里下|药就算了,居然还送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来!】
【太过分了!】
牧白也觉得大魔头此举,实在太过分了!
还很离谱!既然已经决定三日后同他成亲了,难道,就连三天都不能等了?
一晚上都不能等?
前脚才经历过一场恶战,后脚又搞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小手段!简直是丧心病狂!
这么精通风月的人,居然修的是最纯粹的无情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等一会儿大魔头来了,把这些东西通通砸在他脸上!不,都塞他嘴里!气死我了——】
统子现在对大魔头的厌恶程度,已经攀上了顶峰。
跟驴一样,直接地蹶子把东西通通推翻在地,那一罐子的冰球,哗啦啦,骨碌碌地在汉白玉地板上翻滚。
很快就散落一地,滑过的地面,还留下了水滞,烛火一照,清晰可见,牧白的耳根子又在烧,渐渐就红透了。
偏偏统子嘴巴碎,该说不该
说的,通通往外倒。
【我明白了!大魔头修的是无情道,他不能跟你那个什么,他肯定是想让你吃了下了药的饭菜,然后欲|火|焚|身,焦躁难忍。等这时候,又送了清热解火的东西来!】
统子气得去踩冰球,但他身子笨重,冰球在汉白玉上又太滑,还噗通一声,大头朝下摔了个四仰八叉,气得他直接瘫坐在地,掐着腰骂。
【好让小白你把持不住,自己玩自己!】
“别.…别说了!”
【他再姗姗来迟,假装不小心撞破,好让小白颜面尽失!】
"别……"
【说不准还要嘲讽小白淫|荡!】
牧白已经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活埋了,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好了,统子这家伙嘴上没个把门,什么话都敢往外乱讲——即便,统子说的可能就是大实话。
【呸!大魔头竟然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他可真是个丧了良心的黑心鬼!】
牧白的脑仁生疼,为了让自己的耳朵,别再受罪,索性从背后一记手刀,将统子打晕。整个世界突然就清净了。
他呼了口气,把统子抱到了床榻上,还仔细给拉过被子盖好。等做完这一切后,识海里的奚华又开始闹了。
跟才一成亲,就被关进深门大院十几年,没得到夫君半点宠爱的可怜怨妇一样,声声泣血地召唤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