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取出刑具时,往往能拖出一滩血肉模糊的脏污,以此反复多次,就能把被弄脏的部
位,腐蚀殆尽,又以泉水清洗多次,再继续用复原丹药,养个十天半个月,就能长出新肉。
虽然大魔头已经十分委婉了,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粗鄙的字眼,更加没有阴阳怪气,但牧白还是吓得面色发白。
浑身不住地颤抖,尤其,他身怀“六甲”,只觉得此刻自己就在饱受酷刑,肠胃都在疯狂燃烧,像是被硫酸腐蚀了一般,但并不是痛,只是有一种泡在了酸水里,又遍生毛刺的错觉,又涩又酸,还奇痒无比。
好几次,牧白都想活动活动,轻摆腰肢,但又怕被大魔头发现端倪。
大魔头一直紧紧盯着他的脸,眸色中又流露出了几分探究,在他几乎是赤|裸|裸的灼热目光注视之下,牧白脑中竟然可耻的高——潮了。
生理和心理,几乎同一瞬间,攀上了顶峰。
师尊给予他生理,大魔头给予他心理,双管齐下,像是一张精心设计过的大网,密不透风地将牧白捕获了。
他逃不掉了,插翅难飞,只能做一些徒劳无用的困兽之斗。牧白张了张嘴,短促又急切地“啊”了一声,赶紧用手挡住身前。他羞耻到恨不得就地自掘坟墓。
偏偏,大魔头灵魂发问:"你叫什么?"
“我……我叫小白!”牧白脱口而出一句。
说完之后,不仅大魔头愣住了,就连牧白自己也愣住了。
牧白更加羞愤难当,赶紧补救道:“我,我只是太害怕了!在我生活的世界里,就从来没有这种残忍至极的刑罚!"
“那在你的世界里,最残酷的刑罚是什么样的?”
"死刑。"牧白勉强让自己保持镇定,正色道, "在血管里注射药物。"
"原来如此,好轻松的死法。"大魔头神情平静,随口一问似的,又道, "其次呢?""剥夺政治权利,终生监|禁。"大魔头:"也就是囚|禁,对么?"牧白点了点头。
大魔头:“那你为什么没有恨死那个奚华?”
"什……什么?"
大魔头:"他囚|禁过你,直至你死。让你承受了在你生活的世界里,排名第二的酷刑。"牧白
一愣,他倒是从来没有这么联系在一起。
思考片刻,他道:"但你曾经杀了我,还有我妹妹,在我生活的世界里,你应该被判处死刑。"卧龙凤雏,谁也别笑话谁了,本质上都不是什么好人。
大魔头笑了,笑得十分开心,好像在他的认知里,杀死牧白和遥遥,就从来都不是一件错事。他也从来没有因此而生出一丝一毫的悔意。
甚至,还大言不惭地告诉牧白:"如果可以早点遇见你,我一定很早之前,就会去杀了你。"…”牧白正色道, "你杀我可以,算我倒霉,但你不可以杀遥遥,她是无辜的。"
"杀你妹妹,就是你永远无法原谅我的原因,对么?"
牧白点头。
大魔头脸上笑容尽失,眉头紧锁,似乎有那么一点子反思愧疚之意了,可片刻后,他却说:“但我不后悔。"
牧白就知道了,他永远都不会和大魔头在一起的,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
杀了遥遥,他们就无法冰释前嫌。可若是不杀遥遥,故事又无法开始。
这本身就是一个死结。
不过牧白同时也想到了一件事,他道:“那我……我之前还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天生炉鼎之体,既然炉鼎这般卑贱,那我岂不是也……"
"你不同,你从来都不卑贱。”大魔头正色道, "你可是玉霄宗执法长老的亲传弟子,谁敢碰你,得先问过他手里的剑!"
反正话到此处,牧白已经了解清楚了。
了解之后,也总算明白统子为何不肯告诉他了,现在他都有些无法正视小燕了。
"檀奴眼下,求的无非就是将燕家兄弟,重新交给他处置。但我既答应了你,就绝对不会食言。"
牧白听罢,当即就更头疼了。按理说,这是别人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根本不应该插手的。
可他一看见小燕被折磨得那么凄惨,就心生不忍。眼下得知了李檀和小燕之间的恩怨之后,又对李檀心生怜悯。
好像所有人都没错,又像是都错了。大家都是可怜人。
冤冤相报何时了。
果然情这一字,当真
伤人伤己。“那……那你想怎么处置?”牧白问。
大魔头单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道:“听你的,好不好?”"好啊,好啊。"牧白连连点头,突然觉得大魔头十分通情达理。"但有一个条件,今晚,你陪陪我。"
他就知道,大魔头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货色,事事都要谈条件。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好东西,总要留到新婚之夜,你说,对么?"大魔头诡笑道,"你现在的身体,尚是童子身罢。"
牧白觉得这不是很对,忽见大魔头猛向他逼近,吓得他赶紧往后躲闪,差点没被腹中的大白萝卜,捅得稀烂,魂儿都在头顶乱飘了。
"小白,你身上好香。"大魔头满脸痴迷地笑。
“不,不香!我已经半个月没洗澡了!”吓得牧白一下窜了起来,赶紧往殿外落荒而逃,大声道, “我去开导李檀!你别跟来!”
"那你就是答应了,今晚,陪我一夜,不可食言,否则,李檀即刻人头落地!"
牧白已经溜到了殿门口,听见此话,差点摔一跤,扶着殿门,头也不回地大声咆哮:“我知道了!"
然而,一出大殿,他才发现外头竟然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李檀此刻就跪在雨地里,长发散乱,浑身湿透,面白如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殿门,满脸倔强。
在看见出来的人是牧白后,眼里闪过一丝惊诧,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牧白摇头,暗道,李檀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