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1 / 2)

第一道雷劫,径直劈入湖底,劈在了这地牢的阵法之上。阵法的质量非常好,雷劫一击之下,咔嚓了一声,居然还口着。大师伯看着,评价: "不愧是出自魔尊之手的阵法,就是不一般。卫长偃: "啊对对对!"

穆棠清醒过来时,听到的就是如是评价。

她:".…

她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眼前只有卫长偃和大师伯。

大师伯坐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肚子,卫长偃的一张俊脸就直接杵在她面前,用一种十分专注又难以言喻地眼神定定地看着她。

这已经超过了正常社交距离了。

趁人家女孩子没有意识之时凑的这么近,还这样直直地盯着她的脸看,很有耍流氓的嫌疑,换个人都会让人觉得猥琐至极。

但卫长偃眼神清明且坦荡,丝毫没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见穆棠睁眼,也没有心虚的样子,甚至还淡定地冲她打了声招呼,就像他凑这么近看得不是一个女子,而是路边的一朵让他格外青睐的花草。

"醒了啊。"

穆棠: "……"

她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冷漠地推开了他的脸。卫长偃从善如流地退开了一些。

穆棠伸手摸了摸丹田处。

那里,一颗金丹似是固体又似气体地悬浮在气海之中。996在脑海中小声对她说: “等你过了雷劫,这颗金丹彻底凝聚成了固体,你就是金丹期的修士

了。

穆棠若有所思: "从气体直接凝聚成固体吗?原来结丹居然是一个凝华过程,我悟了。"系统: "……"

它一言难尽:“请不要在不科学的修真世界里寻找什么物理方面的解释,物理在这里已经死了!"

与此同时,一旁的卫长偃好奇道: “你在想什么?”

穆棠淡淡道: "想物理到底死没死?"

卫长偃:"物理?何许人也,你想让他死吗?要不要我出手?"

穆棠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还用你出手?在你们这些修士飞天遁地的时候,物理不已经死了吗

?哦对了,她现在也是其中一员了。那没事了。

穆棠深吸一口气,转移话题,道: “怎么就剩我们了?其他人呢?”卫长偃欢乐道: "不知道,或许死了吧!"穆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卫长偃就一下子老实了起来,老老实实道: “哦,你师弟带着那些半妖去阻挡外面的妖兵了。”

穆棠皱了皱眉头: “我师弟?和半妖?”一个筑基期的修士,一群实力低微的半妖?

卫长偃淡淡: "你那师弟是个有潜力的,我很看好他。"穆棠看他的眼神就微妙了起来。

原著里的反派夸原著男主很有潜力,这难道就是男主的魅力吗?

她想了想,道: “我懂了。”

卫长偃觉得有点儿不对,正想问她懂了什么,就听穆棠已经转移了话题,问: “只派他们去阻挡妖兵,可行吗?"

卫长偃懒洋洋: "大概吧,反正有这里的阵法在,他们总不至于丢了性命。"

穆棠闻言皱了皱眉头,道: "但是我在度雷劫,这阵法在雷劫之下……"她话还没说完,轰隆一声,又是一声雷霆落下。

穆棠的语气就顿了一下,看向卫长偃,淡淡道: "看,就这这样,这是第二道雷劫了,金丹期九道雷劫,这个阵法可能都撑不到第四道。"

像是在迎合穆棠所说的一般,她话音落下,周围的石壁就传来的咔嚓声。不止是石壁,甚至还有阵法。

大师伯见状也忧虑了起来。

他喃喃道: "这……我们正在白狼一族的大本营,他们这时候反应了过来,若是阵法破碎,几万妖兵将我们包围,就是这阵法真正的主人魔尊过来,也未必会全身而退啊,更不必说我们了。"

卫长偃接这句话接的很快,矜持道: “那未必。”

大师伯: "嗯?难道你还有什么办法?"

卫长偃含蓄道: “不,只是我听说魔尊是个实力很强的人,我推测,他若是在这里,哪怕你们全死了,他也未必不能全身而退吧。"

大师伯: "……"

那可真是谢谢你的推测啊。

他转头问自己师侄: "师侄,这卫公子的脑子……"

穆棠淡淡回答: "有点儿问题,大师伯不必怀疑自己的判断。"

说着她看向了卫长偃,突然道: “我从几日之前,就没再见过你身边的两个下属了。”

卫长偃淡淡道: "可能是觉得我也要折在这里,所以另谋生路了吧。"

穆棠不理他,只凭借着自己的回忆道: "好像就是他们查到妖皇正往这里发兵之后。"

卫长偃一拍手: "你看,这不就坐实了。"

穆棠闭目想了想。

996在她脑海中小声逼逼: “宿主,他肯定是骗你的,他可是魔尊啊,那两个是他身边最忠诚的下属,在原著里,哪怕是后期卫长偃陷入沉睡了,这两个下属也没有像其他魔族人一样归顺男主啊。"

穆棠平静道: “我知道,这狗东西的话只能猜一半信一半,我想想……”

系统便也安静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

第三道雷落了下来。雷声一下子把穆棠惊醒。

她睁开眼,看到大师伯正皱着眉抚摸着身后的墙壁。再来一下,无论是阵法还是这个地牢,都会经受不住的。

她又看向卫长偃。

他依旧是一脸无所事事的样子,无论外面是风平浪静还是他们将要面对的妖兵。穆棠从这种无所事事中看出了一丝冷漠。对那些半妖性命的冷漠,甚至是他对自己的冷漠。

穆棠想,若白青琅真将几万妖兵都调了过来,其实哪怕是魔尊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吧。但卫长偃毫不在意,他不在乎自己置身于险境,也不在乎他可能会面对的后果。他似乎一直是这样一个人。冷漠,且对生命毫无敬畏之心。包括他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