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看在莲二的面子上。”
幸村精市没有多做解释,只带着我妻结夏他们更换了一个场地。
柳莲二是从国中一年级开始,就跟随着幸村精市一起,一点点将立海大网球部支撑起来的“军师”。
他管理社团经费、采购社团物资、收集部员的数据、跟幸村一起制定训练方案,可以说是立海大网球部中承担琐碎事情最多的人,有时候仁王还会开玩笑说柳是“妈妈”,永远有操不完的心。
幸村精市觉得,柳是个比他温柔太多的人,以至于已经过去了一年半的时间,他却依然对国小时期的搭档心怀愧疚,偶尔提起的时候,他口中的乾贞治多半时候是个对数据网球极其执着的人,是个能跟在同一条道路上相伴而行的人。
不过,幸村精市觉得,偶尔怀念并没有错,但柳莲二有些过分执着了,他没有意识到,国中的网球界与国小的网球界是不一样的残酷,直到国二也仍然没能在赛场上跟
柳莲二堂堂正正地会面,也就说明他的那个幼驯染跟他之间已经隔开了一段难以逾越的距离了。
也让他看看吧,乾贞治到底有没有让柳莲二念念不忘的价值。
虽然不理解,但只要是幸村精市想做的,我妻结夏从来没有拒绝过。
并且,他总希望自己能做得更好,得到幸村的夸赞,如果说幸村希望他做到10分,那么我妻结夏就一定会拼尽全力地朝着100分努力。
“既然小幸这样说了……”
他站在了赛场之上,注视着满脸激动的乾贞治,“那就让你看看好了。”
我妻结夏拿出一颗网球,向上抛起,微微曲起的膝盖沉下,在一瞬间跃起、挥拍!
“我的网球,并没有奥秘可言。”
他坦言道,“脆弱的,只是你们的精神而已。”
那颗犹如重炮般的网球狠狠砸向了对面的场地,空气里激荡起一阵看不见的微波。
网球擦过他的耳侧,直接打穿了他身后的铁丝网,镶嵌在了对面场地的铁丝网之上,惹来一阵惊诧的观望。
“15-0。”
幸村精市披着队服的外套,双手抱臂,神情淡淡地报着比分。
乾贞治回头,看着那颗在重击之下已经全然变形了的网球,心中战栗与震惊不休。
即使是他们之中力道最大的河村隆,也没法打出来这样的网球,可是在旁人看来已经可以称之为绝招的发球,在我妻结夏眼中,却仿佛只是个普通的ACE球。
怪物吗……他是?
乾贞治的网球一向慢热,他习惯于在收集完数据之后再进行发力。
但面对着我妻结夏,不管他怎样努力地收集着数据,最终得出来的,也只有一个令人绝望的结果。
“我获胜的概率是……0.17%。”
。
跟乾贞治的比赛是个确定了的结果,比其他人更强的是,他坚持到了最后,也没有弃权,比赛以6-0告终。
比赛结束以后,乾贞治坐在场边的长椅之上,注视着自己笔记本上的数据。
明明是为了得到数据而进行的比赛,却在比赛结束之后意识到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数据毫无意义。
幸村家的晚饭固定在晚上六点半,打完比赛之后,他们没有时间去完成赌约了。
临走之前,幸村提醒了一句,“电车在7点钟停运。”
而从神奈川返回东京,起码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许久之后,当精神从那场比赛之中挣脱,思维开始重新运转,乾贞治才感受到一阵后怕,他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属于我妻结夏的那一页,坚持着记录下来了这场比赛中他所获取的情报。
[擅长以压倒性的实力差距在精神上给予恐吓,虽然从表面上看更偏向于力量型选手,但在超乎寻常的力量掩盖下,更擅长精神力的侵蚀,是个跟幸村精市截然不同的精神力网球选手,带有很强的伪装性和欺骗性,以应对力量型选手的方式去对抗他的话,必然会落入陷阱之中。]
他终于了解了,面对着我妻结夏的选手们为什么会弃权。
我妻结夏的网球,就好像潺潺流淌的江水一般,看似单纯的水面之下,潜伏着无数嗜人性命的暗流与漩涡。
回家的路上,我妻结夏有点沮丧,他的手上还拿着网球俱乐部的赔付账单。
“今天没有控制好力气,又不小心弄坏了铁丝网……”
“没关系,这不是结夏你的错。”幸村精市安慰道,“明天我会把账单寄给青学的,就当是资料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