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半夜了,他问这个?不过樊琪心虚,她那是随口哄老公的,难不成还真做作业?
"老公,眼睛好酸!睡觉了好不好?这个问题我们明天再讨论。"樊琪闭着眼睛说。
“我认为,你对现实的认知不正确。你必须把我们的年龄差认识清楚,上辈子是上辈子了,如果连上辈子都算,那人投胎转世,是不是要算上几千几万年?”
樊琪认为这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他好纠结。人啊!越是撇清什么?就越是在意什么。
本来想要睡觉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如何能消除他的心结?
深夜电视台很放肆,人的思绪也很放肆,脑子里是刚才在浴室里的画面。樊琪想出一个一举两得,既能满足自己的某些不良想法,又能消除他心结的好办法。
她转身过来趴在他的身上:“减法我没做呢!你知道我这个脑子,非常纯洁,对数字的概念,数字就是数字,完全不会联想到其他地方。到时候写了一百遍,在我看来就是做了一百遍小学生数学题。所以呢?就想等你回来。追究事物本质,把这个数字,跟你这个人和我这个人,完完全全地联系在一起。让二十三岁青春正健的你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里,所以我有个想法,你想不想听。”
陈至谦知道,她这是完全在瞎扯,人家这么说了,给她机会:“说来听听。”
樊琪贴在他耳边:“我要看着你,在你身上做一百遍数学题。”
她还在他耳朵边吹了一口气,陈至谦脸一下子爆红,问:“你想怎么做?”
樊琪已经用手指在他喉结上划拉,嘴里念着他的生日,念完拉着他的手到她脖子:"你在这里写下我的生日,然后一步一步往下,写满一百遍,就是猪脑子都能记住了。”
真是个小混蛋!她怎么能想出这么个主意?
其实哪儿需要写一百遍?只要几遍……
折腾了不知道多久,樊琪拖着苟延残端的身体爬上了床,抖抖索索地穿睡衣,陈至谦靠在床头,手刚刚贴上她的腰,樊琪吓着了,连忙讨饶: "老公,我知道你年轻气盈,风华正茂,朝气蓬勃,年轻力壮……”
听她背成语,陈至谦笑着收回手,她想哪儿去了。
樊琪穿了睡衣,钻进被子里,被他抱住,他问:“为什么穿长袖
睡衣?”
穿长袖长裤,手臂和腿上隔开了一层布料,不太舒服。
"哥哥!家里空调制冷有多强你不晓得?我洗好澡在楼下等你,不穿长袖,等着感冒吗?"樊琪想起当初,她嗤笑一声,“我又不像某些人,当初房间那么热,还穿长袖……”
被老婆扯出当初的窘事,陈至谦低头堵住她的小嘴,樊琪用仅剩的力气推他,他放开。
"老婆再好吃,你也得有点儿节制。明天……哦不,已经是今天了,你养母兼丈母娘来了,她要是看见我萎靡不振,你说她会怎么想。"樊琪问他。
看把她吓得,陈至谦抱着她:"睡觉。"
这下是没有任何其他含义的睡觉了。
幸亏周日休息,能结结实实地补觉,樊琪醒来已经是中午了,大约陈至谦这几日连轴转,又回来闹腾了她半宿,这会儿还睡着,樊琪从床上坐起来,陈至谦也起来:"我们先去给舅舅舅妈添点日用品,睡衣拖鞋毛巾什么的,其实还要给舅舅舅妈买几件衣服,他们去的是私立医院,你知道这些地方真的只看衣衫不认人。再去买点菜,舅舅舅妈连岛都没出过几回,估计吃不惯小雅做的饭菜。”
“衣服不着急着买,等舅舅舅妈过来之后,量了尺寸,我让WO送几件过来就好了。”樊琪穿着衣服说。
“好啊!”
两人下楼,菲佣给他们做了牛丸粉,早餐和中餐合并了,吃过之后,开车出门。
“你也去买辆车?”陈至谦问樊琪。
“我也这么想,舅舅在这里看病,你没空接送舅妈和我妈的时候,我可以接送。”樊琪转念一想说,“不过这个时候挺忙的,也没空去买车,廖雅皙有三辆车,我见他平时轮着开。要是你抽不出来空,我问他借一下,等舅舅开过刀,大家都放心了,再去买?还有,怎么样才能把潜币兑换成人民币,我妈这次过来,我让她把钱给带回去,让她先给哥哥买房。”
“内地缺的不是人民币,是美金。现在官方汇率1:3.4,但是出国潮刚刚刚刚开始,尤其是上海这里出国潮开始,私人很缺美金,但是国家本身外汇就少,所以兑换很难,就有了官方的1:3.4和民间的1:8,甚至1:9,我们港币兑换美金让姆妈带回去。"
“这样不违法吗?
”
“国家一直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实行价格双轨制,现在很多东西价格很混乱,国家也在摸着石头过河,对这些基本上不管控,上辈子到九四年就索性一步到位,进行价格闯关,汇率直接贬到1:8.7,跟民间市场价格统一,内地产品价格直接放开,这个市场就自然消失了。所以不做专业倒卖的黄牛,自己的那点兑换,没事。”
“哦!”
"希望阿远能跟内地白经济专家研究出比价格闯关更加温和的方式,你知道一夜之间价格放开,挺险的。”
对上辈子的樊琪来说这段历史只是书本上寥寥数语,现在听陈至谦说起来,却是惊涛骇浪。
陈至谦感慨: "所以后来内地用四十多年时间,发展到能让美国打贸易战很不容易,中间有多少的曲折?”
“嗯。”也许只有他这样完整经历国家飞速发展的人,才有深刻体会吧?
到了商场,两人一起下车,樊琪抱着陈至谦的胳膊,觉得老公很高大伟岸,她决定仰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