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权:“这100块,和粮是不一样的。如果从地方运到南京,粮会消耗很多很多,而银两却不会变。如果是按照周忱的想法,这粮,还真应该停留在本地。"
【嗯,这种国家给百姓提供低息贷的想法不是周忱首创,向上可以追溯到青苗贷。明朝自己呢,朱元璋就搞了,只不过这种借贷,它有去无回的概率很高(。)
老朱自己是认为百姓别还无所谓啦,但这其实也意味着,它离金融行为还差得很远,不止官府的信用度低,百姓的信用度也不高。
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了属于是。
放贷行为的持续仰赖于明朝“仓库”的殷实,和一方主官是不是个好人。当明廷自己hold不住仓库,这种政策就自然而然的荒废了。】
老朱皱眉: “那贫民,过得苦。咱有点能力,怎么能不帮助帮助他们?他们还不回来,也必是没有余粮了。怎可催逼太过?若是把人给逼死了,怎么办?"
"好像不是这样的……”朱权有点蠢蠢欲动, "百姓如果每年借10粒米,秋天田地长出12粒米,向朝廷还11粒米,可以结余1粒米,不还结余12粒米。
朝廷总共仓库里有1000粒米,每年能帮助100户,100户的人正常还米,年底仓库就会拿到1100
粒,第二年就能向110户人家借。如果没有一个人还,第二年就一个也借不了。
第二年若是发生水灾,那百姓不管结余1粒米,还是12粒米,最后都会血本无归,无法组织新的生产,而朝廷也没办法支援他们,只能调更多的米去赈灾。"
老朱陷入了思考。怎么回事?好像有点对,又好像有点不对。
【好在周忱是个不错的官。
他在任期间,苏松的粮总是可以成功收上,济农仓也满满的。这是由于他努力隔绝了粮长和农民的直接接触。
在以往,政府没有在百姓附近修仓库,没有菜鸟驿站的百姓,平常的粮食甚至只能放到“粮长”的家里。
周忱的第一步,就是在苏松各地就近修建水次仓,让百姓自己拿着算好的今年税收单,运到仓库里交给管事的。
仓库大使虽然也容易贪赃枉法,但是他们现在需要根据朝廷的规定填写进出两
个账本,明面上的中央约束力增强了。
水次仓和济农仓又比邻而建。没用掉的余米自然的进入和百姓物理距离也很近的济农仓,方便发放。】
朱棣听明白了: “建仓库还是很重要的。”
朱橚想了想,感觉自己又想明白了: "所以,最好的不就是,每个地方都建个仓库,每个地方的人,都可以就近把东西放在本地?又有好多的结余,可以用在民生上。"
朱棢点头: "嗯,很重要,然后多了新的官员,新的支出。"
朱元璋摇摇头: “咱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兔朝后来有那么多的公务员!你想给它管得细一点,这官员的数量,便是控不住了!
比这上面隔绝粮长和农民更彻底的办法,想必就是连收税的人全都是国家养的官吏,最好还是地域规避,没有和当地家族牵连的,然后又要培养这群官吏深入了解当地情况,最后完成收税任务。如此想要查账,就是在官员内部反腐倡廉……"
管户部的郁新擦了擦汗。我的天呐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吏部尚书竟然不在!他闷闷不乐。这时候,独崩溃,不如众崩溃。吏部尚书怎么就不在呢?
得让他知道!这种构想下,他一年能忙到什么程度!
【第二步,是剥夺粮长的征税权。本来粮长又是运输又是征税的,净当土皇帝了。现在周忱想出了新的征税办法。
他搞了一个有别于“里甲制”的“田甲”。
原本1个里长管辖110户人家,只管“户”,不管地。现在的“田甲”大概每个人管5-10户人家的“户”,和一定面积的“田”。
每甲发一张本季度纳税额度凭证,如果辖区范围的田抛荒了,他们得负责找人;田被大户占了,他们得探查明白;粮没收够,他们这一甲每人均摊补上。
虽然和以前一样,田甲也是殷实人家选出来的,但由于他们这些网格员分管的地区比里甲制小了,更精细化管理。朝廷对基层的掌控力度增强了。
而且这种参考田亩的分管办法,会把一些大家族的田土分割为好多个不同甲内管理。这样大户人家想上下打点,付出成本也会增加。】
朱元璋盘算了一下,发现这虽简单,但着实有用。他不禁大悦道: "
还是得看咱们明朝人呐!"——后世那些办法,固然先进,但学得了吗?学不了的东西,不过听个热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