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去?裴镇定定看了一会儿,脚步转了一道弯,改而朝这边来。
越姜现在脑袋晕乎乎,对任何事都不灵敏。
所以即使身后正过来的这个没有刻意掩饰脚步声,她也依然没有察觉有人在朝她靠近。
她眯着眼睛扶着晕的不行的脑袋。
她不擅饮酒,一直以来即使试着要把酒量练大,但依旧是五杯就倒的性子。
刚刚那个氛围里,他的手下人全都在朝他祝酒道贺,她身在其中也就不好过于特立独行,所以随大流也一起朝他祝了两杯。
第一杯入口时,只是觉得酒的滋味好像有些浓,但她没觉得会醉。
所以在第二轮时,她跟着又饮了一杯,这时依旧只是觉得酒味浓些,没有到醉人的地步。
于是她没有马上离席,而是规规矩矩吃完一碗饭后,才起身离开。
出了院子时她也没觉得怎么醉,但又几步之后,她觉出了那些酒的后劲——酒气一个劲往她脑袋顶冲,也往她四肢冲,叫她手心热的直发烫,跟被火烤了一样。
她喝醉时回回手心都是会发烫的,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越姜摸摸手掌,又揉揉变得开始发晕的脑袋,沿着来路往回走。
但走着走着她太晕了,也觉得太热了,便在看到这处亭子时拐弯往这边走了过来,她打算先在这歇一会儿,等会儿再回去。
可后来觉得这边时不时吹过来的风太舒服,她也就贪恋的不愿意走,阖眼继续在这边歇靠着。
现在已经不止是手心发热,她连脖子也觉得热,脸上更觉得热,只偶尔吹过来的凉风能让她觉得舒服些。
越姜身子往后斜一斜,完全倚到美人靠的靠栏上,她现在不止是想歇息,甚至有些犯困了。
这时裴镇已经步入亭子,离得她只有几步远,但越姜依旧是没有发觉,脑袋里像是有拨浪鼓在转啊转转啊转,让她眩晕至极,也驽钝至极。
裴镇掀眸看着她的毫无反应,醉浓至斯?
他已经走到了这,她却依然未有所觉。
眉梢微挑,绕
至她跟前,面对她。
她半醉半醒的眯着眼,手指轻轻揉在额角,勉强撑着身上的力道。一阵清风拂过,她耳边的乌发飘了几根到肩颈窝,勾缠着她凹下的一道锁骨。
这样吹一会儿飘一会儿的碎发挠的她有些痒,闭上的眼帘时不时动一下。可她又实在太乏,没什么精力去别开,便只任由这几根碎发搭在她颈上。
裴镇微微眯眸,盯着她忽而笑了笑,就在她旁边坐下,睨她,“是醉了?”
第一遍,她没回应他。裴镇半挑起眉,看了眼她的情形,确实只是半盖着眼帘,还没到睡过去的地步。
于是便再问她一遍,“可是喝醉了?”
声音隐隐约约,越姜这回有了反应,眼皮掀一掀,她雾蒙蒙的看过来。
眼前的人影一直在晃,看得难受,她闭了闭眼,揉一把额角,觉得好受些了才再次睁眼。
“嗯,是有些醉了。”声音含糊,她支着额角道。
才答完,眼睛又半闭下去,这场酒让她难受的不轻。
裴镇瞥着她的神态,长腿张开,懒散的也往后靠一靠,身体完全放松下来。他又问:“那如何不回房?”
越姜手上支不住了,臂弯软下,声音更加含糊,“太远了。”
“不想走。”她就想在这吹吹风。
惬意的眯上眼睛,她阖眼发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