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2 / 2)

突然,眼皮一哆嗦,条件反射似的醒来。赶紧抹把脸醒神,快要到早朝的时辰了,他得去喊天子。

匆匆洗漱过,他步入内殿,打算到榻前唤天子。

但不想,一进来便看到天子已然坐起的身形,昏暗里一个身形挺拔的坐着,不知坐了多久。

马岩庆脚步微顿,旋即又皱眉忧心,天子如此,莫不是昨夜整宿都没睡罢?这

如何教得住?这……如意得仕?

几步上前,他小声唤道:“陛下。”

并没得到回应,马岩庆停顿一会儿,过了些时候才再次出声,"陛下,要到早朝的时辰了。"

这回有了回应,但也只是一个吝啬的嗯字而已。

裴镇深吸一口气,翻身下榻,淡淡道:“伺候洗漱。”

早朝时,望着下面的臣子,裴镇脸上有些不耐。昨夜没睡好,只眯了那么两个时辰他就再没睡着过。

之后就一直坐着脑袋放空,一直到马岩庆进来喊他他才下榻。这会儿好像导致他没什么精神聚拢注意力了……裴镇下意识皱眉。

皱了几回,注意力好像终于集中些,他的面上这才好了些,继续凝神听着下面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的奏事。

朝罢,挥手示意众臣退朝,他回到议政殿。

当日中午,草草用过饭,裴镇继续埋头案牍。

这么一忙,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裴镇依旧是一人用膳,从未开口问过中宫一句。

马岩庆在天子挥退他时,悄悄退下叹了声气。

他站在阶陛之上,忍不住朝中宫寝宫的方向张望了几下,皇后那边……怎的也不派个人过来问一句呢,还真要和天子一直僵下去?

马岩庆觉得中宫的做法

太不明智了,暗暗摇头。

中言怎么没人想来呢,李媪急得嘴巴都快冒火泡了!昨日天子命人把衣物收拾走,自此之后真的就再没踏足过寝宫一步。

如此,如此……李媪真怕天子自此彻底厌弃娘娘!

她心急如焚,中午见天子没回来用过饭后,更是忍不住逾越的在娘娘跟前提了一嘴,"要不,您再去一趟罢?”

随便找个什么借口,送膳食还是送甜汤的,都行啊!娘娘去了,天子也就知道娘娘态度了。

越姜摇头,"他正气我,我去了也只是让他怒气更重,罢了。"正好,她也趁早看清这段关系。往后她就当个名头皇后罢了。

来日他是封妃还是选美人,她就把持着皇后的事,其他什么也不管。

李媪眉头拧成死结。

但看娘娘坚持,无法,只得歇嘴。

可到了晚上,眼见天都黑了,娘娘都沐过浴了,天子竟然仍旧没有回来的意思,李媪忍不住再次焦急。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李媪苦口婆心,“娘娘,您别倔,昨儿的事悠说句软话,天子的气兴许也就消了。”

越姜看她一眼。

李媪重重点头,眼中期盼,您听些话罢。

越姜失笑,李媪是真为她操心。

“可我都不知道他为何生气,你叫我如何说软话?”昨日的情形,她压根不知他怒气根源。而且到如今情况,也不是一句两句软话的事。

“别操心了,你自管去歇罢。”

可李媪睡不着啊!

娘娘和天子如此情形,她怎么睡得着! 昨夜她就几乎整宿没睡, 还暗想着或许天子今日就回来了,可没有。

忧愁的看着越姜,“娘娘,陛下不回来,只怕会有别的心思浮动的宫人有了邪念。”届时……这阖宫里可就不止娘娘一位了。到时要是天子真被勾了心思,李媪皱眉,愁啊。

越姜面上略顿,少顷,道:“不过早晚的事——”

而共侍一夫的事,她绝不要,倒不如便到此为止,他有了美人,日后她也有了清净,各不相干。

当然,来日他要是想废了她……越姜微微沉默,没了皇后这个名头,她在宫里自然不再如现在好过的,而后宫里

有了别人后也必定尔虞我诈乱事不休……

越姜摸摸肚子,只想幸好她还没怀上,不然到时真面临那般局面,她受欺负不痛快了,想报复回去还得怕人冲她的孩子下手。

李媪快速道:“可您和陛下若是和好了,别人是万万没那个机会的!”

越姜看她,心想她倒是比她还要自信。就如此笃定裴镇只会有她一人?

"那就先看看。"看看这段日子他身边是否会被别人钻空子。

她不知道他曾经有没有一个似她父亲一般记忆深刻的初恋,但他身边的诱惑绝对要比她曾经那个☆亲多!义小学

他守不住,她也正好趁早看清了。

越姜见李媪还要再说,摆手,“下去罢,别忧心了。”

李媪:“……”

真是要愁死她了,娘娘怎的就如此倔强呢。

退到外面,她望着议政殿的方向,长叹数声。

天亮,李媪来伺候皇后洗漱用膳。

见娘娘真的完全没打算往前边议政殿去,愈发忧心。

没法,只能苦中作乐的想,娘娘的心态倒是好,就算来日真失宠了,估计也不会有结于心抑郁旱亡。

后宫中人,确实该有这么一副性子,不然往后大半辈子怎么过。自进了宫里,是不可能再出去的。

又两日,李媪已经彻底没辙,也彻底不妄想了。

天子已经整整四日没回过中宫了,甚至连隐晦的叫那些内侍们过来带一句话,也不曾。

不闻不问,天子是真的恼了娘娘了。

她甚至都快忘了马岩庆是长什么样了。从前那是一日七八回的见他啊……唉!

她急,其实有人比她更急,那就是马岩庆。

眼见天子周身一日盛似一日的威势,他是时时刻刻都伺候的胆战心惊。

他知道根源在哪,可前日偷偷摸摸正低声打算着要不要遣人往中言暗示一声时,被天子撞见了。

那时天子眼神里的不快,他至今还记得。

天子把他罚了一顿,让他平白无故没了一个月的月俸,所以他不敢再有小心思了,怕下回不是罚月俸,而是直接打他板子。

没俸禄没什么打紧,反

正坐到他这个位置已经不缺钱了,可挨打,那是要出血的啊,是以马岩庆纵使看着天子的冷脸着急,却不敢私自做些什么。

二月八日,五日过去,宫中的人多多少少都察觉到了天子与中宫的微妙。

一向专宠的皇后,似乎被天子厌烦了,天子足足五日都未再踏足过中宫。

众人心思微妙———

她们还道皇后的专宠会一直维持到宫中进美人的时候呢……毕竟前次皇后昏迷之时,天子的着急与冷怒她们全都看在眼里。

如今看来,倒是没有什么是不可捍动的。

心思忍不住飘了飘,尤其在觑着有机会的时候,胆子就忍不住大了些。

进了这深宫之中,谁甘愿一辈子就做个奴才呢!况且今上不止权势滔天,还是个杀伐果断又英武至极的!样貌和权势的兼具下,这样的男子吸引力是致命的。

当夜,在裴镇一身酒气的下了辇驾后,一名言婢心跳乱撞,屏息上前伺候。此时马公公正去外面吩咐人熬解酒汤,她得抓紧些。

宫人两颊霞红,心脏止不住的乱跳,她小步靠近天子,柔声,”陛下,奴伺候您更衣。”

天子昏昏沉沉,靠坐着并不理她。

锋利的眉毛静静平敛着,男人高鼻薄唇,脸上轮廓棱角分明。一身强健的肌肉静静垫伏于帝王常服之下,深深束拢着,只偶尔随着他浓重的呼吸牵动,线条绷紧。

宫人口干脸热,鼓着劲再次上前。

手指已经热的发红,她小心伸着手试探着往前。

若是马岩庆在这,他一定暗暗惊惊,心想这有个不怕死的,天子醉后是什么情形,他可是尝过滋味的。但此时的宫女不知,在狂趾的心脏驱使下,她脚步忍不住又迈近了几分。

心想,真是老天助她,皇后与天子生了姐蹈,天子又正醉着,若是今日她得承恩宠,能够一夜就怀上龙嗣,往后她便是青云直上了。

手心捏紧,提步再往前靠。

正在她要靠近之时,突然,那久久闭目的天子忽地睁开眼睛,浓浓沾着酒气的目光横扫过来。像是要生劈了她一样。

宫人:……头皮发麻!

口干舌燥,字不成句,“奴奴……”

斐镇哪管她解释他们知道此人妄相在他醉后竟

近他

衣原咖苔琳麻棒,他不知道此人女心住心的眼泪,不怀灯意!手掌一翻,就想提来重剑刺过去。

但不防重创放的有些远,抓了个空。于是眉心拧着,蓦地提出袖中短匕,唰地一下直指她,神情极不善,“逆贼!”

宫人:"!!"

啪地一下跪下去,“陛下,奴绝无二心!”

欲哭无泪,她哪里来的胆子行刺啊!她连今上一条手臂都猕不动。她她就是鬼迷心窍。

裴镇冷哼一声,横脚把她踹远,又冲外传呼,“马岩庆,捉下去盘问!”醉后接近于他,不是不怀好意想要行刺,还能是为何!

马岩庆刚好吩咐完事情,当即跑来答是。

不过他一看宫人的情形,便大概能猜到她的心思了。

近来天子生份皇后一事,让许多人都不安分起来。

不过这也是个不长眼的,偏偏选天子醉酒之时……嘴角抽抽两下,马岩庆命人将人带下去。

出了这么一桩子事,马岩庆不敢走远了,牢牢侍立在安全距离之中,免得又有人不长眼的来冲撞。

但才站了不过一会儿,忽而,视线中提剑站着的天子有了动静。

对方面无表情冲他这个方向一扫,凝他一会儿,突然,抬剑指过来,“宣皇后来!”

宣,宣皇后?

反应过来,马岩庆迅速答一句是!但不等他退下,天子紧跟着的一句,让他毛骨悚然, "宣不来皇后,你便提头来见!”

马岩庆惊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