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瑭便问他:“为何在于我?”
故妄唇角再度抿紧,便听见那蛇妖似恍然道:“故妄,你可是心悦于我?”
故妄手指蜷紧了些。
江瑭依依不饶:“别不说话,你是半个小瞎子又不是一个小哑巴!”
故妄沉默良久,终是长叹一声道:“是,贫僧心悦于你。”
江瑭便笑了。
白衫蛇妖紧紧搂住白衣佛子的脖子,笑得身子都轻颤起来,宽松轻飘的白衫被林间微风吹起凌乱的弧度,仿佛整个人都挂在了佛子身上。
下一刻,蛇妖仰起头吻住了佛子。
不同于先前那一触即离的轻吻,这个吻缠绵悱恻极了,唇与唇、舌与舌,一人一妖肆意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和温度,冬日的寒风似乎变得没那般刺骨了。
许久许久,久到两人颊侧都染上旖旎绯色,这个亲吻才堪堪结束。
江瑭依旧搂着故妄的脖子,而故妄也不知何时已经抬起胳膊,紧紧搂住了怀中人略单薄的后背。
林间树枝摇曳,哗啦啦的声响之中,故妄听见自己问:“那你呢?”
江瑭:“嗯?我什么?”
他似是没反应过来,抬眸用那双眼尾薄红的蛇眸瞅了故妄一眼,身子稍稍下滑,将自己的耳朵贴在了白衣佛子胸前。
片刻后他轻声说:“无念佛子,你心跳得这般快。”
“那你呢?”故妄却依旧这般问,“贫僧的确心悦于你,那你呢?”
他声音极低,带着激烈亲吻过后的哑意,细听之下,甚至还带着些紧绷之感,像是在紧张着些什么。
隔着几层衣衫,江瑭都听见了他心脏紊乱的跳动声。
“你对贫僧做这些事,只是因为……”故妄声音轻顿,“这是你所说的‘谢礼’么?”
江瑭怔了怔,继而低笑出声。
故妄问他:“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傻。”这蛇妖便道,“笑你果真不懂情爱,竟到现在都以为我对你做这般事,只是为了答谢于你。”
白衣佛子便又不说话了。
江瑭兀自笑了一会儿,待他笑完再抬起头时,眼尾的绯色比方才更甚。
他握住佛子的手腕,引着他的手落于自己的脸侧,随即逐渐向下落去。
泛红的耳垂,修长的、喉结轻轻颤动的脖颈,半敞在凌乱衣衫之外的单薄的肩、分明的锁骨——
“故
() 妄,你摸摸看。”蛇妖低声呢喃着,“能感受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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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说,蛇是冷血动物。”江瑭轻声说,“可我现在却烫得厉害,浑身上下的血都烫得厉害。”
故妄的指尖便弹动了两下,几乎立刻就感受到了对方皮下血液之中、那几乎能灼伤人的热度。
“情之一字,是这是世上最神奇、最深奥、最琢磨不透,也最让人难以割舍的事物。”
蛇妖双眸微阖,颤动的长睫半掩住浅眸中辗转的光泽。
“能叫人开心到忘却烦忧,也能叫人心冷到如坠深渊,这些我都体会过。”他轻喃着,唇间气息灼而甜,“但像现在这般,叫人烫得脑子都仿佛成了一团沸腾的岩浆,神志、理智、身体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一般……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故妄唇角绷直,剧烈滚动的喉结却泄出他内心极具变幻的心绪。
“真真是奇怪,故妄,明明你给人的感觉这么冷,但有的时候……”蛇妖轻舔了一下唇角,手臂再次收紧,“但有的时候,又烫得这般厉害。”
“就比如现在……故妄,你上一次这般烫,还是在那天夜里在浴池里的时候。”
江瑭轻笑了一声,眼睫骤然掀起,似陈述似命令:“故妄,我想要你,就现在。”
白衣佛子呼吸一窒,胸膛重重起伏。
“你若再说劳什子‘谢礼’‘破戒’,”蛇妖轻哼一声道,“我现在就去找我那些角先生们,你以后就别想轻易再碰我——唔!”
故妄低头,堵住他喋喋不休似停不下来的唇。不再压抑的佛子来势汹汹,只数息便让蛇妖软了腰身。
一人一妖跌跌撞撞地撞在一旁的树干上,树枝上的积雪哗哗向下坠去,被佛子抬手时挥起的白芒尽数挡去。
故妄短暂地松开怀中之人,气息灼烫而不稳:“外边太冷了——”
话还没说完,剩下的声音便叫那蛇妖尽数吞了去。
“故妄,别告诉我你学的那些法术都是纸糊的。”江瑭几乎见缝插针地道,“你有无数种办法能让我不冷。”
他微屈起腿,眼角扫见身旁厚厚的积雪,嘴角便咻然勾起,扯住佛子的白衣,便拉着他一同滚落在那片积雪之中。
积雪是冷的,那冷意却透不过两人周身的白芒。
那由灵力形成的光晕之中,空气灼烫,如赤日炎炎叫人汗流不止,哪怕只是吸上一口气,都能觉滚烫气息顺身而下。
故妄护着怀中人的后脑,身上本应一丝不苟的白衫,此时却凌乱松垮,露出大片比雪还清透的白。
灼人的绯色逐渐染红这片白,仿若天边烈阳倾洒下的暖光,叫人头晕目眩理智全无。
情至浓的那一刻,白衣佛子怀中的蛇妖张嘴,用力咬住他线条紧绷的手臂上,却依旧挡不住喉间的惊泣声。
故妄顿了顿,由那蛇妖缓了缓神。
片刻后那蛇妖松开口,红着眼尾泫然欲泣般:“故妄,你怎的、你怎的比那生辰礼还——”
故妄手握成拳,泛红的额角崩起鼓动的青筋。
他哑声说:“抱歉,是贫僧的错。”
“道什么歉?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江瑭咽了下嗓子,“这就是人不可貌相么……未免太过可怕了些。”
故妄喉结剧烈滚动了下,沉声说:“你若实在难受,这次就——”
江瑭抬起头,狠狠地、毫不犹豫地把他剩下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没事,不难受,我可以。”江瑭深吸了口气说,“我可是蛇妖!你可不要小瞧了我!”
故妄唇角轻勾了下,低头亲了亲怀里的小青蛇,心头又烫又软,仿佛有人在他心间熬煮了一锅香浓白粥,只是闻上那浓郁米香,便叫人浑身舒坦熨帖。
故妄心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也不过如此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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