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捏眉心,一向温和从容的脸上罕见浮现出尴尬的窘态。
原本想着只要事先练好怎么戴,就不会在姜优面前出丑,可他哪里预料得到这种直冲天灵盖的愉悦会让他不到两分钟就结束。
崔振朗冲了个澡,在浴室待了很久,再回到卧室时,姜优已经睡着了,黑色大卷发铺了一床,皮肤白的晃眼,她睡觉不老实,踢被子。这会儿被子被她踢开。
他掀开被子躺进去,给她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地定了一个闹钟,打算明天早上带她去晨跑。
弄好之后,崔振朗却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不停闪过姜优失望幽怨的眼神,一想起来就觉得脸颊发烫,又难堪又羞恼。
第二次会好一些吗?
他缓缓侧头看向姜优的睡颜,她睡着的时候显得温顺乖巧,人畜无害,更有种柔弱可欺的清纯。
崔振朗悄无声息地又戴好,将被子蒙过头顶。
他自律,身体素质好,爱好户外运动,也爱徒步,但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铺天盖地绵软清冷的雪里发现两颗珍贵的樱桃,他徒步很久了,口干舌燥,没有水,雪地里的樱桃多新奇,他舍不得吃,放在手中许久,才放进嘴里,放进嘴里也舍不得吞下去,只含着,分泌口水,往下咽这样能解渴。
也不敢咬破果肉,只敢微微使一点点力道,生怕弄破了樱桃皮。
崔振朗吃完樱桃,恢复些体力,身体也逐渐变烫,他继续走,继续徒步,走出雪地,又发现一片幽谷,幽谷中有一片丛林,拨开丛林,有流水。
他徒步这么久,早就渴的厉害,口干舌燥,捧着流水往嘴里送,很甜,比他喝过的所有水都要更甜。
他直接把头埋进水里喝,喝了好多,喝
了好久。突然开始下雨,还好他戴了雨衣,重要的地方不会淋到雨,而是直接躲进幽谷里。
这次雨下了很久,花瓣被雨水打的七零八落,花苞彻底绽放,露出颤颤巍巍的花蕊。
这场雨将近下了两个小时,崔振朗额头都是汗,他终于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眉眼间的难堪散去几分。
他不是不行。
他抱住姜优,拨弄开她暨边濡湿的发,一下又一下温柔的亲吻,从眉心吻到唇瓣,充满了怜惜和喜爱。
不到十分钟,又开始下雨了。
姜优睡的很沉,细眉一会儿蹙着,一会儿舒展开,嘴里哼哼唧唧,她做梦了,梦见自己变成小船在海上漂浮,浮浮沉沉,有的时候感觉被浪花拍打,浪花很大,波涛汹涌的,不知道是不是涨潮了,狂风骤雨的,就只有她一只小船漂浮在大海之上。
浴室里的垃圾桶里堆了好几个套,隔一会儿就亮起灯,响起哗哗的水声。
等崔振朗拥着姜优入睡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微微透亮,但奈何卧室窗帘太遮光,他毫无察觉,闭上眼睛,沉沉睡过去,身体上俨然已经很疲惫了。
崔振朗觉得自己根本没睡多大一会儿,就听见闹钟响了,闹钟声音刺耳,姜优被吵着了,窝在崔振朗怀里,根本没睁开眼睛,但眉头已经蹙起来了,难受的哼哼唧唧,娇声埋怨: "好吵。"
"你定这么早的闹钟干嘛啊,吵死了,烦不烦啊。"
她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委屈的直哼哼: "呜呜呜,我好困,快关了,快点关掉。"
崔振朗连忙伸长了手把闹钟关了,把姜优抱紧,下巴抵在她发顶,轻轻拍着她的背,温声安抚:"抱歉,之前定的忘记关了。"
"别哭,别哭,继续睡,我拍着你,乖。"“睡吧,优优。”
崔振朗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姜优很快就安静下来,转眼就又睡着,呼吸清浅平稳,雪白小脸窝在他怀里乖巧漂亮的不得了。
她这么困,也没办法去晨跑,起床都困难,要是强行把她叫起来,感觉会哭,崔振朗怕自己招架不住,算了,让她接着睡吧。今天特殊,明天开始一定要带她去晨跑。
姜优睡着了,崔振朗却睡不着了,垂眸亲了亲她
额头,眸子幽黑温和,神态亲昵喜爱,怎么会有这么软的人,柔若无骨,像水似的,感觉要紧紧捞住才能留在怀里。
他又立起来了。
没多大一会儿,又开始下雨了,只不过雨下到一半,姜优醒了,虽然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眼迷离,但柔嫩娇弱的花朵一下子变成绞人的菟丝花,吸的更厉害。
雨下的更猛烈了,下了好久,菟丝花被打的七零八落,只能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依附,但显然很满意,很愉悦。
雪白漂亮的小脸像吸饱了水的花,更加鲜妍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