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感觉,他脚下一顿,突然不敢再往前迈步。少年不解,还在拍拍床铺: "透哥,快呀。"
"……嗯。"
安室透应了一声,心里是真的开始好奇小猫崽子到底在盘算什么。
金发男人似笑非笑地瞥了鹤见述一眼,眼眸危险地半眯起来,只一瞬,却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平静模样。
鹤见述缩了缩脖子,呲溜一下钻进被子里。他把被子拉高,直到盖住下半张脸,才有了点安全感。
不知为何,透哥方才的样子,总觉得很奇怪。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安室透站在床边,微微俯身,俊美的脸在少年上方接近,放大。鹤见述躲在被子里,身体微僵,一动不敢动。
安室透笑了一声,伸出手,自然地替少年掩了掩被子。“现在我该做什么好呢?”安室透仿若自言自语道,话语怎么听都很意味深长。
闻言,鹤见述精神一振。如果他的理智在线,就该听出来这是安室透对他那些小动作的纵容和明示。
但鹤见述此时异常紧张,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循着之前
的计划走。
“不早了,我们睡觉吧。”鹤见述干巴巴地说。
现在还不到九点半,如果真的要睡觉,安室透将迎来他从小学毕业后就再也没体会过的早睡。安室透挑了挑眉: "行,反正今天也累了。"他从善如流地躺进被褥里,甚至记得体贴地跟鹤见述说: "晚安,阿鹤。"
"晚安!"
鹤见述停了几秒,想起了没说完的祝福,连忙补充道: “祝你今晚有个好梦哦。”
安室透: “你也是。”
两人再没说一句话,只有彼此清浅的呼吸声流淌在室内。大约二十分钟后,床垫传出轻微吱呀的动静。安室透勾了勾唇,默不作声地闭上眼,将呼吸控制得规律且绵长。
悉悉索索的动静,像是阿鹤掀开了被子。有阴影挡住了小夜灯的柔光,大概是阿鹤正趴在床上,探头看向他。
无需睁眼,安室透也能想象到鹤见述猫猫祟祟的可爱模样。
“透哥 ..
鹤见述用气音呼唤道, "透哥,你睡了吗?"
男人阖着眼,他的眼睫很长,五官深邃迷人。淡金色的发丝搭在额前,大部分散落在洁白的枕套上。
鹤见述趴在床沿,被安室透的美色所惑,呆呆地看着男人的脸出神,目光越来越炽热。安室透险些被少年的视线看得没绷住。
要不是他经受过严苛的训练,绝对会起身将小猫抓个正着,再仔细逼问他一直盯着自己是要做什么。
好在,就在安室透不打算忍下去的前一分钟,鹤见猫猫总算二度醒悟。
“要来不及了!”少年紧张地吸了吸鼻子,蹑手蹑脚地翻身下床。
鹤见述到底还是不放心,垫着脚走到安室透身边,又不敢喊他,怕人没醒反而被自己吵醒。
他此时正好在安室透的左侧,离心脏很近。鹤见述灵机一动,半跪在地上,伏低身子,附耳上前,仔细听了听男人的呼吸和心跳。
透哥的胸膛有规律地起伏,呼吸绵长,就是心跳好像有点不正常,有点快。鹤见述总觉得自己还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鹤见述不解地皱了皱眉,满脸困惑。
要悬空贴近男人的胸膛,
而不能真正压上去——这是个很高难度的姿势,鹤见述的手臂要撑不住了。
——算了,这样都没反应,透哥肯定睡了。
鹤见述不再犹豫,利落且无声地远离了安室透。
或许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睡梦中的透哥似乎松了口气。
开衣柜换衣服肯定会吵醒安室透,[门]内倒是有衣服,但是来不及换了,就穿着睡衣去吧。反正没人规定不能穿睡衣去开会。
鹤见述趁安室透在浴室的时候,给国木田发过短信,说自己要迟一点才能到。但也不能迟太多啊!
鹤见述快步走到电视机前,先是伸手摸了一下屏幕,把[门]打开,才手忙脚乱地钻进去。他没有回头,也就没有注意到躺在地铺里的安室透悄悄睁开了眼。
安室透从没这么敬佩过自己的定力。
阿鹤刚刚整个人就差贴到他的身上了!
偏偏臂力又不够,整个人摇摇晃晃、颤颤巍巍的,安室透都担心阿鹤会一不小心把他“砸醒”。发顶的呆毛一下又一下地从他的下巴和脖颈挠过,一下就痒到了心尖上。
卧底多年,安室透觉得今晚的惊险和刺激,不输之前任何一次任务。安室透无声睁开了眼,他想看看他的猫到底在胡闹什么。
他的被窝铺得位置堪称微妙,一睁眼就能看见电视。因此,他睁眼便看见黑发少年爬上电视柜,伸手摸了摸电视屏幕。
安室透拧了拧眉,既不理解又有些生气。——不乖乖睡觉就是为了爬上电视柜玩?万一没站稳摔了怎么办,很危险啊!
紧接着,安室透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他亲眼看着冰冷的屏幕如水波一样泛起层层涟漪,黑发少年弯腰钻进了电视屏幕里,先是头,然后是肩膀、腰、腿,一点一点消失在电视机里。
仍露在外的两只脚扑腾了一下,似乎因为紧张脚滑了一下,最后站是站稳了,人也顺利钻进电视机里了,一只拖鞋却从脚上滑落。
拖鞋重重砸了一下电视柜,起飞,侧翻着落到安室透的地铺前。看着那一只熟悉的印着猫猫图案的拖鞋,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房间。
安室透瞳孔地震:"……"
他养的猫突然变成了贞子?!
/>
作者有话要说:
鹤鹤:适哥睡得还挺熟,但他心跳为什么这么快,是不是生病了?等一下问问与谢野医生好了!
适子:.....(沉默) (胆战心惊) (隐忍)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