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头脑风暴的安室透的思绪一断,接着便冷静从容地迅速改成了“告白时应该准备什么花”。
那两人还在窃窃私语。
毛利兰越发小声:“可是我看你很宝贝这支玫瑰呀。”
进电梯时怕被挤到,被特意抬手护了一下。
鹤见述悄声道:“是不是玫瑰花都无所谓啦,只因为这是透哥送的,所以我才喜欢。”
电梯里顿时传来一阵掩唇咳嗽的声音,像是不少人被呛到了。
“叮。”
一层到了。
电梯门一打开,众人就迫不及待往外走,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
走出电梯,还齐齐松了口气。
鹤见述落在最后,茫然道:“大家怎么了?”
“他们可能有急事,不要在意。”安室透满心愉悦,牵着少年,随口便把这件事带了过去。
男人的嘴角拼命上扬,仿佛中了百万大奖。
众人:“……”
对对对,急着摆脱某些人的狗粮攻击。
伊达航的拳头硬了,有些没眼看。
堂堂警校第一,怎么谈个恋爱跟变个人一样黏糊?
但其实,当年在警校里的时候,他正和娜塔莉处于热恋期。那时候的他,也是这样不要钱的狂撒狗粮,致力于噎死同期。
被好一阵嫌弃。
毛利一家是打车来的,安室透询问过后,决定送一送毛利一家。
白色马自达驶进车流中,景物迅速后退,霓虹灯的彩光在车窗中模糊成一团色彩。
鹤见述在试图提起话题。
“毛利先生今天不是要和委托人见面吗?谈的怎么样呀。”
毛利兰顿了顿,委婉道:“委托人就是今天的受害者。”
鹤见述:“……”
原来死者就是委托人,难怪会崩溃大喊“粉错人”。
天就这样被聊死了。
好在安室透开车速度够快,路上也没有塞车,很快就把毛利一家送回了事务所。
鹤见述跟几l人道别:“拜拜,柯南君,今天(破案)辛苦啦!”
柯南:?
白色马自达逐渐远去,柯南皱眉沉思:“他为什么要专门提起我?难道有什么是我疏漏的地方?”
……想不通。
*
降谷零回家后处理了一会儿工作,鹤见述逗了会儿哈罗,偷偷摸摸地从电视屏幕里掏睡衣去洗澡。
松田阵平提醒他:“你这样很容易被零发现的。”
第一次还可以糊弄过去,第二次、第二次,降谷零又不傻!
鹤见述想了想,索性摆烂:“发现就发现吧,被发现了我就坦白,反正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松田阵平非常困惑:“那你为什么只拿睡裤,不拿一整套?偏偏要从零的衣柜里拿衬衣?”
鹤见述脸色涨红,狠狠瞪他:“要、要你管!哼!”
松田阵平:?
少年一溜烟地跑进浴室,浴室门被重重合上。
客厅。
松田阵平正在被萩原研二训得抬不起头。
“人家小情侣的情趣,小阵平,你多嘴什么?”萩原研二说,“这叫男友衬衣,懂不懂。”
松田阵平:“……”
诸伏景光在一旁直摇头,眼神怜悯。
鹤见述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才从浴室出来,降谷零看见他又穿了自己的衣服,微微一怔。
但什么也没说。
鹤见述本以为他会问自己睡裤为什么不一样了,但没想到降谷零
根本不问。
再仔细一想,自己白天穿的那套卫衣,也解释不清来源,他也从未问过。
鹤见述想不通,索性不想。
反正他不藏了,零哥要是发现问起,那就直说。
降谷零忙完了,撸了撸哈罗,陪鹤见述看了会儿电视。
鹤见述的笑点很奇怪,常常笑倒在男人怀里。降谷零压根不懂他在笑什么,但纵容地陪着他笑,还琢磨着应该买点零食回来。
否则阿鹤在看电影时,找不到东西解馋。
等到夜深,鹤见述说有点饿,降谷零就去简单煮了点宵夜,两人在暖色的灯光下面对面就坐。
从餐厅带回来的玫瑰花就插在桌子中央的净白花瓶里,哈罗在两人的脚边蹭了蹭去,尾巴摇的就差螺旋起飞。
鹤见述低头吃面,面条腾起热气,氤氲的雾气模糊了少年的眉眼。
温馨,美好,仿佛时光都慢了下来。
这是家的感觉。
降谷零迟迟没有动筷,深深地凝望着少年,眼眶竟有些红。
鹤见述浑然不觉,一边吃面,一边兴冲冲地说着一些琐碎的事情。
降谷零耐心应着,哪怕是最无聊的事,也没有丝毫不耐。
鹤见述没有看到降谷零的表情变化,但二只幽灵看见了。
“zero……”诸伏景光叹息一声。
同样作为卧底,他对降谷零此刻会有什么感触能猜到一二。
同期们心情复杂地远远走开,只要是他们独处的时候,就不上前凑热闹。降谷零是看不见他们,但鹤见述可以。
总不能让人在家都不自在。
鹤见述其实挺自在的。
作为能看见鬼魂的人,他早就习惯无视幽灵的目光自由行动了。
最多是亲密接触的时候,不能被看见。
但二位幽灵先生很懂礼数,道德感很高,不会偷窥他们的隐私,也绝不进他们的卧室。
等夜色再深一点,鹤见述就困了。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鹤见述发现自己像人一样需要睡眠了——或者说,他的生活习性慢慢偏向人类。
这是好还是坏?鹤见述不知道。
但他还挺开心的,毕竟他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体验当个人类的滋味。
降谷零将买来的小夜灯插进插座,啪地摁亮,洒下一片柔光。
鹤见述滚到床的内侧,拍拍空出来的位置:“零哥,你不睡么?”
降谷零抱着吉他,笑吟吟:“不想听吉他了?”
鹤见述的金眸一亮,连忙躺平闭眼:“要的!我准备好了!”
降谷零拨动琴弦,曲调悠扬,每一个音符都倾注了他的一腔情深。
琴音让皎洁月色愈发温柔。
同期们都听见了这支曲子。
诸伏景光轻声道:“zero是真的很爱述君。”
萩原研二笑道,“也不知道他们的婚礼我们有没有机会出席。”
松田阵平:“鹤见应该有办法吧?能离开这里,应该也能去婚礼现场。而且现在就提婚礼,是不是早了点?”
诸伏景光:“早晚的事。要是没有组织,zero一急,明天就能告白,后天就求婚,说不定下个月就办婚礼。”
二人于是又沉默下来。
鹤见述本来还想着装睡,多听几l个曲子,结果不知不觉中真的睡着了。
他的呼吸逐渐均匀绵长。
少年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睡颜又乖又甜。
降谷零弹完最后一个音符,轻手轻脚地放下吉他,在少年的额前落下一吻。
“晚安。”
降谷零轻声道。
他换了一身黑衣黑裤,戴上鸭舌帽,压低帽檐,悄无声息地合上房门,出门去了。
马自达的引擎声隐约从窗户飘进卧室,鹤见述没有听见,他翻了个身,睡得香甜。
黑夜正式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