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梧在后厨交代了几句话, 一出来就瞧见梁寒目光阴得滴水,手里横抱着个人,用大氅盖得严严实实, 凌厉的劲风般直往外头冲。
正诧异时,风吹开那大氅的一角, 露出个面色红得不大正常的脸蛋,在他怀中大口喘着粗气。
她猛然一惊, 这是……中了毒, 还是药?
“驾!”
外头传来一声厉喝, 他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肃肃鞭声在黑夜豁开一道口子, 急促的马鸣刺入耳膜。
妃梧追出门去看时,两人一马早已消失的长街尽头。
正打算回府, 可来时的马车夫不知何时换成了另一个熟悉的面孔。
彭越从车板上下来, 嘴角斜勾一抹笑意, 一双吊眼直直地望着她, 直到走近, 目光都不曾偏向别处。
妃梧当即反应过来:“你给夫人下了药?你将我引去后厨, 是为了给夫人下春心散?”
他并不否认, 黧黑的面色在夜色下更显浓稠, 唯有一双眼睛锐利如刀, 似要将这黑夜划破。
他深深地看着她,又笑了笑, 上前来抓住她的手,“妃梧, 你跟我走好吗?”
妃梧惊得退后两步, 她素来冷静, 此刻也禁不住攥紧拳头,死死压制住自己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