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又打盹了?”
“姑娘醒醒。”
“姑娘还是先抄完吧。”
……
抄了一夜的经, 见喜饿得胸口发慌,又实在困得不行,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才闭眼眯了下, 身后那宫人手里拿着戒尺随时准备将她捅醒。
宫人是轮着看她的,两个时辰轮换一次, 个个铆足了劲, 恨不得将眼睛贴在她身上。
一旦有所懈怠, 便被斥责心不诚。
见喜气得想笑,何为心诚?她整日大鱼大肉,菩萨兴许早就不想搭理她了!
她这会儿只想吃东西,想大口吃肉, 还想睡觉。
第二卷写完,右手止不住地发抖,稍不注意, 一排字便写得歪七扭八,大大小小,深浅不一,她自己都没眼看。
去他奶奶个腿!就这样吧,再怎么较劲也写不好看, 这一手粑粑字,若是能将太后气死,也算是功德一件。
菱花格扇门轻启, 低沉的呜呀声传至耳边, 那宫婢疑惑地望过去, 还未到换岗的时辰, 太后这时候也尚未起身, 难不成是刘嬷嬷?
熹微的晨光里,最先落入眼中的是一双黑缎方头金丝滚边流云纹皂靴,待那人缓缓走来,宫婢这才看清这一身赤色金蟒袍服的掌印督主,连忙躬身作揖。
心里却讶异,慈宁宫看守的人哪去了?竟让他不动声色地进了佛堂。
见喜累到极致,双耳不闻,双眼无光,困得下巴正要磕在紫檀木桌案上,却被忽然横过来的一只手轻飘飘地托起。
软软的,也凉丝丝的,很是舒服。
见喜困倦地闭了闭眼,干脆将脑袋所有的重量都放在那只手上,一点都不打算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