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寒笑道:“遗憾不都被你补回来了么?”
她攀上他后背,摸到之前杖脊留下的伤痕,一道又一道凹凸不平的印子,在指尖微微有些发烫。
这么多日子过去,伤口也没有长平整,可想而知当时有多痛。
她指尖划过去,一下下地抚摸,眼眶慢慢有些发热:“下辈子,您好好读书,做个文官好不好?人家都说,刑不...
上大夫,这话是不是真的?”
梁寒叹了声道未必:“贤妃娘娘的伯父当年官拜兵部侍郎,也是被先帝廷杖处死的,可见这世上不算是文官还是武将,自有逃不开的境遇。”
话落时,他明显察觉她指尖轻轻一颤。
“别想这么多,你该快快乐乐的。”
他俯身在她眼眸亲了一下,低声道:“我这身子已经这样了,若是往后再让你为别的掉眼泪,那才是十恶不赦。我答应你,这辈子都好好活着。”
她满足地笑了笑,点点头道:“您不能诓我。”
他低低嗯了一声,从枕边将玉势取过来,有些犹豫,“真打算用?”
她羞得满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幽暗的烛火下,倒有几分红艳凝香的味道。
前路尚且滞涩,横冲直撞便没了乐趣,他先用指尖下去打探一番。可方才碰到一点,姑娘身子就轻轻哆嗦起来。
她小脸儿也烧得正旺,月匈口起伏着,轻轻啄他的肩膀,“厂督,我好看吗?我好像从小到大都没有好看过,这如花的年纪都没有惊艳的长相,往后若老了,就是一个很丑很丑的老太太了。”
他抿唇笑了笑,指尖蘸了点晶莹抹在唇上,然后俯身亲吻她的檀唇。
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迷迷蒙蒙间听到他说了一句话:“芳泽无加,铅华弗御。”[注]
她睁开眼睛嫌弃地笑他:“就不能说点人能听得懂话么?比如说,在您眼里,我就是天下第一好看。”
他勾了勾唇,“方才谁说的,让我不能诓她?”
见喜气得吹胡子瞪眼,“这能一样嘛。”
梁寒道:“就算是小时候那个泥猴儿模样,我也吻得下去。”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她刚要学老虎发威,冰冰凉凉的玩意儿不动声色地闯进来,一声惊呼还未从喉咙口溢出,就被他狠狠堵了回去。
她没见过世面,当真是低估了那东西的威力,绵密的充盈感从腹部揉进血脉里,她咬着唇,忍不住战栗,只能将指甲嵌进他皮肉里,才能勉强抵挡一阵。
自然也低估了他的手段。
诏狱里用刑的高手,观察力惊人,更知道人身上所有疼痛和警觉的地方。
折磨人的功夫,恐怕画册里所有的男人都要拜他为师。
她很快没了意识,整个人从恍恍惚惚到瑟缩不止,呼吸乱了分寸,眼泪更是不受控制地盈了满脸,却都没能取得他一丝一毫的同情。
“厂、厂督……”
他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声音沙哑:“别哭,哭了我会心疼。”
她也不想哭啊,可是他非但没停下,似乎还更发狠了些。
他吻她,嗓音低迷:“乖,把它焐热。”
这、这这就是他口中的心疼?
最后呜呜咽咽的声音从齿间溢出来,竟成了夜色烛火里苍白无力的点缀。
他啮她的耳垂,呼吸有些急促,“停不下来,见喜乖,别嫌我烦好么?”
见喜哭得更汹涌了。
这是造了什么孽!
又折腾一波,天儿都亮了。
她浑身都是汗,眼角还挂着泪痕儿,整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床上...
,眼巴巴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有种看破红尘的意味。
俗话都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可这人压根儿不需要费力气,动动手就能轻轻松松让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她摊上了个什么人,呜呜呜。
他打湿面巾来替她擦洗,见喜终于委委屈屈地扁扁嘴,偏过头去,不打算回应他。
他轻笑一声,指尖将她下巴拨回来,用汗巾给她擦了擦脸,“这么点能耐,可不像你啊。”
被欺负成这样,还要被人无情嘲笑,谁能忍得住啊。
她眼睛一酸,又止不住地落泪,“我再也不和您玩了!”
他揉着她脸颊,在她唇边浅浅一吻,眸光里中终于闪过出一丝无奈和抱歉,“别说气话,我会当真的。”
这眼神里隐伏着哀怨,若不是昨夜干的不是人事,她还当真信了他!
双腿都是软的,压根儿站不起来,他继续给她擦身,“可你不高兴吗?昨儿我问你,你闭着眼说快活,嗯?”
擦到腿肚子,她禁不住一颤,脸蛋一红,抡起软枕往他身上砸过去,“我记不得啦,就算有这句,也是您逼我的,坏厂督。”
那处还润湿着,他勾在指尖给她看,笑了笑:“勾我的是你,说不要的是你,说我逼你的也是你,什么话都给你说了,你让我说什么?”
说他爱极了她的身子,也爱极了她的声音?
他取出扇子在旁给她轻轻摇着,轻快的凉风拂过脸颊,啜泣声终于慢慢止住。
说起来,堂堂司礼监掌印这辈子没给人摇过扇子,伺候起自家的小姑娘倒是贴心得不像他自己,仿佛天生就是她的奴。
他也躺下来,手里继续摇扇,“后院过去有一片树林,闲时可以挖野菜打野鸡吃,还有冰凉的山泉水,应该是你喜欢的。”
身上打理干净,见喜整个人舒服了许多,想扑到他怀里蹭一蹭,却又怕被他吓得提心吊胆。
她轻哼了声,偏过头闭上眼,打算晾他一段时间,让他知道小见喜也是有脾气的。
他很快将她掰正过来,她仍旧不肯睁眼看着他,他并不灰心,吹了吹她颤动的眼睫,低声在她耳畔笑道:“我也快活,这辈子不曾有过这样的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