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钺看着祝青臣,抿了抿唇角,试着喊了一声:“祝卿卿?”
祝青臣抱着他的头盔,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继续问:“比你十三岁考中榜眼还重吗?”
李钺竭力保持微笑:“祝卿卿,你听谁说的?什么十本书?什么榜眼?我不知道。”
李端坐在殿中,探出脑袋:“父皇昨天跟我说的,父皇不记得了吗?”
“咳——”李钺别过头去,不看去看李端,更不敢对上祝青臣的眼神。
偏偏祝青臣歪了歪脑袋,凑到他面前,眨巴眨巴眼睛,认真地看着他:“嗯?榜眼?”
李钺闪身想躲开,祝青臣偏偏跟着他,围在他身边转:“榜眼?大文豪?十三岁出口成章的状元?李钺?你给我解释一下。”
两个爹爹满屋子乱转,李端看花了眼,又道:“所以太傅爹爹还去武库拿了武器,一直在等父皇回来,想跟父皇切磋一下呢。”
“切磋?”李钺震惊,转过头,一把抱住祝青臣,“祝卿卿,我错了。”
这回轮到祝青臣震惊了。
他拍拍李钺的手,压低声音:“李钺,孩子还在,这不好吧?”
李钺给李端使了个眼色,李端马上捂住自己的眼睛,起身出去:“我去找朋友玩!”
李端捂着眼睛跑出去,跑到一半,忽然又想起自己忘了拿九连环,又折返回来,拿了东西逃跑。
祝青臣一看这场景,就明白了。
“李钺,又是你教他的?”
“只是跟他提了一句,父皇和太傅在一起的时候,他要注意回避。”
“回避也好。”祝青臣点点头,“省得破坏了他心目中‘父皇一天能看十本书’的美好形象。”
李钺道:“祝卿卿,我错了,我不该跟他胡说的,你别说了。”
祝青臣抱着手:“你可是状元耶。”
“我不是。”李钺弱弱道,“祝卿卿你是状元,我只是榜眼而已。再说了,我也是为了让他好好念书。”
祝青臣气得要捏他,结果李钺身上的盔甲还没换下来,他根本无从下手,最后只能拍了一下盔甲,哐的一声响。
“你什么时候跟他说的?万一他真信了怎么办?哪有你这样当爹的?整天跟孩子胡说八道?”
“昨天下午教他扎马步的时候说的。”李钺稍稍松了松束袖,握着祝青臣的手,把他的手塞进自己的衣袖里,“捏吧。”
祝青臣拧了一把他硬邦邦的肌肉,没拧动,给了他一下:“你还记得你是个皇帝吗?”
天色稍暗一些的时候,李端拿着还没解开的九连环回来的时候,父皇和太傅已经坐在案前,准备吃饭了。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我回来了。”
“进来吃饭。”李钺朝他招了招手。
看起来,父皇和太傅已经和好了。
李端脚步轻快地跑进去。
*
既然已经收养了李端,为免朝中人心不齐、心思各异,李钺和祝青臣打算直接立李端做太子。
第二天的朝会上,快要退朝的时候,李钺提了一句。
果不其然,有几个朝臣当即表示反对。
“陛下三思,此事涉及江山社稷,李端不过一个六岁孩童,尚且看不出资质如何。议储是为了稳定人心,但贸然议储,只怕人心浮动,更加不好!”
“正是如此。况且,如今陛下与君后正值青年,年富力强,统领江山千秋万代,又何必急于议储!”
龙椅上的李钺一挥手,一众朝臣看见他略微熟悉的动作,纷纷心中一惊。
皇帝不会又要把他们打入大牢吧?()
不会又和上次立后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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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惊恐,连忙就要跪下请罪。
下一秒,和李钺并排而坐的祝青臣清了清嗓子,李钺收回手,拿腔拿调道:“诸位大人说的有道理,此事不急,容后再议。”
众臣连忙高呼:“陛下圣明,君后圣明!”
很明显,后面那句还比较大声。
祝青臣淡淡道:“退朝。”
“是!”众人欢呼雀跃,“臣等告退!”
朝会散后,一众朝臣心有余悸。
“你们有没有觉得……”一个大臣比划着,“陛下自从成亲之后,整个人温和了不少。就是说,成亲还挺滋润人的。”
“你没听见刚刚,君后一声咳嗽,陛下就不杀人了?看来这个君后是选对了,要是陛下一直不立后,那我们不得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啊?”
“只要事情不涉及祝太傅,陛下万事都好说。若是陛下今日要给祝太傅加官进爵,我等反对,只怕此刻早已经身首异处。”
“诶!你要反对你自己反对啊,我不反对,祝太傅加官进爵,我是一百个赞成的!”
“我为我之前反对祝太傅为后的短视感到惭愧,誓死效忠祝太傅!”
殿中,李钺抱着祝青臣,他坐在龙椅上,祝青臣坐在他腿上。
李钺从身后拢着祝青臣,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还把自己脑袋上的帝王冠冕拆下来,扣在祝青臣的脑袋上。
上朝真是太辛苦了,听大臣们文绉绉地说话,还要文绉绉地回复他们,实在是太辛苦了。
疲惫的陛下正在恢复精力。
祝青臣晃了晃脑袋,冠冕上的旒珠晃动磕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扭过身子,一只手攀住李钺的脖子,一只手掀开面前的旒珠,笑着亲了一下李钺的唇角:“李钺,也没有那么辛苦吧?等一下我们可以一起吃午饭,吃完午饭,还可以一起睡午觉耶,有没有高兴一点?”
李钺来了精神。
不过不是吃午饭的精神。
他捧着祝青臣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又把自己身上的龙袍脱下来,给祝青臣披上。
还怪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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