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太宰治一开始就做好了自己的掩饰被夏绮拆穿后该如何应对的计划......但他怎么也没想过这一刻会来的这么突然。
他原本还想心不在焉地听着部下的报告, 想着现在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对方可能下一秒就会重新出现在他面前时,楼下突然有一通内线电话接了上来, 电话那头语气慌慌张张的, 让太宰治忍不住蹙了蹙眉,“我之前应该说过了吧?你是负责直接传达我的命令的人,同样也代表着港口Mafia的颜面, 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应该那么失态。”
他顿了顿,心不在焉道,“所以, 是什么事?又是哪一家雇了‘朋友’来拜访我么?”
“是,首领......”对方吞咽了一口口水,努力冷静道,“但不是刺.客的事, 而是您上次说的那位贵客......她刚刚凭空出现在了五楼的办公室, 因为她出现的比较突然,所以大家有点......反应不过来。”
虽然电话那头的人说的已经足够委婉, 但太宰治还是立刻意识到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他几乎是瞬间本能地紧张了起来, 就连原本始终平稳的心跳都不自觉地紊乱了一瞬,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才——”
年轻的首领猛地想起了他两秒钟前才跟对方说过的话, 但他一向自我为中心惯了,也从来没打算改过, 哪怕近几年因为全都在处理公务而平日里几乎不带私情, 此刻的他也贯彻了他四五年前的行为作风, 那就是只要他高兴就行, 其他人高不高兴不重要......
更何况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串联起了事件的全貌, 甚至已经对结果都有所预料的他此刻产生了相当明显的逃避心理,只是他明白要是此刻他选择了放手不管,那么家养的猫咪一个人出去浪完了万一野了心之后别说贴贴了,哪怕靠近几米范围之内都可能会被对方弓着腰哈一顿。
但太宰治此刻这样忧虑并不代表着他在对他先前的所作所为感到尴尬,那种感觉对他来说就和他的道德感一样是几乎不存在的东西......他只是在担心对方会不会因此而对他心生厌恶。
“算了......她现在在哪里?”他强行按捺下了自己不安的情绪,转而沉声问道。
部下不敢怠慢,直接回答,“就在隔壁的走廊里。”
在直截了当地挂了电话后,太宰治也顾不上面前正在跟他汇报着的另一位属下了,他直接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先退下,事情押后再处理。
要知道此刻哪怕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他面前和中原中也一起手拉着手跳草裙舞他都能做到忍住不去嘲讽这俩人,何况是对方汇报的只是点生意上的小事?
在屏退了部下后,太宰治又立刻拿起了旁边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浏览第五层的监控。
也幸好港口Mafia的监控设备都是最先进的高清摄像头,哪怕是通过监控画面,他也能大概地确认一下夏绮此刻的心情,并且忧喜参半地发现此刻对方明显是尴尬和羞涩的情绪要多于愤怒......也幸好对方年纪还小,不然她恐怕已经在对着监控冷笑了。
当然,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一开始也不敢采用这样近乎蒙骗的手段......虽然最初的确是因为猝不及防才会用了这种方式,可是后来显然私心的成分就要远大于最初的想法了。
明明最开始想的是只要远远地看着就好了......可是就像猫咪会对猫薄荷上瘾一样,人也会对猫咪上瘾,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吧?更何况他本来就是如此得寸进尺、不知餍足的人。
但是在判断了一下夏绮此刻的情绪后,太宰治立刻意识到现在并不是把她拦下来的好时机......堵不如疏,更何况他原先想好的理由与证据此刻也因为时机不对而产生了少许漏洞,他必须先把这些漏洞补上才行。
更何况,她出现的落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产生变动,肯定是另一个世界的那个家伙又插了一手......那个世界的武装侦探社就这么闲吗?!他是不是该找个百八十件任务让那个混蛋去做做??
更何况就算是他之前的先斩后奏的确不对,可是结果难道不是好的吗?但是现在不是跟对方算账的时候,只能先再给那家伙记上一笔了。
&nbsp ;几乎没有多想,太宰治立刻给中岛敦打去了电话,“敦君,我有一项非常、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希望你务必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虽然中原中也此刻也在港口Mafia......但是他怎么可能派中原中也去??他又不是脑子有问题!
电话另一头的中岛敦在听完自家首领的命令后很是疑惑了一阵,他沉思了片刻,虽然很不想让对方失望,但又不得不欲言又止道,“......太宰先生,可是,我不懂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