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闻之:闻乐的身体情况已经无恙,以及他愿意进行身体检查,林先生,我们很感谢你,希望您之后有机会能来看看他,闻乐的洋娃娃先生。
信件是前几天发来的,林微寒点了已阅,回了信息过去。
v:好的
“林先生,这是您的检查结果。”医护把数据递给他,“您的身体轻微贫血,平常注意饮食和休息,尽量不要熬夜,注意调节情绪……”
林微寒大概地翻看了一下,他爸的秘书在旁边守着,郑洋委婉地说,“二少爷,先生说了要您的检查结果。”
“您不要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林微寒直接把文件递了过去,“你拿给爸,我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要说问题,之前做了奇怪的梦之后生病,都和各种巧合有关。
郑洋接了过来,“好的,少爷您好好休息。”
“先生说,马上就要十五了,到时候会去老宅,您带夫人过去。”
每年中秋节他们都是在爷爷那里过,今年也是一样。
也不太一样,今年已经加入了外人,不知道中秋节那人会不会也参与过来。
林微寒坐在后座,一路从医院回到林宅,他路上买了一些点心,下车的时候注意到客厅里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差点忘了。
就算和他没有联系,对方和林绍有联系,和他父母也有联系,好像他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一样。
“二少爷。”棋云正在和路月沉讲话,桌上是刚插好的花。
庄园里有一万平的玫瑰,是当年林震南为施夷南种的,远远地看过去,是一片红色浪漫的花海,棋云每天都会去庄园采几枝回来。
林微寒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他提着点心上楼,听见一声低低的“学长”,他没有回应。
“二少爷上楼找夫人了,您稍等一会。”棋云看出来了林微寒不大高兴,主动地岔开了话题,“小路,你看这剩余的花枝。”
“二少爷很喜欢红玫瑰呢。”
路月沉目光一直落在林微寒身上,直到林微寒的背影在二楼消失,他才缓慢地收回视线。
“二少爷今天去医院了吗,他身体不舒服?”
棋云:“是老爷让少爷去检查身体,少爷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晕倒,老爷很担心。”
二楼。
林微寒敲了敲门,女佣过来开门,他看见的便是施夷南正在梳妆台前,听见动静眉眼稍稍侧过来,眼中带着喜色。
看清是他,那抹喜色飞快地消失,施夷南抓住了椅子扶手。
“母亲。”林微寒察觉到了,他并不想细想,在窗台边对着的是那一片庄园,依稀能够看到女仆忙碌的身影。
“是二少爷,您进来吧。”女佣为他让开了地方。
施夷南今天换上了正装,打扮的很正式,头发梳起来,用发簪挽住,她是江南医女,眉眼自带婉约绰姿,清艳之中显
出一二分的殊色。
……他和母亲一点都不像。
反倒是楼下的青年,如果是施夷南的孩子,似乎更加合理一些。
“……母亲,”林微寒心里一紧,他垂着眼到了施夷南面前,点心放到了一边,“我来看看母亲,这是路过云记买的点心,母亲应该会喜欢。”
“小寒……谢谢。”施夷南目光落在点心上,很快收回了目光,“小路呢?他没有和小寒一起吗。”
“他在楼下。”林微寒下意识地想皱眉,很快眉头舒展了,他不想让母亲担心。
“母亲想见他吗?”林微寒淡淡地问。
施夷南闻言稍稍迟疑,眼里稍稍变幻,很快别开了目光,“他……他是小寒的朋友,所以我会在意。”
“小寒最近怎么样。”施夷南轻声细语地问他。
林微寒一如既往地回答,“一切都好。”
闻言施夷南目光忽地看向窗外,玫瑰庄园里出现一道身影。
棋云和路月沉到了庄园,路月沉稍稍俯身,捡起了地上残败的花枝。
施夷南目光落在路月沉身上,仿佛见到了丢失已久的宝物,视线难以移开。
女佣注意到了,在一旁有些尴尬,对他解释,“二少爷,您知道的,夫人她……夫人她可能和之前一样。”
不过是换了个对象,上次是林绍,这次是路月沉。
林微寒唇线稍稍绷直,他看着楼下的那道身影,随之收回目光,嗓音很低,“母亲,他可能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您不要相信他。”林微寒手掌放在施夷南的膝盖上,施夷南的目光始终落向窗外,仿佛这里是束缚她的牢笼,窗外才是她心之所向。
“二少爷……”
毫无反应。
又变成了和以前一样,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
林微寒感到无力,他心情阴郁,手指稍动,随即在原地起身。
“我先走了。”
从二楼下来,棋云正好带着人回来了,两人手里各自抱了一束玫瑰。
“小路,你的手,玫瑰不能这么拿,上面有刺,我去给你找一副手套。”棋云说。
“二少爷。”
路月沉捧着一束玫瑰看着他,那双眼里深邃而明净,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学长,可不可以给我几分钟时间?”
他顺着看过去,见青年手指被扎伤,这样忍疼的模样总是能遭到周围人的同情。
原本的阴郁心情在此刻达到顶点,眼前的骗子轻易地骗了所有人。
他看着路月沉,眼底阴郁浓稠,面无表情道:“可以,但是我现在要画画,你要等我先画完画。”
闻言青年面上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在他面前颇为拘谨,“我可以为学长做什么?”
“你可以当我的模特,正好这次主题和玫瑰有关。”林微寒扫了一眼,对棋云说,“不用剪了,那些花都抱过来。”
路月沉稍稍顿住,嗓音温
和,“学长要画我吗。”
他到了后院,这里天然布置了一处他画画的地方。上面的露天玻璃可以根据气温变幻,画框堆积在一起,他让棋云把捡回来的玫瑰全部放在角落。
背景是肃穆的黑,混合着地上的玫瑰花枝。
路月沉目光落在他的那些画上,随之轻轻地收回目光,“学长,我需要怎么做?”
他拿了几枝没有剪断的玫瑰,玫瑰鲜艳欲滴,他视线落在对面的青年身上,“主题和鲜血也有关,用从外而内的没有意义。”
“需要从内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