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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日,江顾都没从擂台上下来,而他的排名已经悄无声息地从两千三百零一跃到了一千七百零五名。
最后一次挑战结束,江顾没能杀死对方,只和对方交换了名次,他不得不下来休息半日。
广场上或坐或躺着许多正在疗伤的修士,江顾没有停留,直接回了金部的学舍。
他体内炼化悲问火之后压制的灵力已经开始溢出,显然要突破真仙境初期,必须找个
合适的地方来突破渡过这一小境界的雷劫。
阴阳城显然不是个好选择。
阴阳楼没有规定修士在考核赛不得外出,他看着脚下逐渐成形的传送法阵,一挥袖消失在了原地。
而就在他离开后不久,阎淮然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金部学舍之外,他眯起眼睛感受着金属性灵力的波动,微微一笑,“真有意思。()”
他朝着江顾离开的方向追寻而去。
阴阳城外。
察觉到陌生的神识逼近,江顾心底一沉,骤然转身双手结印,堪堪挡住了对方一击,急急后撤,却还是撞断了数十根粗壮的树干,卸了力道停了下来。
阎淮然抱着胳膊停悬在半空中,饶有趣味地盯着他,我很好奇,你这三场挑战赛如何打得如此悄无声息,甚至都没人注意到你。?[(()”
江顾抹掉了嘴角的血迹,神情冷淡道:“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了?我可是将冥阴骨让给了你。”阎淮然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这几l日我观察许久,你的确有些小聪明,选的对手都是有致命弱点的人修和妖修,可惜在望月以实力为尊,只靠这点小聪明你进不了前一千名。”
江顾丝毫不避对上了他的目光,“那你有何指教?”
“若你能心甘情愿做我的炉鼎,我可以帮你顺利渡过后面四重境,进到金阁也不成问题。”阎淮然的目光在江顾脸上停留许久,轻声笑道:“不必急着拒绝,你跟萧清焰那个废物,还不如跟我。”
江顾目光中带上了丝嘲讽,“愚蠢至极。”
阎淮然以为自己听错了,抬手揉了揉耳朵,笑容阴沉道:“你说什么?”
江顾懒得废话,他原本的计划是一层一层往上挑战,名次约莫能到八九百名便能成功进到二重境,但阎淮然排名四十七,一味逃命只有死路一条,倒不如拼一把杀了他。
阎淮然实力远在他之上,普通斗法他定然不是对手,必须取个巧——阎淮然对他的狂妄不屑一顾,甚至为了他这幅好皮相都没舍得用上全力,可即便如此,阎淮然对江顾的压迫也堪称恐怖,江顾刚开始只能竭力逃开他的攻击。
“何必呢?我可舍不得伤了你。”阎淮然从容地化作流光,倏然出现在江顾身后给了他肩膀一掌,江顾半边身子瞬间失去了知觉,眼前骤然一黑,从高空跌落下去。
但不等他落地,阎淮然又比他快一步出现在他面前,一膝盖直接顶在了江顾后腰,脊椎断裂的声音在空中清晰可闻。
“放心,我会给你治好的。”阎淮然不甚走心地说着,便要去揽江顾的腰,却被江顾翻身一脚踹在了心口,上百道法阵齐刷刷落了下来,周围瞬间狂风大作,雷云四起。
“呵。”阎淮然毫不在意地轻笑了一声,拂袖便将那些阵法轻易化解,他一只手负在身后,在空中缓步朝着江顾走去,混不在意道:“我已是金仙境,而你不过刚到真仙境,别再挣扎了,听说平泽修士的元神滋味不错,不如趁着空闲就在此处,你若伺候好了,我赏你件神
() 器也未尝不可。”
江顾冷笑出声,撑着剑从地上站起身来,丹田元神的剧痛让他濒临失去意识,“大言不惭。”
阎淮然可惜地摇头,“我没时间陪你玩了,既然你不肯,那我也该给你点颜色瞧瞧!”
他说完,整个人倏然出现在了江顾身后,指尖灵力化作银锥便要刺入江顾的太阳穴。
强悍的禁锢阵法将江顾包裹密不透风,锥子刺破了薄薄的皮肤没入了头颅,就在那冰锥快要全部没入的时候,原本没了动静的江顾手中忽然掐了个引雷决。
周围江顾一开始布置的避雷阵破开,外界的雷声轰然响起,紫黑色的劫雷积攒多时,怒意正盛,铺天盖地疾冲而下,径直朝着江顾劈去。
“什么——”阎淮然惊愕抬头,被那刺目的雷光照得失明了一瞬。
江顾没有丝毫迟疑,手中引雷决纹丝不动,以自身躯壳为容器,将那道天雷径直没入了身体,墨玉镯迅速护住了元神,天雷被他头颅中那根银锥径直引入了阎淮然的经脉,阎淮然急忙后撤,然而却被他设置用来捆缚江顾的阵法挡住了脚步。
只一瞬,却定了他们的生死。
江顾手上的引雷诀改换成了爆雷诀,他在漫天劫雷中对阎淮然露出了个阴沉的笑,转身一掌拍在了他的丹田,天雷瞬间在阎淮然识海炸开,在阎淮然试图挣扎的瞬息,他一膝抵在了阎淮然心口,从高空带着他轰然坠地。
劫雷声震耳欲聋,随着炸开的碎石周围山摇地动,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缓止住。
巨大的坑洞中,半跪着的焦黑身影勉强动了一动,江顾五指成爪扣在阎淮然焦黑的脖颈上,居高临下垂眸望向他,声音微哑:“凭你也配?”
阎淮然眼底满是怒意和不甘,他惊怒于自己竟着了江顾这种废物的道,更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轻易死去,但江顾显然不会给他还手的机会了。
江顾手中骤然用力,阎淮然被劫雷炸烂的身体瞬间化作了齑粉,虚弱试图聚拢的元神被江顾毫不犹豫地吞噬进了识海化作了灵力。
排行榜上,一个名字忽然开始疾速上升,引得广场上的修士纷纷抬头,而后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江顾两个字稳稳当当地排到了第四十七名。
瞬间哗然一片。
江顾从地上起身,身上被劫雷劈得焦黑的衣裳逐渐变成了雪白的布料,他抬手抓住了太阳穴内被整根没入的锥子,慢条斯理地拔了出来。
殷红的血瞬间脸颊淌下,一滴一滴砸在了枯焦的地面。
银锥深深插|进了泥地,灿金色的灵力席卷而过,将其彻底碾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