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瓶车慢下来的时候,三人已经在石桥上。
诺兰转头看向后方,跟着他们的车辆包括无人飞机全都停在了石桥前,就好像有一股力量阻止他们出来。
车上的人下来,眼望他们上了石桥。
秦耳在桥中央停下车辆。
三人也一起下车。
双方隔着桥头互望。
只是诺兰和仇胜凯在看人,秦耳却在看天空的食腐鸟们。
“他们不能出来?”仇胜凯小声问。
诺兰神色微妙:“据说一旦成为正式的封侯镇镇民,就再也无法离开这个镇子。”
“居然有人想要成为封侯镇镇民?”仇胜凯无限惊讶。这么诡异的镇子,为什么还会有人想要留下?
诺兰看着那些镇民,回答的内容比他的神色还要微妙:“这个镇子也有她的魅力所在吧。”
桥对面的人对他们摆摆手,似乎在可惜他们离开了镇子,又像是在送行。
只是这会儿秦耳三人还不知道,封侯镇内又上新了最新的直播,标题一个比一个夺目。
【不可思议!他们竟然上桥了?!】
【黑幕!爆红新人为何能离开本镇?】
【震惊!封侯镇历史第一个孕夫离镇!】
诺兰忍不住看向秦耳,他上次离开封侯镇可没有这么轻松。
虽然有当地人帮忙,但他也付出了极大代价。
可这次呢?他的新人助手就这么开着电瓶车,一路风驰电挚,不到十分钟就离开了镇子。
最可笑的是,他以为这次任务会很难很难,都做好了有可能要长期被滞留在封侯镇的准备。他还打算在滞留期间,把老郑委托给他的新人好好指导一番。
可现实却是这次任务他完成得轻轻松松,虽然过程中遇到了一点诡异的怪事,他的新人助手还给他增加了任务难度,但最后又是这个新人助手也不知怎么就弯道超车,不但让他们度过危险,还直接就让他完成了任务。
最后更玩似的把他们都带出了封侯镇。
诺兰此时特别想打电话给老郑,嗯,感谢他给他送来了这么一位新人助手!
“我们过桥吧。”还没有完全离开封侯镇,诺兰到底不是很安心。
秦耳自无不可,三人再次上车,没一会儿就开过桥,
破旧的加油站就在面前。
诺兰和仇胜凯不约而同再次回头。
石桥还在那里,那桥对面却只能看到比人还高的灌木丛。
他们好像真的出来了。
瘦削的中年阿姨店员大约从商店窗户看到他们,特地从店里出来,看他们的神情十分古怪。
“你们……这就出来了?”
不但两个人一起出来,还多带了一个人。
可这才多久?也就一天一夜的工夫。
中年阿姨看到完好无损的电瓶车,神情更加复杂。
他们店每次租出车辆,从来就没有指望过租客能把车归还。所以他们的租车都很破旧,押金也很高,因为这对他们来说就相当于是在卖车。
诺兰无意多解释,直接说:“我们退车。”
“稍等。”中年阿姨拿起对讲机摇人。
秦耳问诺兰要不要买车票,诺兰摇头,表示他会打电话让人来接他们。
“我就不跟你们一起走了,我买车票走。”仇胜凯交代的事情似乎比较大,秦耳半点不想插足其中。
秦耳准备先回一趟开明市,跟家里人都打好招呼后,再来封侯镇吃大餐。看在那十万新币的份上,如果有机会,他会把红胡子交代的那几个情报人员也给顺便捞出来,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
至于那个寻宝邀请,如果它真的跟石台有关,也可以探一探。
就是这个寻宝邀请有点没头没尾,既没有写明开始时间,也没有写明地点。
也许是到了时间,这支箭会自动带他前往寻宝地点?
诺兰并没有索要那支邀请箭,哪怕他知道那支箭很宝贵,但会议室的遭遇让他多少猜到那支邀请箭邀请的客人九成就是秦耳,而不是他。
诺兰甚至隐瞒了那支邀请箭的存在,任务汇报中没跟任何人提起。
但内心里,他真的很想让秦耳以后就跟他一起做任务,他第一次这么想要了解一个人。
可看到秦耳充满少年感的脸,再想到他的年龄,诺兰心想还是给年轻人多一些成长时间和保护吧。况且看秦耳的神情,也不像是想要做“重要任务”的模样。
“秦耳?”一道讶异的声音从秦耳背后传来。
秦耳转头,也忍不住哈了一声:“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还想问你呢。”辛潞手里捧着一个保温杯,头上戴着一个瓜皮帽,身上穿着长袍马褂,打扮一如既往地非主流。
诺兰看这名年轻人的打扮和外貌,感到有点眼熟。
能让他感到眼熟的,绝不是什么无名人士。
“你朋友?”诺兰问。
“是啊。你先忙,我和他聊聊。”秦耳一把抓住辛潞的胳膊,把人扯到路边:“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辛潞呵呵笑:“知道啊,前面不远就是大名鼎鼎的封侯镇。”
“所以你跑这里来干什么?找死吗?”秦耳说话十分不客气,辛潞让他客气不起来。
辛潞翻个白眼:“你呢?也是来找死的吗?”
“我们出来了。”
“什么?!”辛潞不相信,“你说你们刚从封侯镇出来?”
秦耳点头。
“哇,看来你这次有高人带领。正好跟我说说,封侯镇里面什么样,真的很危险吗?听说里面闹鬼?真的有鬼吗?你看见没有?”辛潞来了兴趣。
秦耳斜眼抱臂:“我有没有看见鬼不重要。但就你这种连半吊子都称不上,压根就是没入门的门外汉,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你进去封侯镇就是找死。”
“有没有这么夸张?你都安全出来了,我肯定也能出来。”辛潞对自己信心满满。
秦耳满眼鄙视:“你能跟我比吗?”
“喂!你想打架?”辛潞气得夹起保温杯就打算卷袖子。
秦耳一把夺过保温杯,打开杯盖嗅了嗅,皱眉:“你是不是经常喝这种药材泡的水?谁给你开的方子?以后不要吃了。”
辛潞夺回保温杯,对秦耳的意见嗤之以鼻:“你懂什么,这可是方剂大师开的药方,请他开张方子,你知道要花多少钱吗?”
秦耳冷笑:“在我们那里,十个大师有九个半都是骗子,剩下半个他能不能治好你,完全靠运气。说,你到底来干什么的?封侯镇有你想要的东西?”
“有啊。你没听说过吗?封侯镇有能提升和改良基因的宝贝。你也看到我发作时的样子,我需要这东西。”辛潞故意喝了口药水。
秦耳冷眼看某个作精自找苦吃,反正那药材也喝不死人,顶多难喝又难闻。
“那你为什么以前不来,非要这次跑过来?”秦耳问。
辛潞脸皱成苦瓜,这药水真的太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