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吧,上一场考试我就知道了,是惊~喜~哟~”又一个声音出现,居然是面具人的声音,“是不需要成长的美味果实呀。”
“上一场考试没收到多少灵魂能量,看来这一次也一样。这可有意思了~”
这些存在和饥饿学院的关系比较复杂,类似强制雇佣的员工,虽然也有工资和提成,但对怪物们来说,自由、破坏、混乱才是它们想要的。
所以看到饥饿学院吃瘪,这些存在却在旁边幸灾乐祸,只有部分怪物们感觉受到挑衅。
“这种意外的存在不应该早点抹除吗?这个人类已经对考场制度构成了威胁。”"抹除!抹除!要抹除!"
虚无的空间裂开一道缝,惨白的手指从里面伸出来,却在即将接触到光点的瞬间被一束光抽断。“啊——”虚空内一声撕裂环宇的痛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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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不见,但他大概穿着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的制服,帽子也戴得端端正正,长靴和袜子没有一点灰尘,白手套握着象征权利的光的权杖,不苟言笑,一本正经。
它们实在太喜欢了,迫不及待想要杀死的喜欢。
“哼,难道你就没有私心吗?”乌鸦吱哇乱叫。
“我以规则行事,有意见就上报。”监察官的‘声音’传至万界,只要没有违反规则,考场之内他说了算。
“非要维护那个人类学员?”“我只维护规则,而规则高于一切。”包括饥饿学院本体。
“诸位考官,一切以考场规则为准,你们有什么意见?”
覆盖着微光的考场内隐约显出几个怪物模糊的身影,它们都在说: “没有意见,一切以规则为准。”
“咦?你们的气息不太对啊,刚被修理过?”那个忽男忽女的声音再次问。
“没有没有。”考场中的辅助考官们再一次急切否认。
“嘹……监察官好可怕嘹,嘻嘻。”说完那个声音再一次遁去,招惹一下还行,真上去了就是送人头。
考试时间,监察官拥有绝对权利。
监察官的关注再次转向场外: “无关人士离开考场范围,否则我将行使监察官权利。”
“呵呵呵呵,不愧是只用两年时间就通过九渊极端考验掌握规则的监察官。但不要被我抓到滥用权利的证据哦。否则……"
面具人从独立空间里探出一个头,又在监察官发现前缩回来,它嘴角尤带着残忍笑意: “一旦失去监察官这个身份,会被分食吧?"
“监察官要被分食了吗?我要吃我要吃!他的灵魂一定很美味!”“我要吃掉他的头颅!”
虚空中传出许多细小尖锐的声音,那是怪物们在肆意地笑闹。或许不是笑闹,一旦被抓住破绽,这就是一场杀戮狂欢。但他不在乎。
恶意从无数交叠空间传来,却通通被拒绝在小小副本之外。监察官的视线转回那个特殊的学员,却见床上空空如也,只有一排无辜的玩偶睁大无神的眼睛。
他的气息乱了一瞬。“你在找我吗?亲爱的老~师~”
季星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就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拿着上膛的猎/枪,枪口对着
监察官。
他的气息似乎和黑暗融为一体,没看到的时候完全感觉不到存在,但看到的时候又醒目得像是夜幕中绽放的幽昙。
刚刚成年,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纤弱的人,瘦弱,苍白的皮肤下透出青紫的血管,无暇的五官带着人偶般的精致和无机质,裹着白色睡袍。
他握着猎/枪,纤细的手腕似乎都要承受不住猎/枪的重量。但谁也不会觉得他无害。
那双似乎有点浅金色的眼睛就这么安静看着他,里面看不出任何情绪。难怪怪物们要怀疑这是一个同类。美丽,优雅,危险,天生猎手。
“啧,无趣。”季星海竖起猎/枪,让枪口对着天花板。
心音的频率居然没有一点变化,是觉得这把猎/枪对他没有威胁,还是觉得他不可能开枪?亦或是不在乎?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人好生失望。
“无论是分享信息,还是之后提供有偿帮助,都是为了让更多学员活下去.…”
“呵。”季星海不等他说完就发出嗤笑声,等回过神,他快速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继续勾着嘴唇,笑得像个不知道人间多难的孩子, “你高看我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还能这么友善。那些人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监察官看着他,看他侧头把玩□□,那张漂亮的脸上只有高傲的笑。
这个笑是假的,没心没肺的疯魔或许有几分真,但也不会是全部的他,但是刚刚那突然的变脸,却像是被他藏起来的真实。
有些不屑,有些嘲讽,还有些不可说的遗憾。像是被人类这种生物狠狠伤过,又无法控制的带着点期待和怜悯。
大概是太过了解人类欺善怕恶、恩大生仇的本性,所以不肯以善示人。但总还是抱着期待。
监察官黑色旋涡一样的眼睛居然出现了一点涟漪,几许柔光穿破层层障碍落入漆黑的心湖。
“深夜造访,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老师~”被注视的季星海用裹着刀片的糖一样粘稠又隐含危险的声调喊着‘老师’两个字,就好像猫肉乎乎的爪垫里伸出尖锐的爪子,半带着威胁。
一旦说错话,大概会被爪子订进肉里开了瓢吧?
监察官忽然有种上门给人送夜宵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