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宁回到卧室里,一把就扑倒在床上。
他将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脸埋在床上,没有伤的那只脚用力的踹了两下。
心跳的好快好快,不是因为坐在摩托车的后面,而是因为在海滩上祁方焱的那番话。
宋斯宁太激动了,刚才面对祁方焱的时候还不那么明显,现在回到酒店里,那个后劲一下就起来了。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可是宋斯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激动的睡不着觉,脑子里一直想着刚刚在海边的亲吻,还有祁方焱答应他的话。
他和祁方焱已经睡过了,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只是那一次宋斯宁吃了药,朦朦胧胧的,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现在不一样,这一次他无比的清醒,什么都感受到了。
祁方焱的爱意,祁方焱的认真,祁方焱的温柔,所有的这些他全部都感受了,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宋斯宁很心动,心动的已经快没有办法了。
他让祁方焱以后要很爱很爱他,这辈子只能爱他一个人.......
这样无理霸道的要求祁方焱居然都答应了。
宋斯宁将头埋在床上,脚又瞪了两下,一点都没有宋家小少爷该有的矜持和优雅。
他的脸颊滚烫,在被子里憋得快出不出来气了,这才慢慢的从床上探着头。
眼睛激动有些红,像个小兔子似的,他咬紧了嘴唇,从被窝里小心翼翼的将手拿了出来,手指缓缓摊开,掌心握着祁方焱从海里给他捡来的发光球。
他捏在手中,对着灯光细细的打量着。
仔细看这个发光球上面还有花纹,但是应该是被小孩玩的时间久了,上面的花纹已经看不清楚了。
宋斯宁抬起手,小心翼翼的将这个小球放在床头柜上,而他趴在床上,下巴压在手上,心满意足的看着。
他在想这个小球会不会突然没电,光就灭了啊。
这可不行,这是祁方焱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还是冒着把他吓死的风险从海里捞上来的,一定不能灭了。
他要让这个小球永远都亮着。
可是怎么才能一直亮着呢......
宋斯宁想了这个问题半天,也没能想出来一个答案,思绪又不自觉的滑到了别处。
他满心的爱意藏不住,又想着自己也要回赠给祁方焱一个礼物才行。
什么时间送呢?
宋斯宁想了想,觉得这个礼物不能无缘无故的送,不然让祁方焱以为自己太喜欢了,就不珍惜他了。
他之前看过网上那篇“做心机女人,让男人臣服于你”的文章就是这样说的。
即便是再喜欢一个男人,也不能表现出来,爱十分只能表现出五分,要让男人时时刻刻都有危机感,这样他才会更爱你更宠你。
于是宋斯宁决定还是等祁方焱生日的时候再给他送生日礼物吧,这样自然一些。
宋斯宁一看时间,
忽然惊觉祁方焱才过完生日,
距离下一次生日还有漫长的十个多月。
宋斯宁等不及了,又拿着手机日历掰着看了看,发现除夕跨年的那一天日子正好。
跨年礼物总要有的吧。
今年过年的时间晚,在二月二十号,现在是十二月初,算下就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可以准备礼物。
时间定下来,送什么又成了一个问题。
宋斯宁躺在床上想啊想,最后灵光一闪,决定送一个戒指。
他做两个戒指,自己一个,祁方焱一个,这样不仅可以作为礼物,还可以作为定情信物。
宋斯宁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激动,觉得这个注意妙极了。
他从床头抽出来两张白纸就开始画画。
画画很需要灵感,现在的宋斯宁正是灵感迸发的时候,他拿着铅笔的手指纤细,手上的动作很快,在纸上刷刷两下就画出了戒指的草稿。
等到一切都画完,已经是凌晨三点,稿子肯定还要不断完善,宋斯宁盯着戒指上的一个卡槽空位,陷入了沉思。
戒指不能太高调,也不能太低调,应该镶嵌点什么东西在上面。
最后忽然想到了他外婆留给他的一颗宝石。
那颗宝石名叫Springtwilight,春日暮色。
宝石的纯度极高,足有十克拉,通体完美无瑕,颜色为深蓝色。
因为蓝的太纯粹了,甚至会在无光的地方变成黑色,是早年间宋斯宁的外婆在美国拍卖所得,拍卖价5960万美元,至于现在早就变成了无价之宝。
那个宝石可以切割为两块,整体嵌入戒指之中。
因为宝石颜色较深,平常可能看不出来宝石的存在,但是只要对着光一照,就能看出Springtwilight原本晶莹闪烁的模样。
宋斯宁决定就用那颗宝石。
虽然一块完整的宝石一经切割,价值将会成倍跌落,但如果是送给祁方焱的东西,宋斯宁不在意这些。
于是宋斯宁又将Springtwilight画到了草稿上,他捧着草稿满意的看了看啊,忽然又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怎么像是婚戒?
宋斯宁一想到这里脸呼噜一下烧了起来,他啪的一声将画纸倒扣在床上,翻身睡觉。
然而过了两分钟,他又慢慢转过身,将床上的画稿拿起来放到了床头柜上,和发光球放在一起。
最后宋斯宁侧躺在床上,眼睛一直望着那两样东西,直到最后他困得撑不住了,缓缓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中午,滨海的日程结束,宋斯宁和祁方焱要回到明城了。
说来也巧,他们到了机场之后,正好发现方家少爷也在前面登机。
到了vip候机室里面的时候,方雨泽穿着一身的西装,坐在两个人的对面。
他应该是很忙,拿着手机
不停的在打电话,一个接一个电话的打,等到好不容易打完了一个电话,他才将手机收了起来,手指划拉了两下屏幕,对宋斯宁说了一声:“宋少爷,真巧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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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雨泽垂下眼睛,笑了一下没说话了。
没过多久到了上飞机的时间,宋斯宁祁方焱胡姨还有方雨泽一行人都坐在头等舱。
这一班的飞机是专门为富人设计的,头等舱的位置很大很宽,座位放下去的时候是一张床,旁边是一个门,就像是火车上的软卧一样,只要将门拉上就是一个小房间,外面的空姐也不会进来打扰。
宋斯宁和祁方焱的位置在头等舱的最后一排。
胡姨害怕宋斯宁坐飞机会不舒服,在飞机起飞之前她特意让宋斯宁服下了晕车药,又对宋斯宁千叮咛万嘱咐的说:“少爷,我就坐在您前面的位置,如果有什么事情您可以给我打电话。”
宋斯宁坐在位置上说了一声好,而后又看向坐在旁边的祁方焱。
祁方焱坐的位置距离他不远,也就隔了一个走廊,此时祁方焱正在翻看杂志,看的十分专注,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胡姨说的话。
宋斯宁嘴巴鼓了一下,垂下头继续小口小口的抿着水。
到了三点多飞机起飞,头等舱的人陆陆续续的将推拉门合上了。
宋斯宁坐在位置上等了一会,看见祁方焱依旧是在抱着那本破杂志在看,他瞪了祁方焱一眼,将自己的推拉门也合上了。
小房间里面的隔音效果很好,大门一合上,外面的声音全部都听不见了。
宋斯宁特意没有将推拉门反锁,他躺在座位上,也将座位旁边的杂志抽出来看了看。
是一本汽车杂志,怪不得祁方焱看的那么起劲。
但是祁方焱看的认真,宋斯宁却看不了多久,他本来就容易晕机晕车,最好的缓解办法就是上车了直接睡觉,一旦看手机或者看其他的东西,那只会加重他眩晕难受的程度。
宋斯宁昨晚睡的晚,恨不得画到了凌晨三四点,现在只感觉一阵阵的头疼恶心。
宋斯宁将杂志往旁边一放,闭眼躺在位置上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时候旁边的大门滋啦一声被人推开了,祁方焱站在外面。
他一看见宋斯宁脸色不好,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反手将身后的推拉门关上,坐在宋斯宁的座位上,手探了探宋斯宁额头上的温度,低声问:“怎么了?不舒服?”
宋斯宁按揉眉心的手放了下来,恩了一声说:“头疼,晕机。”
祁方焱还没有来得及说下一句话,宋斯宁就冲着他抬起了双手,要他抱他。
祁方焱心脏瞬间就软了,俯下了身子,目光专注的望着宋斯宁。
宋斯宁的双手就软绵绵的挂在他的脖颈上。
飞机窗外的光漫了进来,将宋斯宁的脸颊照的泛着金色的光,脸上细绒的毛都看的无比的清
() 晰,他的头发散开,眼睛半闭着懒洋洋的望着祁方焱,那张小脸漂亮的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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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方焱笑了一声,抬手将宋斯宁额头上的碎发抚在脑后,一手将窗户上的遮光板拉上,俯下身亲了亲宋斯宁的嘴巴,说:“睡吧。”
宋斯宁的睫毛颤了颤,闭上了眼睛。
座位很宽很大,祁方焱侧躺着,一只手抱着宋斯宁,一只手覆在宋斯宁的额头,替宋斯宁按揉着太阳穴。
宋斯宁本来就困,晕车药效果也起来了,他缩在祁方焱的怀里,头枕在祁方焱的手臂上,鼻尖嗅着祁方焱身上的味道,只觉得无比的安心,安心的都有些迷糊了。
他的身子朝着祁方焱怀里贴了贴,说:“祁方焱,我觉得我好幸运啊.......”
宋斯宁的声音很小,像是在梦呓,祁方焱停住了按揉的手,低声问:“怎么了?”
宋斯宁眼睛没睁开,额头贴在祁方焱的肩头轻蹭了两下,说:“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幸运啊.......”
祁方焱笑了,他垂下头吻了吻宋斯宁的额头说:“我也很幸运。”
-
从滨海到明城,飞机大约飞了三个半小时,宋斯宁就缩在祁方焱的怀里睡了三个半小时。
祁方焱怕他会不舒服了,三个小时都没怎么动过身子。
宋斯宁只要动一下,祁方焱就会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所以这一路宋斯宁睡的格外的安稳。
一直到飞机里开始播放即将降落的预告,祁方焱才将宋斯宁叫了起来,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需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祁方焱站起身转了转被压的发麻的手,宋斯宁就坐在位置上迷迷糊糊的看着他。
他双腿盘坐在位置上,像是小猫一样仰着下巴,目光含着未醒的睡意,问祁方焱:“祁方焱,你累吗?”
祁方焱说:“不累。”
“那你刚刚睡了吗?”
“睡了。”
宋斯宁这才放下心。
祁方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拉上推拉门。
等到飞机安全落地,空姐挨个轻敲着头等舱的房门,祁方焱和宋斯宁这才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面色寻常,像是完全没有交际过。
胡姨在前面等着他们,一看见宋斯宁出来了,立刻快步走上前扶住宋斯宁,嘘寒问暖的问他刚刚有没有不舒服,睡好了没有。
祁方焱在后面提行李,胡姨年级大了,扶着宋斯宁先从飞机里走出来。
他们两个人走出飞机的台阶,走到了机场的空地上,等着祁方焱。
不远处方雨泽也站在飞机外面,他穿着一身西装站在外面,收腰处显得腰际纤细,正抬手看着腕表,等着助理将行李提出来。
路过方雨泽身边时,宋斯宁正好在应胡姨说的那句话,说:“胡姨,这一路我睡得挺好的。”
这时不远处
() 的方雨泽轻笑了一声,他垂下手,双手插进西装的裤兜里,看了看宋斯宁,又看了看正单手提着行李从飞机上走下来的祁方焱。
最后方玉泽的目光定在宋斯宁的身上,说:“宋少爷,你的这个保镖真尽职,你在哪里找的?下回我也去找一个。”
宋斯宁看着方雨泽时脸色沉了下来,他说:“方少爷,我上次说过了,他不是我的保镖。”
方雨泽眉眼轻抬,挑着眉毛点了点头说:“不好意思忘了,这一路上我看他这么尽力的伺候宋少爷,还以为是宋少爷的保镖呢。”
听见方雨泽的话,宋斯宁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来,他怔怔的望着方雨泽,一时间不知道方雨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这一路上他尽力的伺候着?
方玉泽难道知道他们这一路干了什么?
是试探?还是真的知道?
这时方雨泽的助理推着行李走到了他的身边,方雨泽脸上带着笑,他望着宋斯宁,手指朝宋斯宁的脖颈处指了指,轻声的说了一句:“如果是普通朋友,可做不到这个份上。”
宋斯宁心虚,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脖子上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他立刻慌张的捂住了脖子,方雨泽看见宋斯宁这个反应,却笑了一声。
这时候祁方焱挡在了宋斯宁的身前,方雨泽面色不变的看了他一眼,笑着摇摇头大步的走了。
因为方雨泽的这一句话,宋斯宁回家的这一路上都惶恐不安。
在车上,胡姨坐在前面,宋斯宁和祁方焱坐着车后座上。
宋斯宁垂着头,手一直在摸他的脖子,刚才方雨泽指的那个位置。
他问祁方焱:“祁方焱,我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吗?”
祁方焱看了看说:“没有。”
是没有的,就是没有的。
宋斯宁心里很清楚,这几l天他和祁方焱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最多就是亲了亲嘴巴,所以他的脖子上不应该有不该出现的东西。
可是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他才慌了。
既然什么都没有,方雨泽为什么要指这里。
既然什么都没有,他为什么要心虚的捂脖子。
既然什么都没有,方雨泽为什么看见他的反应之后笑了。
那种笑,分明是看透了一切.......
宋斯宁现在的幸福得来的太来之不易了。
方家和宋家本来就不和,而方玉泽又是出了名的精明。
他很怕方玉泽真的知道些什么,如果方玉泽说出来,那么不光是宋家的生意会受到影响,他和祁方焱之间也一定会变得很艰难。
这时候祁方焱忽然握住了宋斯宁冰凉的手,低声对他说:“没事。”
宋斯宁仰起头望着祁方焱,祁方焱目光深沉,好像看透他心里所担心的事情。
祁方焱的手指一下下搓揉着宋斯宁细嫩的掌心,又对宋斯宁说:“那个人不会说。”
宋斯宁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