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轻鸿似笑非笑,“怎么还不去?”
乌憬当真要哭得背过气去了,只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又被吓得不敢不听话去做,一点一点跪坐起来,磨蹭了一刻钟,才颤颤巍巍扶着人的肩颈,拱着腰缓了好一会儿。
才脚尖试探地点着地,一边颤颤地抽气哭着,一边慢慢挪了下来。
他站也站不稳,很快就腿软地跌在地上,“呜咽”声又挤了些出来,察觉到顶上的视线,又深呼吸地哭了几下。
才翻过来,塌下了腰。
做了人话里的动作。
浑身绵软的肉都泛着粉,羞赧得满是泪痕的脸都紧紧闭上了眼睛,被人这般高高在上地瞧着,面色却愈发潮红。
因为没了物什堵着,水意顺着线条流下来的触感愈发明显,一滴一滴的,乌憬小口小口地呼吸着,发出细微的吟语,不知什么时候无意识地用绵软的脸肉蹭着地上柔软的狐毯。
乌发垂落下来,凌乱地裹在他发烫的面上,又被泪意浸染湿。
他身后人都未碰他半下,
只他无意识地磨着腿。
宁轻鸿静静道,“乌乌怎么还跟狸奴一样,一直漏着——是水还是……?”
他轻声隐去一字,又叫人清清楚楚地听见。
骤然的羞耻感。
让乌憬不可遏制地在一次紧缩中,舒舒服服地从喉腔发出一声囫囵小小的哭声。
就这般自己交代过去了。
乌憬后知后觉地觉得丢人,眼泪掉得愈发汹涌,他哭得这般厉害。
宁轻鸿只得起身俯下来,将人搂进怀中。
乌憬一投进去熟悉的怀抱中,再也止不住,哭声愈发地止不住,情绪重重叠在一起,心理防线被迫崩溃坍塌在边缘。
宁轻鸿无声无息地搂着人。
乌憬哭得话都说不清了,吐了几个字,便要吞一吞口水,吸着气,说,“不是,不是传闻。”他紧紧抱着面前人,“我喜欢哥哥的,哥哥也喜欢我。”
“才,才不是……”
“怕……丢人,好丢人……喜欢,呜。”
翻来覆去地说着这两三个词。
宁轻鸿轻声,“乌乌这般喜欢哥哥?”
乌憬没应他,还在埋头哭着,含糊念着,又说了次“喜欢哥哥”。
宁轻鸿笑起来,“哥哥听到了。”
他心情好似总算起了来,将人抱起来,去到榻上,一声又一声地哄着。
“好了好了,不哭了,没事了。”
“只有哥哥同乌乌知道,一点都不丢人。”
“不丢人的,哥哥亲一下乌乌?”
宁轻鸿轻吻了人许久,又去吻少年面上的泪痕,“哭得眼睛都红了,哥哥再亲一下?”
“现下没人敢传哥哥同乌乌间的事,”他又温声解释着,“都是假的。”
“……”
乌憬紧紧缩在他怀里,在一句又一句安抚中松懈下来,搂抱着人,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宁轻鸿料理完,用湿帕子将人拭干净,怕又将好不容易哄睡着的乌憬吵醒,便没带出去沐浴。
烛火渐熄,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