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人应许。
宁轻鸿应完声,乌憬也没有动,听话地趴在他的怀里,已经不会自己主动下去了,而是等对方抱着自己去。
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只安安静静地吸着鼻尖。
洗漱沐浴过后,换了同人如出一辙的雪衣,去膳厅的路上,也一直埋着脑袋,紧紧跟在人身后,牵着宁轻鸿的手还不够,还要去攥人的袖角。
乌憬也没有在想些什么,只是发着呆,下意识依偎在人身旁。
听话得叫人心软。
用膳时也是吃几口,就要看身旁人一眼,夜里睡时,也要不安地蜷缩进对方的怀里,直到真真切切地被抱住,才敢困顿地闭上眼。
就这么过了两三日,没叫人碰过,只上了药,才好了一些。
蜷缩在人怀里昏昏欲睡时,问了一句正在批折子的宁轻鸿,“……哥哥?”
他用自己的脸肉蹭蹭对方的侧脸,小心翼翼地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宁轻鸿温声回,“快要过清明了,怎么了?”
乌憬摇摇头,又依偎地搂抱过去,亲了下对方的薄唇,继续埋下脸,自己在心里悄悄算了算。
好像是已经过去了,
错过了对方的寿辰。
他在心里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到了子时,乌憬睡下不久后,半夜模模糊糊地睁开眼,想起夜,他下意识想让身旁人陪自己去,最好还是抱着他去的。
脑海中本能地模拟着对方把着自己腿的模样。
又骤然回过神。
乌憬又有些想哭,呼吸变得湿润黏腻,忍不住吸了下鼻子,不知是现下太困,还是夜里太冷,亦或者单单是被憋得难受。
很委屈很委屈。
想自己忍一忍,
又不想离开对方的怀抱。
最后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敢自己摸索着爬下榻,往记忆中在的小房间磨蹭过去,解决完,洗干净手,才又揉着困顿的眼走回去。
还未出小房间的门,就“啪”地撞在门口处的人身上。
乌憬愣愣地捂着脑袋,仰脸看去,昏黄的烛光下,他瞧见宁轻鸿温和的神情,但因为连日处理三月积压的朝政,而有些疲惫的眉眼。
他呆呆地看着,眼都忘记眨了。
只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耳边是对方很轻的嗓音,“乌乌下次起夜,记得也喊哥哥起来,嗯?”
以往他起夜,对方很少会被自己轻手轻脚的动作吵醒,即使半醒了,也不会下榻来找,等他回来了,再将他抱进怀里。
这是第一次。
乌憬不知怎么,问,“哥哥是怕我又不见了吗?”
宁轻鸿良久才笑了一声,他应了下,吻在少年的眼尾处,“好了,继续睡吧。”
乌憬被人抱上了榻,在黑暗中察觉到暖和的被褥盖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将脸埋进人怀中,好久好久,才出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哥哥的生日过去了,也没有准备礼物。”
“哥哥生辰快乐。”
“我在另一边没有在玩,也在想怎么帮哥哥,我问了好多医生跟心理咨询师,问你的病怎么才能治好。”
“了解了好多好多,但是没有来得及问到在你们这里,这个病要怎么才能治好……”
“我不知道哥哥一直在等我,很担心我……”
少年语无伦次,
又过了很久。
乌憬小声问,“哥哥是怎么知道我不见了,去了其他地方的?”
他隐约记得,自己在另一边醒过来前,似乎是在这里的国子学上着课,听着老先生的话,迷迷糊糊就打起了瞌睡,睡了过去。
宁轻鸿在黑暗中轻笑出声,“哥哥分得清。”
“一眼便瞧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