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憬主动去等待抓药的时候,宁轻鸿就提着西药的袋子静静等着,看着少年高高兴兴地抱着中药袋子小跑回来,开心道,“哥哥,我们回家吧。”
宁轻鸿笑,“乌乌这么高兴?”
乌憬“嗯嗯”地点点头,开开心心地说,“哥哥,我们先回家,然后我就可以带哥哥跟我的爸爸妈妈认识一下了。”
宁轻鸿顿了顿,似笑非笑地反问,“乌乌说得清楚了?”
乌憬声音又小下来,“之前哥哥突然出现在我家,肯定是解释不清楚的,现在肯定可以了!”
宁轻鸿看了乌乌片刻,眉间的神色微松下来,又似有些可惜,“那乌乌带哥哥走吧。”
现在已经快晚上六七点了,夜色很快就暗了下来,但即便是在晚上,霓虹灯也依旧十分耀眼,照得城市的夜空都亮如白昼。
乌憬玩了一天,有些累了,没有再趴在车窗介绍这个绚丽的景色,他的腿上抱着一大堆药,迷迷糊糊地靠着一旁人的手臂,梦里还在呓语,“哥哥……这些灯亮吧?这里是不是也一样很漂亮……想哥哥开心……”
他们打得是专车,车费的昂贵也代表了司机的服务质量和车子的高级感。
宁轻鸿无声按下车内的挡板,嗓音极轻,“乌乌?抬头。”
乌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仰起脸看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轻吻上,唇肉叫人吮着,下意识就呼吸不过来的,喉中发出细小的呜咽声。
又在亲吻的空隙中听见对方笑道,“挡板并不隔音,乌乌最好小声些。”
乌憬瞬间忍下所有声音,被亲得晕乎乎的,最后才听见在耳边的一句,“罢了,放过乌乌了。”
他还没想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只是被亲得眼睛都湿了,但因为对方亲得动作很轻,身下还没有什么动静。
显然宁轻鸿是控制着一个度的。
等到了地方时,乌憬面色潮红,脖子根都烫红烫红的,晕乎乎地叫人牵了下车,因为不可能就这么进去,就这么站在路边,一边抱着一大堆药,一边把自己的脸往人肩颈里埋,蹭着那质感不错的大衣,吹了好一会儿冷风,才缓和下来,懵懵懂懂地问,“哥哥怎么突然亲我?”
还有些不好意思。
宁轻鸿轻笑,“乌乌很乖,哥哥便亲了。”
乌憬踮脚“吧唧”在人的侧脸上,还有些想亲,但不能再亲了,等下就要进去了,不能露出破绽,他在心里想。
走得是正门的石子路进去,庭院里还有假山流水,乌憬呼着寒气,埋着脸不说话,离门越近就越发紧张,一边在脑海中预想一会儿要怎么开口说第一句话,太过于入神后,甚至直直地往阖上的大门撞去。
宁轻鸿微叹着拦下人,“乌乌?”
乌憬“啊?”了一声,呆呆地看着门。
宁轻鸿自然地伸手,一边问,“门锁……”
乌憬下意识道,“26879。”
他丝
毫没有注意到,早在他说出口的一瞬间,身前人就已然同步输入了进去,甚至确认都没确认。
乌憬只是紧张地呼吸了一口气,悄悄松开了牵着身旁人的手,抱着那堆药走了进去,走两步就得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人。
宁轻鸿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指尖,笑意不减。
乌憬不知怎么打了个寒颤,他以为是室内室外的温差太大,定了定神,深呼吸一口气才喊,“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乌夫人跟乌父本来正坐在客厅那看着电视上的泡沫剧,一边说着话,听到都笑着看了过去,见到自己儿子身后的男子时,都愣了一下,随即又友善地笑了笑。
乌夫人,“小憬回来了?”
乌父,“怎么带朋友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乌夫人推搡他,“没事没事,别听你爸说的,家里阿姨每次多会做些饭,这不正好。”
乌憬刚刚做好的预设场景全都在自己一片空白的大脑里消失了,只“嗯嗯”地点着头。
宁轻鸿神色自若,温声道,“叨扰令尊令堂,贸然前来,还未来得及备礼,乌乌?”
乌憬又“啊?”了一声。
宁轻鸿笑,轻声道,“去将哥哥放到你房间的两个木盒子拿下来。”
乌憬呆呆应了,下意识向楼上走,等他再回头时,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在客厅右侧那张官帽椅坐了下来,神色自若,不紧不慢地寒暄着,“这些药都是我的,令郎并未生病。”
乌夫人想了想,“我想起来,你就是小憬昨天说的那个生了病的朋友……”
乌憬彻底上了楼,剩下的并没有再听见。
宁轻鸿笑应,“不错,今日是特地来看病的,不过想着总要来同二位道一声谢,便顺道一同上门了。”
乌夫人摆手,“这有什么好谢的,正好我家里亲戚是开私人医院的,这不正巧了,要是能治好,想必小憬也很为你高兴。”
乌父并不知道这件事,听到这才有些懂了,“是,是。”
他们二位不知怎么就将面前人当起了同辈看待,说话的口吻都不是对着小辈一般,甚至对方说话的语气偏中式一些,语气也都听得很是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