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多想到的,却是施黛平日笑吟吟注视他的模样,双目明亮,面如满月,迎面望来,好似春风吹过泠泠水泉。
江白砚双臂用力,把她抱紧一些。
他问:“我可以摸你吗?”
施黛心口跳了跳:“可以。”
两人是亲密关系,她能肆无忌惮抚摸江
() 白砚的尾巴,他当然也可以触碰她。
不过……江白砚想摸什么地方?
施黛心觉紧张,见江白砚松开双手,凝望她的面庞。
他伸手,抚上施黛眉间。
施黛是偏娇憨灵动的长相,柳眉细长,往下是浑圆杏眼,好似碧波上的两叶轻舟。
江白砚指腹游移,她的脸颊一点点染上绯红。
他手指修长,生有剑茧,从眉心到眼尾,再到鼻尖唇间,勾出一路酥酥痒痒。
原来只是摸脸而已。
万分克制的动作,毫无逾矩的意思,施黛心里却像猫爪挠过,陷进他如有实质的凝睇中。
仿佛要将她的面孔牢牢印刻于心,江白砚逐一描摹感受,待触及她唇珠,终于压不住渴念,轻轻吻上。
衣物摩挲,细响窸窣,他的低语撩上耳尖:“你也摸摸我。”
受不了这种痒,施黛颤了颤,呼吸骤乱。
江白砚贴在她唇边,吐息像点火,从最初触到的一点漫延燃烧,盖地铺天。
不由自主被他蛊住,施黛抚上鲛尾。
她听见江白砚喉间溢出的低喘。
纱帐罩下重重阴影,水似的悠然荡漾。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尾鳍缠上她膝盖,在袍间蹭弄出道道褶皱。
很糟糕。
意识到场面过分旖旎,施黛耳朵更红,定神看向江白砚。
他瞳孔深黑,握剑时姿容清寒,像久久不化的雪。
当下冰雪消融,全化作清涟水色。
与她四目相对,江白砚嘴角微勾:“你喜欢吗?”
施黛不带迟疑,诚实应答:“喜欢。”
于是身前的人展眉笑开。
“还要。”
尾鳍卷起,勾住施黛腿湾,他道:“你再摸摸。”
江白砚喜欢被她触碰。
柔暖的指腹在鲛尾游走,是令人难以抗拒的蛊惑。
连他的疼痛也喜欢她,伤口被揉进丝丝缕缕的麻,撕裂感伴随快意,绞缠在一处。
很让人上瘾。
他的话语过于直白,施黛勉力保持镇静,点点头。
江白砚穿着上衫,衣袍凌乱垂落,遮掩了几乎一半的尾巴。
注意到她的视线,邀约施黛观赏般,少年伸出右手,自行把它撩开。
衣袍深黑,江白砚的肤色则是冷白,随他动作,墨色上移,露出大片鲛鳞的蓝。
施黛听见自己心跳的轰响。
她第一次见到鱼尾与他小腹交界的地方。
常年习剑,江白砚腹部生有漂亮的紧实肌肉,许是因她的抚摸,呈现紧绷之态。
和皮肤相连的部分,鲛尾是过渡色的瓷白,逐渐往下,染上海水的浅蓝。
腰身窄紧,鲛尾绮丽,滋长出霸道的美感,占据施黛眼帘。
“上面,”江白砚道,“也可以摸。”
施黛:……
她有理由怀疑(),江白砚是故意的。
可一看对方的神色?[((),他表情堪称纯澈,面庞笼在柔黄烛光里,瞧不出半点心思。
由江白砚抛下的饵实在香甜,施黛十分从心地一口咬下,食指戳上他腹肌。
与尾巴截然不同,是硬梆梆的手感,块垒分明。
未曾被人触碰过此处,小腹漫出细微战栗,江白砚抿直唇边。
腰腹线条固然好看,施黛更关心他身上的疤。
这里的伤痕比胸口少些,多是陈年旧伤,想来江白砚划伤自己时,习惯往胸膛和手臂动刀。
腹部肌肉触感坚硬,施黛小心划过,途经一道道疤痕:“这些还疼吗?”
她说着余光下瞥,不经意扫过鲛人小腹和尾巴相连的蓝白鳞片。
猛然想到什么,施黛动作停住。
这个位置……
没人说话。
周身寂静几息,空气像被高温熔化的糖,粘稠滞涩。
非常罕见地,江白砚没回答方才那个问题,而是低低唤她:“黛黛。”
他的声音发哑。
施黛蜷了下指节:“嗯?”
灯烛噼啪一响,江白砚半阖双眸。
缘于她的抚弄,桃花眼蒙了软纱,濛濛然看不清晰。
旖丽红晕从眼梢烧到侧脸,在气候回暖的二月天里,漾开迷蒙春意。
似是茫然,江白砚未做言语,只伸手将她抱住。
鲛珠滚烫,连带体内的翠玉一并泛起热潮,渗入心间。
“待会儿再摸,好不好?”
气音缭乱,江白砚把她抱紧,像溺水之人拥住唯一的浮木:“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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