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青难免有些浮想联翩:“什么?”
陆绪章:“等晚上时候给你,你应该会喜欢吧。”
孟砚青用一种仿佛很勉强的语气道:“行吧……”
陆绪章声音略压低:“砚青,晚上我让司机去接你,好不好?”
电话里,他的声线低沉,但是每一个字都很清晰,轻轻落在她心坎,轻易地激起她心底的涟漪。
孟砚青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容易被哄住,不过她好像确实被哄住了。
她喜欢他,听到声音都很喜欢,会让她有种特别的感觉。
甚至,羞耻地说,仿佛过电一般,脊梁骨发酥。
她哄着脸,到底是虚张声势地哼哼了声:“陆绪章,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绪章轻声哄着道:“乖,晚上告诉你。”
孟砚青:“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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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地质学院已经开学一个多月了,不同于暑假时候的冷清,如今满校园都是学生,一股子朝气蓬勃的气息。
孟砚青过去宁院长办公室的时候,他正打电话,电话里,他都快急眼了,好像是为了预算审批的事。
孟砚青等了一会,宁院长总算完事了。
宁院长自然也知道孟砚青在香港的种种事迹,见到她高兴得很,连声招呼她坐下。
他给孟砚青倒了茶,坐下来,两个人讨论着如今地质学院的教学。
“这次你在香港传出名声来了,你在这边的教学工作自然更好开展了,这样也给我们学生做了一个好榜样,让他们知道,做这一行是有前途的!”
宁院长说得很带劲,孟砚青也很高兴,她说起自己的计划来。
她在香港参加这次的培训班,除了专业知识的精进,觉得自己最大的收获是学习到了聂扬眉珠宝学院的办学模式。
说白了就是,学,学以致用,要给学生以工作的计划,要搭建一座桥梁,把大学象牙塔到社会工作的路子打通了。
在香港,那么多私有个人企业,这些企业需要大量的珠宝人才,这是香港人的机会,在大陆,珠宝行业还把持在国有企业手中,那他们就得和国有珠宝公司打好交道,把自己的学生培养出来,设法把他们安插到各大国有珠宝企业。
她笑着说:“当然了,首先还是得那些国有珠宝企业意识到,我们培养出来的人才对他们是有用的。”
宁院长自然赞同,说一千道一万,现在改革开放了,研究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如果学生能通过自己的学习挣到钱,那他们珠宝学院才能后继有人,才能继续往前发展,在这个时代,光埋头研究学问是不行了。
孟砚青和宁院长聊了这么一番后,感觉也不错,双方理念相同,接下来她可以安心在这里当学生,一边学习让自己长进,一边可以把珠宝设计这个专业带起来。
她如今在香港邮寄了大把的资料回来,许多都是国外最先进的资料,她再花功夫慢慢学,肚子里有货心里不慌,总归是有底气的。
这么和宁院长聊了好一番后,敲定了她的课程下周一就开始上,这时候宁院长正好临时有个会议,她便先告辞了。
走出办公区域,她沿着那林荫道往前走,林荫道两边都是红枫树,如今已经红透了,在暖阳的照耀下,美得绚丽。
有扎着麻花辫穿着薄毛衣的女学生,抱着一摞书,成群结队说说笑笑的,一切都看着很美,是飞扬洒脱的青春味道。
想到自己将在这样的校园里度过几年求学时光,孟砚青整个人的心境都放松了。
其实她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做,比如和陆绪章的种种,比如红莲商场的黄金销售问题,不过她觉得不用急。
如今的她,还很年轻,她有的时间,可以慢慢地享受,享受这奋斗的人生,享受她这一世的悲欢喜怒。
她这么想着,慢慢踱步,就要出去校园,谁知道这时,就听到旁边一个声音欢快地喊着:“小师妹!”
孟砚青看过去,一眼便看到了谢阅。
入秋了,天凉了,谢阅却依然穿着短袖,抱着一个篮球,热气腾腾地过来了。
他边挥着手,边往这边跑,咧嘴笑得欢。
孟砚青看到谢阅,便也笑了:“你天天打球?”
谢阅看到孟砚青,心情大好,他笑着道:“反正课程不紧张,也没别的什么事!你呢,你怎么一直没来上课,我还纳闷呢,心想你怎么不见了。”
孟砚青听着话,便明白他不知道自己的情况。
学生嘛,就在学校里,不可能没事去关注香港的信息,而关于自己要在这里教学的信息,宁院长估计暂时还没提。
于是孟砚青便笑着问起:“都上了什么课?课程很容易吗?”
谢阅:“反正就那些呗!”
孟砚青有心多了解下情况,恰好这学校也是有咖啡馆的,便手一起过去喝杯咖啡,谢阅自然喜欢得很。
那咖啡馆就在红枫树尽头的一处红砖老房子,不过如今涂上了轻快的颜色,凭空多了几分西方的“潮流”气息。
咖啡馆上挂了小黑板,用粉笔写着价目表,还顺带卖校园纪念明信片等,因为是学校咖啡馆,价位并不贵,比起社会上的要便宜很多,正好满足学生对这些时尚浪漫的追求,但也不至于让他们望而却步。
咖啡馆前搭了遮阳棚,遮阳棚下摆着几张桌子,桌子旁边放了录音机,那录音机播放着轻柔的钢琴曲。
在曼妙的钢琴声中,有男女学生坐在那里,喝着咖啡,说着晚上的电影,欣赏着秋天的红枫落叶,这是这个八十年代学生时代最奢侈的浪漫了。
孟砚青看着对面的年轻男孩子,显然他对自己还是有些想法的。
他眼睛很明亮,充满期待和雀跃。
她握着手中的咖啡杯,轻笑着道:“我这段有别的事,也没能上课,你详细说说都有什么课程,这些课程难不难?”
谢阅便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说起来,说了地质学,矿床岩石学,地质勘察、石油地质勘探和结晶体与矿物学等等。
有些已经上过了,有些还没上。
孟砚青听得连连点头。
这些其实都是非常基础的课程,她来了后肯定也是要学的。
对于珠宝学院的普通学生来说,先学这些理论知识,有了良好的地质学矿物质基础,同时也可以跟着她学习珠宝鉴定,以及宝玉石加工的课程。
等到了大三,就可以学珠宝首饰设计、珠宝评估以及珠宝贸易规则等实用课程了。
她如今在香港设计界也算是打响了第一炮,等过两年,就可以带着学生去香港参加展览,或者参加设计比赛,总之要走出去,打出名声来。
她这么盘算着的时候,又问了谢阅好几个问题,问得很细致,连课程大致内容都问了。
谢阅:“下周一我们还要开一个新课,据说是珠宝鉴定学,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现在用什么教材都不知道呢,到时候再说吧!”
孟砚青颔首:“嗯,下周一开始上课。”
谢阅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只以为这个还没入学就耽误了课程的“小师妹”担心,便越发耐心起来,认真给她解答。
最后在她拧眉沉思的时候,还拍着胸脯保障:“小师妹,你不用太担心,放心好了,你不会什么,我都能教你!”
孟砚青哑然失笑:“是吗?上学期期末考试,你各科考了多少分?”
谢阅便显摆起来,将自己的分数逐个说了,确实还算优秀,大多都能上九十分。
孟砚青颔首:“确实不错。”
好好培养磨练,以后也是一个好学生吧?
谢阅便有些期待:“那你什么时候来上课?”
孟砚青:“下周一正式上课吧,我初来乍到的,估计还得和同学们磨合,到时候万一有什么,你得帮衬着。”
谢阅直接打包票,胸脯怕得响:“放心!有我在呢,我肯定得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