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望言声音客气,“你别挡道就行。”
“……”
空气中安静了一秒。
“我很喜欢你嘴硬的样子,”许应垂眼看他跟残疾人刚下床做康复训练似的走路姿势,抬眉,“但我会呆在你身边。放心,你随时求我,我一直在。”
望言:“……”
他冷淡的俊脸裂开了一丝,忍不住看他。
“——大哥你没事吧?”
说话干嘛这么骚啊。
他俩切磋的时间不长。
望言扶墙前行,周强回来了。
“找到了,通风管道就在前面。”周强满头大汗,汗珠滚落,“言哥快走,李蕾在那等着呢。”
望言注意力转移到周强身上:“通风吗?风大不大?”
“风很大。”周强说,“八十岁老汉立地都能刮走。”
“……”
“好。”
看来通风管道没被堵塞,这是最好的。
几个人在漆黑矿井前行。
安静中,周强不免想到了刚才:“言哥我求你别这样,下次再不要以身试险了,我刚才看见你英勇背影冲进硐室替我们引开怪物,我眼泪哗啦啦掉啊!”
“是吗?”
望言冷静看他一眼:“看清我刚才的操作了?帅吗?”
周强:“看清了,好帅!感人!边看边哭!”
望言:“那下次再遇到无皮人,换你去操作。”
“……”
周强擦眼泪的手猛地顿了下:“我?我吗?”
“对,就是你,姓周名强,186沉淀体育生。”
周强满脸掉坑里的无措:“……不是哥你几个意思?”
“我认真的,”望言说,“井里太狭窄,所有人进屋除了等死没活路。下次再遇到无皮人,就去引开它。”
“……”
怎么可以这样?
周强又觉得没法反驳:“我就多余问。”
“放心。刚才你也看见了,现在下班时间,井底无皮人分散,大部队都在井外的广场。”
望言安慰他的神色友好,“我相信你能办到,
o。”
周强:“……”
这冷漠帅哥嘴脸都和善了不少。
别说,还真别说。
周强一路长吁短叹,感觉被cpu了。
脚踩在细碎煤矿石上,发出咔嚓声音。
通风管道,就在正前方几米处。
一片风吹起地上散落煤灰,糊人眼睛里,通风管道传来隐约风声。
李蕾披头散发站口子上,问:“这能有用吗?”
望言:“她就是你说的八十老汉?”
“……”
李蕾浑然不觉:“什么八十老汉?”
周强呃了一声:“没事,就比喻,比喻。”
背后的雾近在咫尺,没有选择余地。
通风管道内漆黑一片,直径在一米以上,黑洞洞,很瘆人。
“不管了,进去吧,总感觉活路不大,能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
周强拿防爆灯走在最前面。
李蕾紧随其后。
望言跟进去,要微微弯下腰。
钢管内壁粗糙,摩挲掌心,望言转身看迈腿走进来的许应,对方垂眼,一条优越长腿踩在锈迹斑斑的钢管。
冲锋衣,还有种废土风格。
望言眸子暗光被长睫的阴影覆盖。
就在许应另一条腿上抬悬空时,望言没有任何征兆突然摔倒,前倾,身体一部分力道狠狠撞向许应的肩膀。
“哐当!”膝盖磕在钢管,清脆一声。
周强和李蕾回头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了?!!!”
“我靠怎么回事?”
“……”
望言疼得轻轻嘶了一口气。
如果许应被撞得重心失衡,会倒向身后的迷雾,然后被迷雾中的怪物撕成血肉模糊碎片。
不过慌张抓挠声没有出现,望言眼前发闷,他额头抵在温热的衣服,耳垂擦过柔软的布料。
隔着布料,鼓膜响起心脏的有力跳动。
还有拂过耳际的热息。
“……”
不过不知怎么,许应稳稳地踩在管道,一手扶钢管内壁,另一只手游刃有余捞在望言的腰部,免得他给自己跪一个。
许应声音很闲:“怎么了?”
“……”
望言爬起来,后退几步给他挪了位置。
许应进了通风管道,迷雾在管道口的位置被吹得往后飘去,似乎还想钻进来,但徘徊片刻,还是停留在了原地。
管道狭窄,呼吸相闻。
许应似有所思,问:“你刚才什么意思?想杀了我吗?”
“……”
望言摆了摆手,若无其事:“想多了,怎么可能。”
许应:“嗯?”
望言:“我只是很单纯地摔了一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