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朗云羽突然捶了一下金属墙壁,警察吓了一跳,“朗上将,你的手……”
朗云羽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自己不停在流血的手,道:“我的手没事。”
他离开了重狱,游魂一般上了悬浮车,回到家中,忽然觉得头痛欲裂。
朗云羽为了从穆泽大公口中拿到口供已经几天没有睡觉,他先去浴室里面洗了个澡,冰凉的水从头顶落下,朗云羽感觉不到丝毫的冷意。
洗完澡,朗云羽的唇已经毫无血色,他懒得吹头发,就这样开着窗,躺在床上直接睡了。
本以为会睡不着,没想到闭上眼睛后他几乎立刻睡着。
只是睡得很不好,乱七八糟的梦境弄得他即使睡着的时候也疲惫不堪,再次醒过来,朗云羽浑身发烫,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家中,而是被送到了医院。
“朗上将,你终于醒了。”护士发现他睁开眼睛,松了一口气,“你已经因为发烧昏迷三天了。”
朗云羽浑身酸软无力,他努力清了清嗓子,声音已经变得低哑:“是谁送我来的?”
是李甚吗?他担心他,所以来家里看他?发现他发烧了,把他送进了医院?
“是您的母亲。”
朗云羽眼中微微的期待熄灭,心口重新被堵住,空气沉闷到无法呼吸。
“好,谢谢你。”朗云羽躺在床上,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
不是李甚。
李甚现在已经是国王了,怎么可能随便离开皇宫到家里来看他。
就算可以,李甚也不想来吧。
李甚接近他只是为了利用他见王后,夺回属于自己的王位,他喜欢自己都是演出来的,说不定李甚根本就不喜欢男人。
现在能摆脱他,李甚心里一定很高兴吧。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心脏传来绵延不绝的疼痛。
他想起自己不久之前才准备拒绝李甚的表白。
他本来就不打算和李甚在一起,现在又为什么会这样伤心?
朗云羽哭的眼睛刺痛,眼泪才终于停下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气质婉约的中年女人推门进来,看见朗云羽醒了,松了一口气,关心地问:“小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朗云羽道:“还好。”
“妈,你和爸不是搬到焦水镇体会田园生活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朗云羽的妈妈名叫希灵,闻言道:“不是我想回来的,是有人叫我回来。”
朗云羽道:“是谁?你有哪个亲戚家的孩子要结婚了?”
希灵用吸管给朗云羽喂了一口水,“我倒是想呢,现在的小辈们也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个的都不爱谈恋爱,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参加过婚礼了。”
希灵提到“谈恋爱”,朗云羽垂下的睫羽颤了颤,眸中闪过痛意。
“其实是陛下让我回来的。”希灵道。
“哦,陛下找你有什么事吗?”发烧使得朗云羽的大脑转动缓慢,一时没有想起来帝国如今的陛下已经不是曾经的陛下。
“陛下说你最近心情不好,他刚继承王位,没有时间来看你,让我回来看看你。”希灵稀奇道,“听陛下说,是你将他从贫民区里带出来的?”
朗云羽倏地抬眸:“是陛下?是李甚让你回来看我?他还关心我?”
希灵失笑:“你是陛下的恩人,陛下关心你不是很正常?这次陛下能够顺利继位,你功不可没,陛下和我说,等你身体好了,就让你进宫接受赏赐。”
“不过我得提醒你,以后可不能直接叫陛下的名字。”
朗云羽眼睛亮了亮,又再度暗下来,“这是他让你告诉我的吗?不准叫叫的名字?”
李甚让他进宫接受赏赐,是不是代表他们两不相欠了?
“当然不是,你这都是什么问题。”希灵觉得儿子有些奇怪。
病来如山倒,朗云羽在医院住了十天身体才痊愈,刚出院就得到消息,国王刚一上任就大刀阔斧地开展了改革,因为在贫民区长大,国王很是同情贫民区普通人的现状,厌恶贵族的特权,所以改革的第一刀直接砍在了贵族头上。
所有人都知道朗云羽时李甚继位的大功臣,朗云羽一出院,得到消息的贵族们接连上门找他求情。
朗云羽听他们说了李甚的改革方向,只觉得解气,从前他们压榨平民的时候怎么不替平民说话,现在轮到了自己反而一个个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朗云羽大病初愈,脸色还有些苍白:“诸位,不是我不想帮忙,而是我没有理由帮你们。我是贵族吗?我也只是一个平民,这项条令对平民有好处,难道你们还想要我帮贵族继续压榨平民?诸位,请走吧。”
贵族们的脸僵了。
现在国王唯一信任的人是他们曾经看不起的人,国王不也是贵族吗?他到底为什么样向着那些低贱的平民?
朗云羽出院后的第二天,终于被国王宣召进宫。
悬浮车到了皇宫门外,朗云羽本来以为自己要下车走着去见李甚,结果悬浮车并没有停在皇宫外,而是继续前进,一直到国王处理政务的宫殿才停下来。
朗云羽走下车,立刻有侍女过来扶他。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朗云羽拒绝了侍女的搀扶。
他只是发烧了几天而已,不是腿断了。
“朗上将,请跟我来。”侍女没有继续试图搀扶朗云羽,在前面帮朗云羽带路。
朗云羽以为李甚会在大殿见他,没想到侍女却将他带进了偏殿。
“朗上将,请稍等,陛下处理完公务马上过来见您。”
朗云羽点头,侍
女退了出去,
偏殿里只剩下朗云羽一个人。
他扫视了一遍纯白的宫殿,
心想李甚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几天没有和李甚见面,朗云羽已经控制着自己将两人的过往忘掉。李甚成为了国王,两人已经没有了丝毫在一起的可能。
至于李甚利用他的事情,他已经不想再计较了,就算事情被其他人知道,他们也只会说一句能被陛下利用是他的荣幸。
朗云羽等的无聊,起来在偏殿里面转了转,正在欣赏墙上挂着的画作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喜欢这幅画?”
朗云羽身体一僵,深吸一口气,才鼓起勇气转过身看向李甚。
李甚身上穿着国王低调奢华的公务服,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朗云羽看着他的脸忍不住呆了呆。
李甚笑道:“朗上将是被我迷住了吗?”
朗云羽回过神,使劲在自己腿上掐了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弯腰行礼:“见过国王陛下。”
李甚抬手想要扶起他,朗云羽后退一步躲过。
李甚微微皱眉:“朗上将,你这是什么意思?”
朗云羽面无表情地恭敬道:“陛下,您现在身份不同了,还是不要和臣太过亲近为好。”
李甚定定地看着朗云羽:“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朗云羽心中一痛,只觉得讽刺,“臣和陛下,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朗云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李甚的声音沉下来。
朗云羽垂着眼眸道:“臣知道。”他要和李甚划清界限。
朗云羽不明白李甚为什么能若无其事地和他聊天,难道他已经忘记他是怎么利用他继承王位的事情了吗?
他觉得李甚对他的利用大于爱,这是他痛苦的全部来源。
<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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