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的存在绝对跟鸿鹄楼有关!
发觉自己的判断似乎靠谱,叶汐害怕之余开始振奋。
身后的张立平害怕之余开始发抖:“……肖队。”他想起第一天晚上趴在自己被子里的女鬼,连声音都在颤,“那个……你刚才撕过符纸吗?会、会不会没受污染是因为符纸完整,咱们要是撕了符纸,就该受污染了?”
肖冷睇他一眼:“我每个教室都进去过了。另外,我虽然没撕符纸,但符纸本身就都是撕开的。”
说完,他略过离楼梯最近的一左一右两个教室,直接走进左侧第三间:“最明显的线索在这里。”
三个人壮起胆子跟进去,刚进入教室就看到黑板上的字。
是签名,十个签名字迹各异,其中四个是他们的化名,另外六个里有王晓、有胡依娟、还有胡依娟提过的邓伟,不难推测余下的也是他们那边的队友。
在十个名字的最下方,还龙飞凤舞地写着“到此一游”。
右下角还留了个时间:2022年9月30日。
是国庆长假之前,同时也是他们集体请病假之前。
一些迷雾突然散开,叶汐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上学期的“他们”是因为来探访“鬼楼”招惹了什么才集体生病的。
……也不知道这回离开鸿鹄楼会不会再病一次。
叶汐咬咬牙,问肖冷:“还有其他线索吗?”
肖冷摇头:“这么明显的没有了,但我们可以再仔细找找。”
杨歌直截了当:“语文办公室在哪儿?”
肖冷:“四层楼都有办公室,我找到一块还没完全损坏的挂牌,写的是‘高二年级组办公室’。”
也就是说在当年的育良一中,老师是以年级组为单位分的办公室,而不是学科。
“不过。”肖冷顿了顿,转过身,牵引大家的目光看向教室后墙。
后墙那里立着一排金属柜,由于年代久远,上面很多地方的漆层都剥落了,里面材质暴露在空气中,经过长年累月的腐蚀变成暗棕或者暗红色。
可即便是这样,透过破碎的玻璃门也依旧能看出里面没被搬走的石膏像、还有一些画笔。
“四楼这几间都是美术和音乐教室,不出意外的话,顶头的办公室应该也是美术老师和音乐老师的。三个年级主科老师的办公室应该在楼下。”
这样的话,搜寻范围缩小了一些。
四个人没有再在四层停留,沿来时的楼梯下到三楼,直奔肖冷所说的三楼办公室。
不过只用了五分钟不到,大家就确定这间办公室没有线索了——因为这里搬得太干净,连一张桌子都没有留下,只有角落处有个旧木柜,打开之后除了尘土也见不到其他东西。
二楼的情况也和三楼差不多。
最后是一楼。
……一楼教师办公室的样子和楼上完全相反。
这间狭小的屋子里摆着六套办公
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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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还摞了很多放了30年的书本、试卷。如果说二楼三楼看上去是很认真地搬了家,一楼这间办公室的样子就像是出于某种原因被突然封锁,在这里上班的老师们什么都没来得及拿就着急忙慌地离开了。
叶汐沉沉地缓了口气,一语不发地将每张桌子上的东西都扫了一遍。在走近邻窗的一张桌子时,她的目光定在了桌角的不锈钢保温杯上。
保温杯没盖盖子,杯口已经被蛛网占据了。但杯身上被透明胶带仔细封住的一张姓名标签依旧清晰可见:廖俊。
她鼓起勇气,一边在心里唱国歌壮胆一边拉开抽屉检查。
尘封30年的抽屉刚拉开一条缝,扑出来的灰尘就呛得她剧烈咳嗽。
.
领操台后,王晓死后还剩五人的胡依娟小队颓丧地坐在水泥地上,一个个唉声叹气。
他们刚从校医院出来,企图套一些自己去年病假的隐情,但校医对此讳莫如深,不由分说地把他们赶走了,一个字都不肯多提。
胡依娟刚刚自以为找到的线索,就这样又断了。
“不对劲,那场病肯定不对劲。”陈东赫摇头晃脑,“咱们一起生病、一病十好几天,但现在所有人都没有那场大病的相关记忆?难道得的是失忆症吗?”
“如果真是失忆症就算了,可除了那场病之外,校园里的生活片段我能想起好些,就好像我真在这里上了三年学似的。这个‘祂’把记忆做得这么细,但正好就没有生病的那一段,绝对不是忘了那么简单啊……”
“再有啊……”陈东赫越说越激动,连嗓门都不由自主地提高,“好端端的,王晓为什么突然跳楼?而且是从鸿鹄楼跳楼。”
“鸿鹄楼可不像宿舍楼有外部楼梯,他想从那上面跳下去首先就得进到楼里,可他进到楼里干啥?”
太多疑点纠缠在一起,让陈东赫心烦。
队友们本身也心烦,听到他这一连串有些咋呼的总结不禁烦上加烦。
“你说的这些我们也知道啊!”冯雯口吻不耐,“这都是明面上的疑点,现在的问题是校医那边走不通,我们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弄清真相吗?”
冯雯说完看向胡依娟:“看看微信里有没有‘父母’的联系方式?要不直接去问问校长?咱总不能一直卡在这儿吧……”
胡依娟叹息:“‘父母’的联系方式我找过了,微信和手机通讯录里都没有。校长那边……”
胡依娟陷入沉默。
她之前没想过这个思路,因为这听上去太傻了——问校长怎么问?是问“我去年为啥生病”还是说“嘿呀我想跟您聊聊省一中三个女生跳楼的事儿”?
可现在听冯雯这么说她竟有点心动了——因为廖俊校长的确是现在疑点最多的那一个。
他很有可能就是整个谜题的核心,就算不是,他身上也一定藏有线索。
这个念头一动,胡依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档案室!”她一下子从地
() 上跳起来,“我们去档案室看看,档案室肯定有校长的详细履历,搞不好还有更多线索!”
.
鸿鹄楼一楼办公室,四个人一丝不苟地检查廖俊办公桌的每一个角落,从刚开始的心态平和逐渐变成心惊肉跳。
这种老式办公桌一共有五个抽屉,桌檐下横排有三个,最右侧那个往下还有两个。
叶汐最初拉开的那个抽屉是右侧最上方那个,里看到放着一柄戒尺。戒尺通身上着黑漆,即便历经30年的岁月,质地依旧很硬。
这种东西的存在……虽然不排除可能只是吓唬学生,但可能性更大的显然是“体罚”。
不过考虑到这是在92到94年之间发生的事,叶汐没有对此进行更多吐槽。教育观是一直在进步的,现如今大家对体罚的接受度已经无限逼近于0,但并不等同于可以因此翻旧账进行道德审判。
他们再依次检查下去,上排的另外两个抽屉一切正常,只有教案、笔记一类的东西。右侧中间那个抽屉也是正常的,里面放的是一沓还没判完的试卷。
然后他们拉开了右侧最下面那个抽屉。
……里面放着另一柄戒尺、一杆电视剧里赶牛羊的那种鞭子、一条对折的皮带,还有几根在岁月磋磨下已经段成一截一截的藤条。
叶汐作为打开抽屉的人,蹲在那里看着这些东西至少愣了三秒,身后一起围观的队友们也鸦雀无声。
三秒后叶汐扭过脸:“他变态吧?”
杨歌神色凝重地点头:“我觉得你说得对。”
——就算那个年代大家对体罚的认同度很高,老师体罚学生的本质也应该是想让学生学好,只要能起到威慑作用就行了,谁TM会备这么多五花八门的工具啊?!
大家都默默在心里给廖俊贴了个“虐待狂”的标签。
如果廖俊一直维持这种人设,省一中有三名学生在他当校长期间跳楼的事也就有了答案。
肖冷凝神想了想,重新打开上排中间的那个抽屉。
他认真翻了一遍里面的纸张本册,最后从抽屉最底下抽出一张学生名单。
就是最简单的那种点名用的名单,左侧顶头一列是学生的名字,每个人名字后面都有一堆小格,点名之后可以打钩。
肖冷大致扫了一遍人名,然后把名单折了两折,收进校服口袋。
杨歌:“拿这个干嘛?”
“回去研究一下。”肖冷顿声,“545426。”
这串莫名其妙成为他们所有人手机密码的数字,大家早就想要破译来着。最初是叶汐企图在档案室找到端倪,但没什么进展。
后来肖冷又试过把手机上的输入法调成9键,依次输入数字,看看能拼成什么。
前面几个词依次是“立减”、“极简”、“计较”、“几件”……看不出什么端倪。
后面有三个人名的选项,分别是李建、李娇、李剑,但输入法默认的名字应该只是大数据里最常见的名字
。
小队之后又检查了一下办公室里的其他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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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离开办公室后又把各个教室全部检查了一遍。
楼里二十多间教室,不只有四楼那一间的黑板上留有“XX到此一游”的打卡。打卡的名字各不相同,有的从字迹残缺情况来看已经明显时隔多年。但现在看来,好像只有他们几个引起了女鬼注意。